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老妈的回答,差点让他吐血。“既然若蜜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要回房间了,干脆就跟若蜜睡在一起。不过,你可得打地铺哦!”她喜孜孜的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丢到地上,再从衣柜上层拉出一床棉被,开始在地上铺了起来。“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投缘。可怜的若蜜,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一觉了,现在有你来陪她,她今晚肯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向柏恒无语问苍天,有这种老妈,他还能怎样?
“蜜小姐,可不可以把你的手给放开,我保证我不会突然生出翅膀飞掉,可不可以?”
“老四,不要用这种语气跟着蜜说话!她又没有欠你。”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欠她。”向柏恒讽刺的说,并感觉腰上的压力渐渐的减轻了。
“好了!”铺好床的游丽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老四,今晚你就睡在这里,跟若蜜作伴。”她一脸笑咪咪的。
放开手,若蜜从他身后绕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将他往前拉。
向柏恒满脸警戒的看盖她。等会儿他要问老妈问个清楚,如果这位蜜小姐有什么精神异常的放那一个礼拜的约定就此取消。
若蜜拉着他走游丽刚铺好的地铺,她自己先坐下后,欲拉着向柏恒坐在她身边。
向柏恒脑中的警铃声蓦地响起。
“嘿,等等!你该不会是要陪我一起睡在‘我的’地铺上吧?”
她微微一笑。
“噢——”他求救的看着游丽。
游丽总算意识到“就要”发生什么事了,她轻轻的将若蜜从地铺上拉起。“若蜜,一个好女孩是不可以跟个男孩子睡在一起的,不过,你可以睡在床上,而老伺就睡在床下陪你,你可以不用怕的,老四不会对你怎样的。”她将若蜜拉到床上。
老妈全说了反语,该怕的是他,而且他还得祈祷她不会对他怎样才是。
“好好睡。”游丽哄若蜜上床后,轻轻拍着她的心口,像哄小孩般。
见老妈终于要离开,向柏恒趁她走到门前时,赶紧冲到她面前拉住她。
“老妈。”他小小声的,怕又惊醒若蜜。“她是不是有点这个这个?”他的食指跟中指在太阳穴擒拿旁转了转。“要不然怎么会做出那么多怪异的行为举止?你可不要害我。”
“嘘——”游丽往若蜜的方向瞧了瞧,“老四,你就多体谅她吧!若蜜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难得她对你不怕生,我们就顺着她一点。”她叹了口气。“她比我带她回来的那时候瘦得多,吃不多、睡不多,话说得更少,我真怕这样下去,她会跟她妈妈一样,那我怎么对得起月眉……”说着说着,游丽又哽咽了起来。
“老妈,你别哭了,等下吵到她就糟了!你不是说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吗?”其实向柏恒才不是心疼若蜜没睡觉,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老妈哭,老妈一哭起来肯定又没完没了。
果然,游丽一听到若蜜立刻就止住了泪。
“老妈,你说她是住在山上,那她有没有读过书,上过学校呀?”
这是向柏恒最担心的一点,她要是连个大字都不认得,那他怎么跟她沟通?比手划脚?
“她没上过学校,不过我知道月眉带她住在山上的十年里,有教她读过书,她也会说话,至于她的程度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前月眉是我们姊姊淘里有名的才女,所以若蜜的程度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而且,我听老五说,他在公司的时候,常听若蜜一个人在背唐诗宋词,所以,我肯定她读过书。”
“那就好。”原本他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心就凉了一截,而老妈后头那一段,又让他放下了心。
“好了,老妈你去睡吧!如果明天早上木本打电话来的话,记得叫我。”木本是他的随行保姆兼保镖。
游丽点点头,临走前还在向柏恒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向柏恒则是在额头上擦了半后,嘀咕了半天。
☆
向柏恒在一种怪异的感觉下慢慢苏醒,他抬起手臂,瞄了眼手表,太好了!他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补一下眠的,而现在才六点十五分,他居然就自动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阵凉风吹来,让他眉头更加紧皱。他昨晚就寝时,明明已经将窗户给关上了,怎么还会有风?
