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极了,又气愤难平。“你就这么爱那个孬种,爱得不惜和我反面相向?!”
“我——”
“我告诉你,”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然后用一种受伤又妒恨的语气说道:“为了你好,你最好不要爱上高云。我坦白告诉你,我恨高云,我真的打从心里恨他,我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他得到幸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容许他和任何女人相恋而甜蜜幸福,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破坏,我是这么的恨他,你听清楚了吧!所以,如果你真的爱上他,不论我是多么喜欢你,不想伤害你,我还是会狠下心,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挠你们,够明白了吧!”
“你卑鄙下流!”她冷不防掴了他一掌。
她恨死他了,她到现在才彻彻底底的看清他真正的面目,偏偏她的心却又……“真正卑鄙下流的是高云,不是我,那小子居然澴把脑筋动到你身上来,真是太可恨了!”丁允辰的语气听来,大有想把高云千刀万剐的味道。
“你无耻!”
她又甩了他一记,但这回并未得逞,他半途截住她的手。
“加上在机场的那两巴掌,你已经掴了我三记。凡事不过三,你不知道吗?敢掴我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掴我的,对你,我已经是破天荒的容忍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有掴我的念头,否则……”他的双眸中散发出可怕、令人全身发毛的恐怖光芒。
“否则怎样?!”她的心明明已经吓得缩成一团了,偏偏她的嘴巴还在那儿自作主张的说个不停。
“这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了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索求无度的狂吻。而她太过于惊讶,以致忘了反抗,任他霸道无礼的夺去她的初吻。
他非常陶醉。他吻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激动,这么投入,这么贪恋过。他恨不得能和她吻上五百个世纪。
夜风载着幽幽的花香,轻轻柔柔的吻过他们的身躯,却又舍不得打扰他们而悄悄的离去,月神彷佛在祝福他们一般,洒落了一地柔和的月光,一切显得那么的宁谧美好。
“紫翎,紫翎,你醒醒啊!紫翎!”丁允辰的声音又急又热烈。
狄紫翎在他频频的呼唤中,慢慢的清醒,回过神来。
天!她竟然晕过去了,因为他的吻!这是第一个闪地她脑海里的念头。
一种羞辱受伤的强烈感觉,令她再度掴了他一掌,然后在他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的时候,挣开他的掌握,踉跄的逃回她的住处,关上门。
她应该重重掴他一记的,那个恬不知耻的恶棍色魔!偏偏她是那么力不从心、气力小得惊人。
她的心狂乱不已,滚烫的热泪恣意的淌下她的双颊,沾湿她的衣襟……丁允辰呆呆的杵在夜风中,动也不动。
他可以阻止她的,他刚刚分明可以阻止她的离去,强留住她,对她说声抱歉的。但是他没有。他竟然眼睁睁的看她消失在他的眼帘中……向她道歉?!不!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情不自禁才吻她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应该道歉,否则狄紫翎一定会认为他是在调戏她。
他伸手抚着右颊,狄紫翎给他的最后一记,比起前面的三掌在力道上弱了许多,但却是让他最感疼痛的一掌,他心痛不已,因为她受伤的泪水。
他痛楚的闭上双眼。
“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啊!”他仰天长叹,心中又悔又痛又恼。偏偏方才的那一幕深情缠绵,此刻又清晰的刻划在他的脑海中,令他激荡不已——
狄紫翎啊,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居然毫不费力的便轻易夺走了我的心!他再度喟叹,内心更加激荡不已。
第五章
丁允辰打从进龚季云的店内喝闷酒,至今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他老实不客气的一口气喝掉了龚季云珍藏多年的一大瓶XO。
如果他好好的、很有品味的品尝,那么龚季云还无话可说,好酒赠知音嘛!偏偏这个丁允辰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好运,非要暴珍天物不可,那一大瓶XO说是全给他喝掉的,实际上,真正进入他喉咙直抵胃部的部分实在少得可怜,其中的大部分,不是在这小子斟酒姿势过于“夸张”而“付诸东流”,就是在送入他的大嘴时,临阵叛逃,从杯缘逃掉,回归尘土去啦!
