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悠仍一副茫然的白痴样,有听没有懂。
「妳不会不知道我住这儿吧?上次之所以能那么快赴约,原因就在这儿。」曲衡指着整栋大楼,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是喔!他就住这里,她还以为「金深情」只是店面呢!原来这整栋大楼都是他们的。
他好有钱!可是竟然那么卑鄙扣留她的一百万!真是愈想愈气!
「是怎样,让我来心理不平衡是不是?你真够卑鄙无耻、龌龊可恶,不还钱还耍大牌!」路悠眼红加嫉妒,只好不停地咒骂。
「喂喂喂!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就要客气一点。」
「我还不够客气!我这个客人已经很气了,你不知道吗?」
哎,此客气非彼客气,再拌嘴下去没完没了,赶快把她弄上楼才是吧!
「好好好,宝贝别气,我们上去吧!」
「第一不要叫我宝贝,恶心死了!第二我要回家,不去你家做客,唉哟!」路悠实在没有抬杠的兴致,自从饺子下肚到现在,黄金先生还死缠着她不放,现在又发动千军万马在折腾她了,她忍不住「唉」了一声。
「要上厕所?快点!」经过一整个下午的照顾,曲衡倒很明白路悠脸上的汗珠是怎么一回事。他二话不说,快狠准背起她便往大楼内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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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啊?」曲蔓瞠目结舌,被他哥吓坏了!她紧紧跟在背着路悠的曲衡后头,一面质间:「你把人家怎么样了?迷奸是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要女人还得用这种烂招,你现在是趺停还是下市了?」
曲衡没空理她,一鼓作气把路悠往他房间的厕所一丢,这才松了一口气,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她是谁?你把她怎样了?快说啊!是不是她不愿意,你却霸王硬上弓?」曲蔓野蛮地跨到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襟,「恰北北」地问。
「哪有怎样?她肚子不舒服啦!」
「喔!怀孕?害喜?」
「胡说八道什么?」曲衡用双手挤压曲蔓的脸,使她的嘴嘟得跟猪一样。
「放……开我……」从猪嘴发出的求救声,不清不楚的。
路悠推开门一走出来,被床上的男女吓得脸红心跳,尖叫一声,本能的想逃,可是这是什么房间她也弄不清楚,出口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站住!还想躲?」曲蔓跳下床逮住已经握到一个门把的路悠。
「我什么都没看到!」路悠叫着。
「我可什么都看到了!」曲蔓咄咄逼人的说:「说!几个月了?」
曲衡啼笑皆非的过去隔开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妳们在演哪一出?」
「你才在干什么咧!」路悠和曲蔓不约而同地朝曲衡吼叫。
两个女人发现她们这么有默契,不自觉的想笑。
「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花心是花心,可是从没带女人回来过,现在你带这女的回来,是不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曲蔓指着曲衡质问,丝毫不放过他。
「什么孩子?」路悠一听,真是天大冤枉。「曲太太,我没有怀孕,我也没跟他怎样,妳不要乱说,我还要做人。」
「什么曲太太?我是他妹,清醒一点好不好?」曲蔓白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一旁曲衡却是笑个不停,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乌龙的事。
路悠刚才看他们很亲热,而且曲蔓的表现也很像是抓到先生外遇、醋劲大发的模样,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兄妹。
「曲蔓,妳把我的客人吓到了,没事可不可以快点出去?」
曲蔓不理会他的驱逐,反倒仔细打量起路悠,那一头蓝发令她的回忆变得清晰起来:「我想起来了,妳是跟我哥接吻比赛的那个女妖!」
路悠尴尬地小步后退,很想溜之大吉。
可是曲蔓抓住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怀孕多久啦?」
「我没有怀孕。我说过我跟妳哥没怎样。」路悠直摇头。
说真的路悠很少碰到「恰查某」,因为她总是比别人更恰,可是这个曲蔓的气势实在太猛烈了,路悠只能甘拜下风。
「妳这种货色,我哥怎么可能没对妳怎样?」
这应该是夸奖吧?路悠不禁偏头,思索着自己是什么货色。
「曲蔓妳再胡说一句,小心我宰了妳。」曲衡实在受不了他妹妹的无理取闹。「再不出去,我就跟妳断绝兄妹情。」
曲蔓嘟着嘴,如果不是事态严重,曲衡不会这样威胁她,可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跟她发脾气,真是始料未及!她终于识相的、不高兴的退出房门。
路悠一看见她出去,才知道原来出口在那儿,她刚才抓的门把--不是出口!
