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柳尔雅焦急地催促着,人家连这么丢脸的问题都问出口了,没得到回答不就损失大了!
老大故作镇定,企图以符合一位历史学家的身份,平淡的口吻回答,可惜不甚成功。
“有……有啦,那种事当然存在,无性生殖早在几百年前就停止使用了,现在都是用做……呃……你刚刚说的那种方法来繁衍下一代的。”柳尔雅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会跑来问她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啊!去问安格鲁不就得了吗?
柳尔雅忿忿地瞪大双眼,安格鲁竟敢骗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阎不吭声地吃了她那么久的豆腐?想到自己还曾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诱惑壮男,就忍不住想干脆撞墙自杀算了,真够丢脸的。
再思及安格鲁的不为所动,原先还以为是缺乏经验和自制能力使然,现在仔细一想,八成是安格鲁嫌她太过干扁,看不上眼,想到粉娃的前凸后翘,哪里比得上啊!
看着柳尔雅瞬息万变的神情,老大的好奇心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问这个做什么?告诉我啦!”看她一脸的愁眉深镇,该不会被安格鲁给骗了吧,不太可能啊!
柳尔雅扭着手指,考虑再三,终于踌躇着从原先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构思,每晚的实习演练,到昨晚的挑逗行动,全一五一十地跟老大说了明白。
听完后,老大只能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真是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活宝,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异类啊!
也亏得安格鲁了,居然镇日面对她的引诱还能忍得下来。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阵子造成医护所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是她啊!连J都遭到池鱼之殃,她盯着柳尔雅,又好气又好笑。
“老大……”柳尔雅心中忐忑不安,老大怎么都不说,还脸带诡笑,用那种高深奠测的眼神瞅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老大将柳尔雅上下来回打量,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安格鲁苦了那么久,总得帮帮他吧!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老大狡狯地笑了。
“尔雅,你做得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再加把劲,安格鲁就是你的了!”偶尔看看失控的安格鲁也挺有趣的。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暴怒,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对女人横眉竖跟;就算安格鲁一个把持不住,也是终成眷属嘛!呵……等着看好戏啊!
“真的吗?”柳尔雅满脸狐疑,看老大的样予不太能够信任,搞不好会陷害她也说不定,看她笑成那副模样。
“你敢怀疑我?是我比较了解现代人还是你啊!”老大用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被人识破的困窘,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嘛!不可小觑。
见那小傻子一脸臣服,才满意地点头。
安格鲁,别说我老大没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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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怎么还没睡?”离开研究室正要上楼的安格鲁,眼角的余光瞄见柳尔雅颇为诧异,都深夜了,就算习惯晚睡也未免太晚了吧。
娇小的她缩在沙发上像只瘦骨如柴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爱怜,手捧着从他书架上取下又厚又重的研究论文,也不知着懂了多少。
柳尔雅对安格鲁的问话置若罔闻,低埋于书页中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安格鲁叹口气,又怎么了?伸手想抽出她手上的论文却徒劳无功,没想到她握得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看不到柳尔雅脸上的神色,无法臆测她的想法。罢了,安格鲁宣告放弃,妈的,老是喜欢拿书报杂志当挡箭牌,连他自取得博士学位后就没再动过的论文也派上用场了。
“那我先回房了,进来记得关门。”安格鲁转身上楼。
虽然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二个人都在房里,她还是坚持门要落锁,不然那一晚绝对会睡不安稳,怪癣!
“不用了,你直接锁上就好了,我……我今天不进去了。”柳尔雅的语调有着强装出来的平板冷淡。
安格鲁闻言停住脚步,转身走向她,眼中的温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不悦。“为什么?”
