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尖叫划过。“在这儿!”
纷杂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道森大哥,怎么要走了?都还没有跟我们讲到话呢!”
又是道森大哥!柳尔雅翻翻白眼,鄢硬装出来的呢语真是甜腻死人。
安格鲁不会就喜欢这个调调吧!
众家女子无视于尔雅的存在,甚至有些还怨妒她所站立的绝佳地理位置——安格鲁身侧。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设法占领。三两下就把她挤出圈外,一个重心不稳,苦于双手没空,硬是跌了个狗吃屎,一声闷哼溢出口中。
不知为何,在吵杂的人声中,他就是能捕捉到那微若细蚊的声响。
放下手中如山的物品,着急地排开人群,轻挟起柳尔雅,眼中尽是关怀。
柳尔雅轻掸身上沾染的尘土,故作不在意地报以轻松一笑。“没事!”
安格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旋即双手占有性地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你承诺过的,现在是实践的时候。”
柳尔雅尚且来不及回应,只听得安格鲁浑厚地朗声道:“我向各位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柳尔雅,大家叫她尔雅就好了!”
低头在粉颊印上一吻,这个动作弓J起大家的惊呼,有的更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宣布晕倒在地。
第四章
柳尔雅果然坐于车上,神智还处于方才的震惊中。
那段宣言的威力简直可和核弹爆炸比拟,不只她呐呐地说不出话,连周围都在一瞬间静默下来,市集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心碎的声音随地可闻,更别提各人脸上所呈现出不可置信与伤心透顶的表情了。
与来时的情景完全两样,一路上人人自动让道,像极了恭送高官显贵似的。
等回过神,人已在归途的半路上,浑然不知是如何离开那片混乱之地。
而那肇摹者此时却-派地轻松自在,大手随性地按在方向盘上,隐约还可看出手指正节奏的律动,敢情好,他心里乐得哼歌呢!
不似来时的易怒暴躁,瞧他眉飞色舞的。
察觉到柳尔雅射来饱含怒气的目光,安格鲁挑起眉毛,用眼神询问着。
在市集上傲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宣布后,现在他居然还没事样地用无辜眼神看着她。
柳尔雅双眸燃着怒火,一言不发,却一径地盯着他。
安格鲁于咳两声,敛起愉悦的神色,耸耸肩,提醒她地说道:“你的承诺,尔雅。”
“我?”柳尔雅睁大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怎么没这个印象?
“没错,就是你。”安格鲁邪邪地笑着,“该不会这么健忘吧!把昨晚摸黑的犯罪行径都给忘了吧!”
开啥玩笑!只因为剃了他的胡子,就得赌上一生的幸福?这是哪国的法律?虽然这种惩罚,她并不是那么觉得讨厌就是了。
“喂!”柳尔雅蛮横地叫着,精致粉琢的小脸布满不悦,“我是好心耶!肴你忙得没有时间整理仪容,不得已只好利用你睡眠的时间帮忙修剪,你居然不知感恩还反咬我一口?”
然后让他一早去J家遭人耻笑?
安格鲁苦笑,再度将车停到路旁,和她争辩非得全心全意不可,否则的话,很可能会被她的歪理所说服。
“尔雅,”安格鲁倾身沉声道,“并不是我没有时间整理自己外貌,我也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山顶洞人似的。”天知道他那副模样吓哭了多少小孩。
“市集上的状况你了解吗?和我顶着络腮胡来时情境完全不同。”安格鲁顿了顿,对于要夸赞自己的外貌,还是不太能够说得面不改色的。“我必须靠着邋遢的保护色,来隔绝女性对我的好感,懂吗?”
