就在阮绵绵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时,一道麻麻、热热的暖流从双唇轻贴间流窜出来,不由得让她浑身一震,脑海紧接着浮出一个大大问号。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奇怪喔!她从没体验过这种无法言喻的感受,就好像……被电到似的酥麻不已,有种莫名的期待与兴奋从心底慢慢溢出──
正当阮绵绵不自觉沉迷、追寻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时,计程车外传来阵阵叫嚷声。
「快,快追!今天非得拍一张照片抢独家不可!」
「人呢?人往哪边跑了?」
「好像是往那边……」
大批媒体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在同一时间迈开步子往可疑方向追去,谁也不肯让谁抢到独家。
当吵杂声渐息,白睦这才推开被拿来应急躲避用的女子,顺势将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抽回来。
「妳可以下车了。」不看呆若木鸡的女子一眼,白睦面容绷紧,冷淡挥手驱赶。
「你……」阮绵绵欲要开口抗议,男人又强硬截断,且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车门方向推了一把。
「司机,开车吧!我赶时间。」
就这样,阮绵绵莫名其妙的被赶下车,眼睁睁看着男子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傲侧颜逐渐远离,瞬间疑虑涌上心头──
奇怪,那张脸怎么看起来好面熟啊?
第五章
真是个无礼的人!
长这么大,她还没遇见过这么嚣张、没信用的商人,亏他是商界新宠,还被喻为新生代最闪亮的一颗星。
哼,媒体真是抬举他了,他根本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
当她匆匆赶到会议中心要与雇主做第一次紧张会面时,却传来雇主放她鸽子,人早已离开会议中心的消息。
放鸽子……这种事他竟做得出来!
恁是她脾气再好,遇上种种不顺心也会心情低落,无法控制恼火从心底钻出。
「阮小姐,真的很抱歉……」
「王先生,别跟我道歉。」阮绵绵将恼气往心里头藏,对着猛低头致歉的王律柏笑颜以对,「该道歉的不是你。」
「无论如何,都是我不好。」王律柏感到深深愧疚,再次低头道歉,「如果我调解得宜,妳就不会白跑这一趟了。」
「没关系,总还会有机会的。」
「呃……」王律柏支支吾吾,显得有些为难,「阮小姐,老实告诉妳,白先生他一点也不希望被人保护。」
「为什么?」难道商界新宠不怕死吗?
「这个……」他苦笑耸肩,「我也不太清楚,他似乎不把有危险的事放在心上,所以认为没有被保护的必要,但是……」
「但是订金已经先付了。」就算到时她不愿接任保镳一职,还是会有其他人接替,「若是要退费的话……」
「白先生并不在乎那些订金。」
「我想也是。」有钱人都视金钱为粪土,「不过多层保障总比暴露在危险当中来得好吧!」
「我也是这样想。」王律柏赞同的直点头,微蹙的眉头有着显而易见的忧心,「只是白先生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王先生你话中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白先生,毕竟有些事发生次数太频繁,说是巧合也太过牵强。」他轻轻叹息,「可是白先生总觉得是我太大惊小怪。」
阮绵绵领略他话中含义,微微点了下头,「难怪你会想为白先生请保镳,以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王律柏猛地睁大眼,赶紧澄清,「阮小姐妳误会了,凭我每个月领的死薪水,哪可能请得起保镳?何况浩然保全的收费一向都不便宜……」
「浩然保全的收费虽然贵了点儿,但绝对有能力保护客户安全。」
「我相信,否则白夫人也不会找上你们。」察觉到泄露太多,王律柏赶紧闭口,转移话题,「阮小姐,我再帮妳跟白先生约其他时间可以吗?」
「我记得白先生尚是单身。」没将他后面的问话放在心上,阮绵绵抓紧了解白睦这号人物的机会。
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尤其今天第一战就见识到白睦的「良好信用」,再从王律柏口中依稀可判断出,他是一位很难搞的人物。
「嗯……」王律柏犹豫着说与不说,最后妥协的垂下双肩,「其实这也不是新闻,白先生是前总裁卧病时才相认的孩子,而白夫人是前总裁的正室……这样妳明白他们的复杂关系了吧?」
阮绵绵点头,「白夫人对白先生还真好,若不是真心为他的安危着想,也不会找上我们保护他的安全。」
「问题是,白先生一点也不希罕。」
