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那有没有人想过我的感受?原本我可以成为主子,我的孩子也会成为威震上海的东方传人,却因为那个女人而毁了一切!她有哪一点好?论身材相貌学识,我哪一点比不过她?为什么我却得沦为东方家的奴才!」
这女人根本是疯了!
衡方紫难过地看着她。「妳真可悲。」
「……妳!」杨丽华气得又一掌往她脸上招呼过去。
「住手,别坏了大事。」不知何时,杨丽华身后出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头个子不高,表情却阴沉无比,衡方紫看见他,心里一阵莫名胆寒。
只见杨丽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似乎非常畏惧那个老头。
老头挥手示意,身旁的男人点点头,拿出一盆枯萎的花摆在衡方紫面前,随后解开她手上的绳索,硬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花盆上。
衡方紫无法理解,皱着眉问:「这是做什么?你又是谁?」
老头不理会她,依旧专心地看着那盆花,过了好半晌,老头摇摇头,冷然地对杨丽华说:「杀了她,她是假冒的。不过家徽玉佩是妳的了。」他似乎对家徽玉佩没有丝毫兴趣。
话说完,老头领着身旁的男人离开了,只剩下杨丽华与衡方紫。
杨丽华那双媚眼充满邪气,冷笑了几声。「臭丫头,说了那么多大话,搞了半天妳原来是个假货!看我怎么整妳!」
他们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圣女?
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问题,因为她看见杨丽华从身后拿出一条满是刺的皮鞭,看来是想好好折磨她。
衡方紫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走开!别过来!」
眼看皮鞭就要挥下,衡方紫双眼紧闭,手紧握着玉佩,心中呼唤心爱的人……
阿炙,救我!
第八章
阿炙!
接近敌人巢穴的南炙,突地感到一阵心慌,他似乎听见衡方紫急切的呼声。
南炙皱着眉,看着正在拆解炸弹的刑彻,感到非常焦急却又不能催他。
他们三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唯一线索被杀了,幸好总部实时传来透过东方集团的卫星探查到的山后树林地形图,果然发现一座天然山洞底下,有个可疑的空洞。
南炙三人拿着地图来到山洞下方,里头却连一个守卫也没有。原来信道里早就设置了不少机关,不少误闯这里的村民已成了无名尸。
难怪他们会如此放心,甚至不设守卫,但也太小看东方八俊了!
在三人躲避机关的同时,刑彻也一面解除所有的爆炸装置,使三人的时间又延误了不少。
他们继续前进,来到一条岔路前,三人的眉头不禁锁紧。再这样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救得出衡方紫!
左边……
南炙突然听见心中传来一道温柔女声,他下意识往左边走,不知为何,他确定是这个方向没错。
白川慎疑惑地看他确定地往左边走,不禁问道:「炙,你知道方向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接下来每回遇到岔路,南炙的心里就会响起一道告诉他方向的温柔声音,其它两人互看了一眼,虽然不知南炙为何如此肯定,但现在也只好相信他。
南炙三人就靠着这个声音,顺利进入一个地下室。
事情发展之顺利连他们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一走进地下室,他们发现这是个废弃的工作室,虽然设备新颖,但所有人似乎在三十分钟前被撤走了。
正当他们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听见细微的女人笑声。
他们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途中南炙还用银牌射昏了两个守卫。
推开门的剎那,他们看见一个女人正拿着全是刺的皮鞭,狠狠鞭向地上早已昏厥的人儿--衡方紫!
南炙射出银牌,杨丽华顿时痛得甩掉鞭子,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恶狠狠地瞪向来人。「原来是东方家的小奴才啊!」
「妳也知道痛?!」看着她痛楚的表情,南炙愤恨地开口。
「小紫、小紫?醒醒!」白川慎边检查衡方紫的伤势,边叫着已经痛昏过去的她。
南炙抓着杨丽华的手越缩越紧。「妳还对她做了什么?!」
幽幽转醒的衡方紫,睁开眼就看见一脸忧心的白川慎。「慎哥?」
阿炙呢?她好象听见他的声音……
三个大男人心疼地看着衡方紫脸上流下豆大的汗珠。连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痛楚,她不知被折磨了多久?!