看到柳尔雅不以为然地嗤笑着,安格鲁不禁为之气结,勉强抑下想抓住她肩头猛力摇下那抹笑容的冲动,远望窗外,镇定、镇定。
感觉到他燃烧的怒火,柳尔雅收起轻视的笑容。“好啦,你说什么是什么。”
虽然她心里明白所言完全属实,但就是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错,硬是睁着眼说瞎话,扭曲事实。 .安格鲁深深地肴着她,直到她在洞悉的目光下局促地低下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解释什么,发动车子离开。
柳尔雅对于安格鲁的沉默感到不适,他对她一向是呵护兼疼爱的,像对妹妹一样地照顾。
妹妹?蓦地心头一阵揪痛,回想市集上由四面八方拥上的娘子军,环肥燕瘦的,好吧!算他真有那么一点吸引力好了。
柳尔雅扁扁嘴,靠着车窗别过头,不愿和他对上视线。
就这样。第一次,两人各怀所思的回到了医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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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坐在马桶上反复思量,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安格鲁。
有点吗?好吧!是非常喜欢。她烦躁地推翻之前的说辞,心里万分后悔昨晚为何多事刮去安格鲁的胡子,为自己招来一堆对手。
盯着那双作孽的手,柳尔雅长长地叹了口大气。
自从踏进家门,安格鲁就只是自顾自地将东西归位,无视于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她。
末了淡淡地交代了句。“晚餐在桌上。”就锁进研究室没再出来过。
托着下巴,双脚有些粗鲁地张成大字型,细细盘量自己有多少胜算。
因为之前的不智行为,将安格鲁费尽心力驱走的苍蝇再度招回,不过,嘿嘿,柳尔雅得意地笑着,她可是赚到了一个未婚妻的头衔,最重要的,她还和他同床共枕呢!
犯下的错既然已不可挽回,就不用太计较啦!柳尔雅找个借口原谅自己的过错。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对策再说。
她凝神苦思,突然大叫一声,随即掩嘴张望四周,怕被人听见。
笨!她敲了自己一记,厕所就自己一个,哪还有谁会偷听啊!
一想起刚刚得到的灵感,禁不住偷偷窃笑着,雪桐写的小说里一遇上了这种情形,不就是……来个美人计嘛!
让她教导他共赴云雨的欢乐,这可是他们这些试管婴儿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那些女人哪里比得上?只要安格鲁一沾染上,怕不成为她的俯首之臣?
呵……只不过,其中有个技术性问题尚待研商——她亦为不解人事的处子,连接吻都不曾有过呢l虽然阻力有点大,不过,柳尔雅满怀信心地想,小说看多了,多少也学了点经验,再加上一面摸索一面改进,一切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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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尔雅进浴室那么久都没出来,也没斫见水声,安格鲁担心地将耳朵贴上门板,努力倾听里面的声息。
刻意摆出的严肃还真令那丫头领略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是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咕哝了那么久,不知又有什么鬼点子应运而生。
安格鲁满不在乎地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J曾骂他对于男女之事少根筋,其实他斜睨浴室一眼,那是因为值得他动心思的对象尚未出现罢了!
想要斗斗智力?哈!安格鲁愉快地哼着小曲走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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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桶上坐得太久,加上白天市集上的折腾,柳尔雅在浴室里打起吨来。
下巴滑脱手掌,柳尔雅猛然惊醒,有些不可置信地发觉自己居然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自己未免也太没神经了吧!柳尔雅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粗线条,一边往卧室走去。
体贴的安格鲁临睡之前不忘为她留盏小灯,柳尔雅微微一笑,心中感到莫名的悸动。天知道,安格鲁最不喜欢睡觉时有灯光照在他脸上的,即使是蝇头小光也不行。
柳尔雅轻轻地踱到床前,跪坐在地,头靠在安格鲁随呼吸规律起伏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脸庞。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细看他的脸呢!昨晚,因作贼心虚,没敢正视。
柳尔雅伸出芋,指尖沿着饱满的额,划出优美的弧度,天庭饱满又不致过于突兀;刚毅的剑眉舒展开来。
不似白日所见那般的英气,感觉柔柔的,柳尔雅轻抚。
好喜欢这种感觉。
莲指轻巧地下移,滑过密而长的睫毛,英挺的鼻粱,还有在睡梦中微启的唇瓣。柳尔雅迷蒙的焦距落于其上。
不知那两片软柔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再往下,是布满细小伤痕的下巴,她轻笑,随即不满地发觉安格鲁居然比她还要漂亮。
手指划过微微滑动的喉结,来到隆起的锁骨,接下来的,是安格鲁惯予仅着睡裤而裸露的胸膛。
柳尔雅可以确定在她来之前,安格鲁是完全裸睡的,因为刚开始时,有几次安格鲁很自然地把手置于裤头,正要拉下时才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放开了手,真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