而这小子也不看看龚季云那心疼个半死的难看脸色,还理所当然的大摇大摆又开启了第二瓶,用同样的“手法”“凌辱”那瓶美丽珍贵的液体。
龚季云忍无可忍,决定出手营救那在一晃眼的光景便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液体。
他迅速的从丁允辰手中夺过那玻璃瓶,以最快的速皮将瓶口旋紧,藏到了收款机下的大理石柜中,只差没送进保险箱保管而已。
丁允辰用沙哑而恼怒的声音说道:“你这还算是生死至交的哥儿们吗?我在这痛苦得快挂了,你不但不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的安慰我,还只在乎你那些不值钱的酒,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和你交往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交情竟然还抵不过一两瓶陈年老酒!”他愈说愈光火。
龚季云还是笑脸迎人,一点也不以为杵。
丁允辰从以前就有一个疑问,这小子是不是打自娘胎出生时,他母亲就少给他生了一条人类的感情神经,从他在美国念书时认识龚季云到现在,还未见过他除了笑脸以外的表情呢!连和人起争执时,他也是笑着骂人的。
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别和他计较算了,但是这会儿这小子也实在太过分了,他在这儿诉苦了大半天,他不但只顾着在那里检视那些没有生命的“稀有矿物质”和“金银财宝”,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甚至连吭一声也没有。
他忍不住吼了他,他还是笑咪咪的,真是岂有此理,太不够意思了!
龚季云发现自己若再不开金口,说几句好听的,或者安慰之类的话,恐怕这个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就要以“自爆”来和他绝交了。
不!这可不行!他可是还想要再和这个臭气相投的好兄弟再多交几年朋友呢!如果真让他气得挂了,那今后的日子可就乏味了。
于是,他不疾不徐的开口,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笑容。
“我说你啊!既然气不过咱们狄妹妹那么袒护高云那小子的话,就干脆把事实的真相完全抖给她听嘛!我看狄妹妹她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况且,等你跟她说了真相之后,说不定她会恍然大悟,痛哭流涕,为自己错怪了你而天天到教堂去忏悔,再好一点的情况,说不定狄妹妹会为了赎罪,或被你的深情打动而以身相许,发誓和你双宿双飞为她今后奋斗的人生目标,只怕真变成那样时,觉得头大而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就是你自己了,丁大少!”
龚季云说的道理他并非不懂,但他就是不想把紫翎卷人他和高云的恩怨中。
“怎么?还考虑?你再慢吞吞地顽固不灵的话,只怕狄妹妹的心会离你愈来愈远,愈来愈倒向高云那小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还是你比较喜欢像学生时代那样,搞得轰轰烈烈、鸡飞狗跳,甚至演出一记‘抢婚记’?嘿!如果真是这样,可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好让我这个一直和你共患难的好兄弟插一脚,共襄盛举呀!”龚季云愈说愈起劲,而即使讲得兴奋至极的时候,他还是不忘面带微笑。
若不是和他交往太久,太了解这小子的个性,丁允辰早就练就一番“应付”这小子促狭的好本领的话,恐怕再多几条命也不够给他气。
然而,和紫翎搞成这么糟的田地,丁允辰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不得不找上老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俗话说:旁观者清嘛!何况这小子的奸诈狡猾,不,是足智多谋和他丁大少可是不相上下,所以找他想法子准没错,而且也只有他帮得上忙了,虽然这小子的个性还是这么的令人跳脚。
他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到底是不是患了自我虐待的绝症,否则干嘛放着快活的花花大少生活不过,偏偏要对一个狄紫翎念念不忘、牵肠挂肚的,这会儿还丧失理智的当起色情狂来,强夺人家的初吻——别怀疑,那铁定是她的初吻,我一碰触到就明白了。”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老天还是挺厚爱他的,还把紫翎的初吻留给他。嘿!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儿,吻是吻到了,只怕今后她再也不会甩我了。不!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丢了一颗原子弹到我家,企图把我炸得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了,你不知道,她的脾气可大着了呢!哦,还好,她不知道我住哪儿……天!她竟然对我这么不感兴趣,连我住哪儿都不屑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