「站得起来吗?」白川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起。
她的衣服被皮鞭鞭烂了,破衣底下尽是皮开肉绽的伤痕,身上、脚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妳!」一看清楚衡方紫的伤,南炙的愤怒烧到了极致。
他的手刀就要劈下,虚弱的衡方紫却冲过去护着她,对南炙摇头。
「阿炙不要!她是元廷哥的母亲。」虽然杨丽华再歹毒,也是翻羽家的人、元廷哥的母亲,她实在不忍心。
衡方紫话一出,三个大男人一楞。
「杨丽华?」刑彻皱着眉淡淡开口。
杨丽华见有机可趁,趁众人惊讶同时扑向身前的衡方紫,将自己鲜红色的指甲插入她的脖子,但下一秒就被愤怒的南炙打飞出去。
「蠢女人!妳以为妳还能干什么?」白川慎以为杨丽华想利用小紫要胁他们。
杨丽华靠着墙站起,冷冷地笑着。「我以为?可是我已经做了不是吗?」
白川慎急速检查又昏厥过去的衡方紫,发现她脖子上的伤口渐渐浮现紫气,白川慎不禁捏了把冷汗。「指甲!她的指甲有毒!」
南炙已经红了眼。「解药。」他不管她是谁的母亲,敢伤害小紫,他就不会放过她!
杨丽华不屑地偏过头。「哼!我才没有那种东西。」
难得显露怒气的白川慎也瞪着她。「少来了,制毒的人会没有解药?彻,让她尝尝看自己的毒是什么滋味,我不相信她不拿出来!」
杨丽华还来不及反应,刑彻已来到她的身边押着她,抓住她的手往脖子刺去。
门口忽地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男声。「不用试了,她说的是事实。」
三人抬头一看,不禁一楞,白川慎更是皱紧了眉。
「元廷,你怎么会在这?」老大不是令他不准参与这次的行动吗?
不理会三人的疑惑,因为虽然卫迟晋派向鸣海跟着他,但他要留要走,没人可以挡得住他!
为了离开上海,虽然有点对不起鸣海,但他还是狠狠敲昏了他。
段元廷面无表情看着被刑彻压住的杨丽华,淡淡地说:「她从不做解药的,制毒是专门用来害人。当年她就是这样毒害我父亲,两杯饮料内都掺了毒药,唯独她喝了没事,因为她本身就是毒药,而毒药只会让她更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没有解药?」南炙抱着怀里的人儿,手臂收紧,脸上写满了害怕失去小紫的担忧。
段元廷镜片下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当初我不该一时心软,欺骗长老们而让妳逃过一劫,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我就为当时负起责任,翻羽家的污点由我来洗净。」
「你想杀我?」被压在地上的杨丽华看着多年不见的亲生儿子,狂笑不已。「果然不愧是东方家教出来的奴才,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
「元廷,你想做什么?」刑彻感觉到段元廷的不寻常。
「没时间了!我们得赶快把小紫送回总部,时间拖得越长对她越不利。」白川慎已经帮她打了血清,但还是对衡方紫的情况感到忧心。
段元廷趁三人忧心衡方紫的时候揪住杨丽华,将自己跟母亲锁进地牢,眼神淡漠地看着铁栏杆外的三人。
「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被儿子抓进地牢的杨丽华似乎也了然于心,颓坐在地上,没有反抗地说:「我早知道你恨我。」
「如果我真的能恨妳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杨丽华抬起头,似乎看见从小就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爱恨交错的复杂情绪。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竟对这世上唯一爱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彻,别解了,我用的是自己的声纹锁。你很清楚除了我没人可解。」段元廷对深锁着眉,试着解锁的刑彻说。
他是存心与杨丽华同归于尽!
「元廷,你疯了吗?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她会感激你吗?快开门!你这个白痴!」白川慎意识到他的意图,气得大吼。
段元廷偏过头,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愤怒。「我来这里时,已经炸掉了地道,再过不久连这里都会崩塌。你们往地牢左边的出口走,会通到以前采矿的隧道,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像是应证他的话,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剧烈的震动并没有吓住三人,南炙看着他,意志坚决。「你得跟我们走!」
只见段元廷闭上眼,摇摇头。「我很抱歉。」
地下室的石柱已撑不住剧烈的震动开始摇晃,落下的石块挡住三人和段元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