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的就是这个情况。”
“如果事情真如主子所料,皇上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这样还得了!
“嗯!”也唯有如此,所以这么些年来,一个小小的海棠县才能如此胆大妄为地贪 赃枉法,而无事至今。
“今晚,咱们再探县衙。”他要尽早结束此案,速速回报朝廷。
“恩人,这是咱们店里今儿个的盈收,你点点看。”
红叶将今儿个茶铺里所赚的银子全都捧到假莫提的眼前。
王横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全摊在他面前,心里顿时起了邪念。
他知道红叶对他好,为了他不惜跟她亲近的人闹翻,他想过了,听从马老爷的指示 ,得到的赏金再怎么多,也多不过一间现成的铺子跟红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他不想一辈子当个乞丐,他也想当茶铺现成的老板。
──或许,他就当一辈子的假莫提也是不错的主意。
王横在纸上写着。
︹红叶,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妻子?︶红叶看着纸上的字迹,心口一阵混乱。
她跟恩人大老爷|不!她没有想过不!严格说来,应该是她曾经这么想过。
她曾像个怀春少女那般,对恩人大老爷怀有倾慕之心,一来是因为他的眼,二来是 为了他曾救过她的清白。
那一日,他从马老爷的手中救下她时,曾坐怀不乱地避开她衣不蔽体的身子,从那 个时候起,她就认定他是个正人君子。
后来,她有幸再与恩人相见,她对他的好感便与日俱增──她不否认当恩人提出开 铺子的提议时,她心中曾悄悄的幻想过她与恩人就这么结伴过日子,度过一生。
但──这会儿当她的恩人大老爷提起了成亲之事,她却莫名的想到了言子虚!
“不:我不能……”红叶猛摇头,为了一个连她都不懂的理由。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王横对自己的长相还有几分自信,今儿个要不是 他长得还算体面,马老爷也不会花钱请他来诱拐红叶的感情了。
王横往红叶的面前一站。
红叶看着恩人好看的肩鼻眼,说心中没有任何情愫,那是骗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 么,要她答应恩人的婚事,却是万般地难。
“红叶。”王横忘了要佯装成哑子的事,看着红叶明媚的脸蛋,他忘情地托起她的 下颔,低头吻住红叶的唇。
红叶发颤的唇迎上恩人温湿的舌。
王横的手悄悄地在红叶的身上游移,他解开了她的布衣──衣裳滑落,红叶大片的 肌肤展露于昏暗的灯光之下,那是一片欺霜赛云的白皙,王横啃咬着红叶不曾示人的香 肩,单手往后一挪,要解开抹胸的系带──“不!不要。”红叶的脑中不曾遗忘过言子 虚。
她不能自欺欺人,她明明不爱恩人大老爷的──红叶伸手亟欲推开恩人的身子,王 横却不让她逃走。
到口的天鹅肉,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它就这么飞了的。
今夜,他就要占去红叶的身子,让她成为他王横的人。
王横将红叶逼到墙角,狂乱的吻住她的嘴,双手笨拙地探索红叶的曲线。
“不要,不要这样……”
红叶不敢相信她那么相信的恩人竟会对地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明明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他明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是,为什么恩人也像马 老爷那样,想用强硬的方式占去她的清白之身!
“不!”
红叶又哭又叫,却不能撼动王横半分。
红叶乱了心神,一心只想挣开这可怕的记忆,她要去找言子虚,只有他才能安抚她 害怕的情绪,她……她要去找言子虚啦!放开她、放开她……红叶双手乱抓,抓到什么 就全往王横的头上砸。
“你!”王横被砸痛得失去了理性,两眼一横,瞪向红叶,只见红叶手中此刻拿着 一个大花瓶,正往他脸上飞来──“眶唧”的一声,那大花瓶就往他的脑门罩下──王 横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倒头便往地上栽下去。
红叶看见恩人倒下去,心中所有的恐惧全化为泪水。
“爷──”
红叶哭哭啼啼的奔了出去,她要去告诉言子虚,说恩人其实是个大坏人啦!
言子虚远远的就听到红叶的哭声。
“主子!”单季元看着言子虚。
“你先退下去吧!”言子虚命令单季元先离开。
“可是,主子您的伤!”