听了,阮绵绵一把火无法遏止地窜上心头,原本温煦和善的面容也蒙上淡淡的气恼。
「他的想法真需要有人好好纠正!有人真心关怀有什么不好?」她不由得握紧拳头,同时忆起年幼的孤寂无援,「有些情分是该好好珍惜!」
「阮……阮小姐!?」她突来的咬牙切齿让王律柏吓了一跳,不解她何以变得如此情绪激动。
「抱歉。」她松开拳头,为自己的暂时失控致歉,「我只是……不太欣赏不敞开心胸接受他人好意的人。」
王律柏尴尬一笑,「白先生独来独往惯了,从小又是在国外成长,较不喜欢中国人过多的人情味吧!」
「好吧!」他的失信虽让她不悦,却增加想会他一面的决心,「看来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抢得先机。」
王律柏不解的望着她。
对上他冒着疑问的眼,阮绵绵悠然一笑,好心解释:「王先生,麻烦请你转告白先生,明天早上我会直接到公司见他。」
「阮小姐,没有先跟白先生订下时间,这样行不通的。」
「就算订下会面时间,他还不是放我鸽子!?」所以她要采取主动,尽快把这件事解决,「请转告他,我会在贵公司一直等到他见我为止。」
她强硬的要求及表现出的坚决态度让王律柏微微吃惊,没想到外型看似柔弱和善的她,有一副刚强固执的性子。
不让王律柏有拒绝的机会,阮绵绵朝他微微曲身致意后,转身迈步离开。
在她踏出会议中心大门那一刻,脑海里充斥着关于白睦这位商界新宠的种种负面形容词,骄傲、自负、没神经、目空一切……
在她通过会议中心大门时,脑子瞬间闪过些许片段,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不久之前强吻她的陌生男子。
那张冷漠淡然的侧颜,怎地教她好生熟悉……然荒谬的是,脑子蹦出的负面形容词,怎么与那名男子好生吻合啊?
「啊!」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滚出来,阮绵绵忍不住惊喊一声,「那张脸……不就是十五块美女吗?」
几天前的争执她还记得很清楚,相信任谁都无法忘记为了十五块而争得面红耳赤的经验,那种状况她不想再遇第二次。
这么说来,强吻她的人不就是……中性美女!?
阮绵绵瞪直双瞳,喃喃自语:「天啊!他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他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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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气氛沉闷的例行会议后,白睦无视于在座干部们怨愤的眼神,径自宣布散会。
「总裁!」不平之声马上发出。
正要走出会议室的白睦偏转身子,斜睨了眼一脸愤慨不平、西装笔挺的灰发长者,「林老,还有什么异议吗?」
「总裁,你想要我们这些老骨头退休我没意见,但是……为什么连各部门的要职也要跟着变动?甚至还外请了空降部队,这样做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白睦垂下眼,一副他的问题让人生厌又感无趣样,「公司内部没人才,那当然就需要外面的人才来支援,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可是……」
「这样一来,你们这些老骨头的势力就会被瓜分,所以你们倍感不安是不是?」他一眼就瞧出这些老董事们的忧心之事。
被看透心事,灰发长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执意否认,「总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意思,那就是赞同我提出的建议喽?」白睦冷冷勾唇,「那么就不需要再另行讨论了。」
「总裁,你这种作法会遭非议跟员工反弹!」另一名看不过去的董事站起声援。
白睦不悦的厉眼扫过在座董事,「反弹?我要是继续任由你们这些董事什么事都不做,净占着董事之位领干薪,整个集团才会提早解体。」
「当初要不是我们……」
「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白睦毫不留情的沉声道,「既然屁话这么多,刚才在会议上怎么连放都不敢放?」
站在他身侧的王律柏明显感受到白睦周身的寒气,内心暗暗佩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上司。
「你不怕我们把股份抽走?」一名董事撂下狠话。
白睦不以为忤的咧唇,森冷双瞳无一丝温度,「正好,请把股份转卖给我,我会出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