她觉得自己好蠢、好驴哟!
「妳好一点了吗?」曲衡忽然关心起她。
「好多了,我要走了。」路悠实在不懂他带她回家的意义何在?
曲衡挡住她的去路。「今晚留下来,我照顾妳的病,妳陪我消遣寂寞。」
寂寞?他寂寞?需要她陪?路悠很惊骇,再看他的眼神,不像开玩笑,从见他几次面、针锋相对的经验中,他从没有那样落寞的表情。也许她从来都只有看见曲衡的无赖,没看进他的眼里,不知道他的眼里竟然藏匿着寂寞,
「我不能答应。」路悠可不敢贸然应允,天晓得会不会出事。
「明天我会把所有的奖金都拿出来给妳。」
「连你那一份也要给我?」路悠不敢相信他会放弃,他不是斤斤计较的吗?
「对,我再也受不了索债连环call。」他的确怕她每天不定时的疲劳轰炸。
「好,可是你不能再反悔!要是明天你又食言而肥,我就……」就怎样?她根本没能力怎样。
「要杀要剐,随妳高兴。」
「你说的!」路悠这才松懈态度。
「妳如果不是每次见到我就大呼小叫的话,还算长得挺可爱。」曲衡微哂。
的确,路悠算得上是中等以上的美女,细眉大眼、小巧鼻,搭配樱红美唇,身高虽未达模特儿标准,但体态玲珑有致,几次与她交手,他发现工作时的她浓妆艳抹、奇装异服,令人倒退三尺;但平时的她则是一脸素净,非常可口……可人啦!
她的全身上下已经渐渐渗透曲衡的视觉感官,若要说令他最不顺眼的地方,莫过于她那头突兀的蓝色长发。
他在细究路悠的同时,路悠当然也没放过可以把他看个仔细的机会。
这个家伙嘛!英俊挺拔,帅气当然是基本配备不必多说,她对他的眼睛和变幻莫测的表情,倒是很有研究的兴趣。就像刚才他眼中的明亮,便轻易推翻他先前给人的眼神对不准焦距、一副宿醉未醒、心不在焉的印象。
「不要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否则……」曲衡唇角有一抹诡异的笑意。
「你敢对我不礼貌!」
「为什么不敢?妳不觉得妳有一种插翅难飞的感觉吗?」曲衡在她耳边低语,几分戏谑,几分挑逗。
说得也是!不要说她能逃出这栋宛如迷宫的大楼,连在他的房间里,她都还没摸清楚逃生的路线呢!
「好了,我开玩笑的,妳不要紧张。」曲衡笑了出来。「妳想吃东西吗?」
路悠这才卸下防备。不过经他一提,她可真的觉得饿极了。
「是很饿,就不知道东西吃下去之后,会不会再发生问题?」
「看妳以后还敢不敢为钱赌性命。」
路悠没再说什么,望着他全身上下的贵气,和一屋子的高格调,她好感叹啊!
有钱人真好!她真想变成有钱人!
她这时候才深深体会到父亲妄想一夕致富的心态。钱财是歹 诱人的东西,很多人为了追求财富而落个凄惨的下场,她的父亲不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想到自己,难道她不是吗?为了钱,她几乎什么工作都做。
第五章
春风徐吹的窗口,曲衡缓缓的斟坦两杯薄酒,颇有探究意味地看着路悠,然后递过其中一杯。
「妳究竟为何整天不择手段的追着钱跑?」
路悠看着相对而坐的他,心里思索的是:他当她是朋友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好命,有人天生注定劳碌命,非得当钱奴不可。」
曲衡在听到「好命」二字时竟出现了不屑的神情,这让路悠颇为不悦。
「你那什么表情?好像还嫌不够好命似的?如果你们这种锦衣玉食的人还不叫好命,那我们这种贫民不都该去跳河吗?」路悠不客气地批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曲衡淡淡地说。
不知他所指为何?但是路悠只觉得,他就是在奚落她的赚钱方式。
「我没有出卖自己,至少现在没有!」路悠还是坚强明志。
曲衡冷笑了一下。「我的预言就是,妳早晚会出卖自己。若够狠,妳也有可能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卖别人。」
「别把我看得那么不堪,我比你卑微、却没你来得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