“我……我想我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还是……—个人睡比较好。”柳尔雅嗫嚅着把所要表达的话说出。
即使两人之间有书册的阻隔,还是能感受得到安格鲁那高涨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的手指抓得更紧,仿佛抓紧书本就能够阻挡一切,但还是敌不过大手一夺。
安格鲁伸出双臂将柳尔雅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口气冷冽。“为什么?回答我!”她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就吓着她,她临睡前枕在他怀里的面容是那么的无忧自在。
柳尔雅惶然不安,不敢抬头,深怕会对上那目光如炬的眼眸,藏在背后的小手揪紧坐垫,在他充满霸气的身影下她竟显得如此渺小。
虽然老大如是说,但是已经知道事实的她,就是无法表现得和过去一样自然。
安格鲁攫住柳尔雅的下颚,四目交接,两人对峙,最后他不甘心地放了手,冷冷地丢下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算了,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什么千古大恶人一样,随她去吧!
身子猛然一震,惊然发觉,在她的面前,竟是充满妥协。算了、罢了,诸如此类放弃有过多少回了?在她面前他是如此无计可施!泄愤似地往椅背用力一捶,掉头离去。
柳尔雅被他的举动吓得弹离沙发椅面,一抬头,才发觉安格鲁已转身上楼,他的背影充满了愤怒与冷漠。
她做得太过分了吗?
咬紧下唇。不让盈满眼眸的伤痛夺眶而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记得自己从前悬不掉泪的。尔雅自嘲地笑笑。眼泪已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滑落,弹到手背溅起微小的泪花。
一想到安格鲁昨晚熟练的动作,就无法克制脑海中一幕幕接连不断的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侈长的手指曾抚过别人的双峰,探索过她人的神秘幽谷,那喷张的坚挺曾深汲别人的泉源,她的心就绞痛得有如刀割,像硬生生地被人刨走一般。
这和跟粉娃玩闹的妒意不同,它来得那么浓烈。让她好害怕,怕这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俊朗有成的他会有过多少女伴?而他,竟不愿碰她……为什么?柳尔雅逞强地在唇瓣留下齿痕,那么深,几近破皮,也不让啜泣逸出口中,不愿面对内心的脆弱。
室温过低,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柳尔雅却不愿起身调节温度,有些自虐地将自己开放在冷冽的空气中,空洞的大眼不曾一眨,盈眶的泪潸潸而下,也把心滴穿千疮百孔。
原来爱恋是这么苦,直教人没了魂魄,好苦、好苦,明明知道不该深陷,应该回头,却情不自禁地一步步靠近,无可自拔。安格鲁的温柔是张下了迷咒的网,网目细腻,将她牢牢地困绑,她不能,也不愿挣脱,却被细致的网绳割得遗体鳞伤。
本来以为自己坚强到足以承受,能够一笑置之的。
事到临头,理智在呐喊,心智却背道而驰,她也不想这样。
以前还曾为情黯然失神的莫海藤不表认同,没想到现世报如此快,如今叫她也尝了苦果。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纪,想逃离这里,但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夜好凉,好冷,睡意席卷而来,在梦中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就这么吧,短暂的逃离也罢,不想动了……
第八章
一夜无眠,受尽煎熬的脸尽是憔悴,两眼血丝充斥,刚毅的下巴长满青色的胡渣。一夜的等待,盼望着那娇俏的身影会出现在敞开的门口,软语诉说歉意,祈求原谅,没想到,她竟铁了心!
不管她了,暴怒下的他失了自持的耐心,经过隔邻,原先属于她却未曾使用过的房间时,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引颈张望,被褥整齐,该死的她跑哪儿去了?
安格鲁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急驰下楼,发觉失了踪影的她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正沉。悄声走近。迷恋地弯下身子细细端详,为何如此对我?忆及昨晚她的冷淡,心中一阵抽痛,手抚上她的脸庞,发现到她正发着高烧。
天哪!昨晚离去前因满怀愤怒,忘了把微凉的温度调回,她竟然身穿薄衣在这种气温下睡了整夜?
安格鲁自责地将她抱起,轻如鸿毛的她好似风一吹就会散了,让他一阵心痛。高热致使桃腮染上二抹红云,刚刚失神的他没有及早察觉,他早该注意到的。
神智昏迷的柳尔雅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他无法辨认那些话,应该是她的母语,虽然不明意义,但见她神色满是哀凄恐惧,让他揪紧了心,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前,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你眉宇间的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