掀开被子,他支起身于往后头瞧去,可不是吗?他身后的窗户早已经被开得大大的,早晨清爽的凉风不、断的吹拂进房内。。他再往床上瞧除去,如他所料,没人。那怪女生不知又跑哪去了?他嘀咕着。
豁地从地铺爬起,等关好窗之后,他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里去补眠,睡了一晚的地板,他觉得自己全身保硬不堪。
以前日以继夜的拍戏时,他已训练出任何环境下皆能迅速入睡的本领,就算是坐在椅子上都能舒舒服服的睡着。但昨晚显然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才会让他这项引以为傲的技能失效。
才刚碰着了窗于边缘,窗户外的一点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且让他迅速的“草”容失色。
若蜜正坐在两层楼高的老榕树树干上摇呀摇、晃呀晃的,很愉快的样子。她惊地回过头来,看到窗口的向柏恒,脸生倏地发亮,兴奋的放开一手,朝他挥手,身体一个不平衡,整个人在树干上晃动了起来。
向柏恒看得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而若蜜在稳定住自己后,又回过头朝他一笑。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让他吓死一亿颗细胞。
他二话不说关上窗户,踏着重重的脚步跑下楼。
正悠哉的吃着早餐的向氏夫妻,一看到儿子铁青着脸下楼来,纷纷对他投以关注的眼神。
“老四,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向大成放下报纸满脸的关心,原以为儿子会睡到保姆来找他,没想到二六点二十,他就已经起床了,而且脸色还很不好看。
“老四,你要去那里呀?”看着向柏恒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游丽只好提高音量嚷着。
两个中年人默默的互看一服后,放下手上的东西快速的跟随向向柏恒的身后而去。
向柏恒怒气冲冲的来到庭院的老榕树下,仰起脸望着上头悠哉的摆动小腿的若蜜。
“喂!你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呀?我告诉你,你现在住的地方可是向家,不是山里,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的话,我们可是要负责的耶!你不要找找麻烦行不行?”他语带刻薄的吼着。
树上的若蜜不知是没听到他的话还是怎么的,只是一个劲的对着他笑。
“喂,你是不是听不懂国语呀?下来!落来!”他国台语兼出,简明扼要的叫。
见若蜜还是待在树上,不为所动的晃着脚,向柏恒真的是火了。
他挽起袖子,打算亲自爬上树,把这个“麻烦”给抓下树来。
可惜他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向天成给一把扯住了衣领。“唉!儿子,你现在想干么?”向天成当然知道向柏桓现在想干么,抓住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乐趣再增添一些。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爬上去抓她下来,免得她摔死自己。”说完,马上又想要付诸行动。
“等一下!再等三分钟,她就会自己下来了。”向天成满是自信的说。
向柏恒轻神的一哼,“三分钟?我看过了三小时,她还是一样愣在树上。”
他再度朝老榕树走去。忽地,他停下脚步,狐疑的回头瞟瞟父母,于是,他又步回原点。
“你们怎么知道她再三分钟就会自己下来?”他满脸狐疑。
“这就是相处时日多寡的差别了。”游丽显得很得意,胸有成竹的望着树上的若蜜。
果然,三分钟一到,若蜜的手脚就开始动作了。她俐落的站起身来,走到老榕树的中心点;然后再顺着树干一溜而下,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看得向柏恒是瞠目结舌。
若蜜一踩到结实的地面,立刻朝向柏恒奔去。她依然穿着昨天那件长又宽大的洋装,长发依然飘在身后,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气息,她看起来依旧像个清丽绝俗的精灵。
但此刻的向柏恒可不管什么精不精灵的,她在他的心目中还是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她一碰到他的胳臂,他就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她扭动着被她紧紧抱住的胳臂,“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个麦芽糖老往我身上粘呀?”他厌烦的地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像个白痴似的一直看着我笑呀?” 要不是碍于老爸爸妈在场,他连这句话出会出口。
“早安。”若蜜笑容可掬的对向柏恒说。
向柏恒冷笑一声,她真会讽刺他。不过,她那一样挂在脸上的笑容,稍稍的平息了他心里些许的闷气。他再度扭动胳臂。试图甩开她。
奇迹的,游丽居然为儿子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