“不碍事的。”言子虚罩上外袍,他相信以他的体力,他绝对能瞒过红叶,不让她 发现他受伤之事,倒是单季元──“你还穿着夜行衣,如果让红叶撞见就不好了,你速 速离去吧!别担心我了。”
“是的,主子。”单季元从窗口离开,避开与红叶正面对上。
他才离开,红叶便撞门造来。
一进来,看见了言子虚,红叶红着眼眶就往言子虚的怀里奔去──她这一投怀送抱 可真不是时候,言子虚闷声叫痛,却便不出气力去推开红叶的身子,要她别压在他的伤 口上。
红叶忙着大哭。
“舅老爷,你还真是说对了耶!我那个恩人根本就是个大坏蛋、是个采花贼,他有 狼子野心,他……他竟然想玷污我的清白,呜呜呜……”红叶哭得好不凄惨,人把大把 的眼泪、鼻水全往言子虚的身上抹。
“爷,红叶以后全听你的,你说一就是一,红叶再也不敢跟你顶嘴,说你的不是了 ,爷,爷──”红叶不断的唤着他。
言子虚得花好大的气力才能说出个:“嗯!”
红叶发现爷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有哪里不对──“爷,你怎么了?”红叶抹 抹眼泪,昂起睑来,这才发现言子虚的脸色发白,就连双唇都不沾一点血色。
“爷,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红叶急了,直用手去探言子虚的额头。
“没发烧。”那是哪里不对?
红叶急急的找,却在她刚刚哭过的地方,在那一片湿意水气中看到一大片的血渍。
“爷,你流血了?”
怎么会流血?
“是我撞得太大力了吗?”所以言子虚才会流血!
红叶想着想着,又哭了,此时她只认为自己真是一枝大扫把,随随便便一撞,就可 以把青子虚撞出重伤。
呜呜呜……“爷,你让红叶瞧瞧,看看那伤口严不严重?”红叶哭得漫天价“不用 了,没事的。”言子虚不想让她看。
红叶却偏偏要看。
她一个揭手,掀开言子虚的袍子,却在外袍一脱、纱布一解之后,看傻了那伤不是 她撞的,因为,那是一道刀伤──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刀口子!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伤你的?”红叶满眼惊诧地望着言子虚。
言子虚知道这会儿地想瞒也瞒不住了。
“是谁伤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把放在桌上的金创药拿来。”他要敷顺着言 子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红叶拿来金创药。
言子虚想要接过去,红叶却不给。
“这事我来就好,爷你好好的躺着。”
红叶轻手轻脚的帮言子虚敷药,其间怕他伤口疼,还直往伤口上头吹气。
她的举动孩子气十足,可却温暖了言子虚的心。
他的一个伤便让她忘了恩人欺侮她的痛──“红叶。”言子虚看着她。
“嗯?”红叶抬起脸来。
“去柜子那里拿件袍子披上。”她衣不蔽体的,他再怎么正直,也承受不了这样的 诱惑。
红叶不懂言子虚所说的话中的意思,但欲知道他从刚刚就一直在避着她,不敢正眼 瞧她一眼。
为什么?她有什么不对吗?
红叶低下头看看自己。
这一瞧,可不得了了!
她才从恩人大老爷那里逃来,急慌慌的想跟言子虚诉苦,却忘了自己的衣衫已被恩 人大老爷脱了大半,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抹胸与亵裤。
“啊!”
红叶吓得惊声尖叫,连忙反过身子,不敢与言子虚面对面。“我……我去拿袍子。 ”红叶跑去左边的柜子那里要随便找一件袍子罩上。
“不!别去那里!”言子虚开口叫停,因为那里藏着他刚褪下来的夜行衣。
但──来不及了,红叶拉开担子的门,看到那一聋黑衣,黑衣上头还开了一道刀口 子,上头还沾着血。
爷他──为什么会有夜行衣?!
红叶将那套行头拿出来,转身望着言子虚。
她迎眼对上言子虚的双眸──那是她所熟悉的两潭温泉水。
不!她不信。
红叶走上前,将夜行衣里的黑色面罩往言子虚的头上一罩,只许剩下那一对温柔的 目光。
就是他!
他才是恩人大老爷,他才是莫提!
红叶的双手在颤抖,眼眶之中的水光流动。
“红叶──”他轻轻唤她。
哇的一声,红叶便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就是恩人大老爷,你就是莫提?”
红叶扑进了他的怀里哭。
这是言子虚的伤口第二次遭受到重创,而且,这一次他们肌肤相亲,中间只隔着薄 薄的一件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