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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踏进办公室一步,老爹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就震耳欲聋。
“你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经大脑的事!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居然把她带到地面上去,你明知道那有多危险,假如她出了什么意外,你承受得起吗?”这小子存心想气死他,他好不容易相中的媳妇居然把她带到地表去?
安格鲁对老爹连珠炮的怒吼充耳不闻,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前。“爸,冷静点,你已经不年轻了。”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亏他还是前任所长,这一老一小永远叫人放心不下。
“你……你……”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着安格鲁半晌说不出话。他居然还敢暗示他年老体迈?
“这件事的责罚一概由我承担。”安格鲁不愿表明缘由,怕泄漏出对柳尔雅的关怀。要是被老爹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保证会大肆渲染,乐得飞上天。
老爹铁着一张脸。“由你承担?要是人真有什么闪失,怕你还承担不起!”他当真对柳尔雅没有丝毫牵挂?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一点也没有错。”老爸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来试探的。
两人四目交接激起火花,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弥漫四周。
最后老爹没了耐性,一把揪起安格鲁的衣领。“你和她相处了大半年,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呐!”明眼人不说暗话,从一开始安格鲁就洞悉一切而避重就轻,连老爸也不愿告知,太不够意思了吧!
“您说呢?”安格鲁似笑非笑,微微使力挣脱老爹的禁锢,身子微欠,“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老爹气鼓了腮帮子,愠怒地嚷。“去去去!别让我再看到你。”费了老大功夫依然没有半点收获,气死了!
安格鲁笑着潇洒离开,不一会儿又推门探头进来。
“有事吗?”这小子想通了?老爹睁大的双眼充满期待。
“不,”安格鲁狡诈一笑,“只想提醒您回院做个检查。看您的情绪容易激动,再这样下去情况不乐观哦!”
躲过迎面掷来的纸镇,大笑着扬长而去。老爹兀自气呼呼地发誓,好小子,你别栽在我手里,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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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熟的柳尔雅被一些声音吵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置于床头的钟,才猛然发觉她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猪啊!那么会睡。柳尔雅暗骂。
起身下床,揉揉干涩的眼睛,张大嘴打了个不甚雅观的大呵欠。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粉娃捏紧嗓子的声音。柳尔雅厌恶地吐吐舌头,真叫人鸡皮疙瘩掉满地。意识到自己刚起床的丑模样,正识相地想回房梳洗时,却被眼尖的安格鲁给叫住了。
“尔雅,怎么不下来?”刚刚明明看到人影的。
该死了,柳尔雅盯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穿去地表又穿回来都没换过,头发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用提布满口水的嘴角腮际了。而且从探险回来后连澡也没洗就沉睡至今,搞不好身上还有异味呢!柳尔雅一思及此,立刻抬起手臂嗅闻。还好宙斯气温调节得好,没有想像中的汗臭味扑鼻而来。
刚刚就不应该随便出来的,想到要以这种模样出现在那趾高气昂的粉娃面前,就恨不得立刻像个气泡当场消散在空气中,落个无影无踪还好些。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下来!”安格鲁皱眉,刚起床也不晓得加件衣服,还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拖鞋是买来摆饰用的啊!
见柳尔雅不为所动,三、两步跨上楼梯,随手脱下身上的毛衣,粗鲁地为她套上。
情况一点也没改变嘛!柳尔雅不快地睨他一眼,难道在地表所表现的深情浓意全是她的错觉?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哟,真好命,睡到现在才起床。”还真是有够丑,活像刚从垃圾堆爬出来似的。
站在经过刻意装扮过的粉娃旁边,两者相较之下,柳尔雅更加地自惭形秽,不禁在心里暗咒。死安格鲁,没事把我拖下来干嘛!
不知道她想些什么的安格鲁还在帮着解释。“尔雅昨天和我们去地表累坏了,所以才会睡到这时候。”手环上柳尔雅的腰。
粉娃闻言脸色大变。之前她对安格鲁百般哀求都未得应允,全被他用危险两字给打了回票,凭什么柳尔雅轻易就获得特权?
手指在大腿上狠狠一掐,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扑簌而下。
安格鲁对她的突然流泪感到不明所以,怎么动不动就哭了?看了柳尔雅一眼,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见她哭过?回头再肴向粉娃,烦呐!不得已,只好拿出看诊时哄小孩的本领。“乖,别哭了,怎么突然哭了咧?乖哦!”
看得柳尔雅哑然失笑,当她三岁小孩啊?
粉娃见计谋得逞,更是回身往安格鲁扑去,浑身像没了骨头似的,整个身子软软地挂在安格鲁身上。
这下可把安格鲁压得直在心里叫苦连天,自讨苦吃,没事越这浑水干嘛!为顾及双方尊严,总不能做得太明显,只得不着痕迹地卸下身上的八爪鱼,敷衍问道:“怎么了‘告诉大哥。”人则是违反语意,离她三公尺远。
不要脸的女人!柳尔雅在心里暗骂,不过她那眼儿一眨泪水就滚滚而下的特技,她可是自叹弗如啊,谁叫自己生来就一副倔性儿,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落泪,而且还是偷偷躲起来哭的呢!撤起娇来就是缺了点那种柔似秋水的女人味。
看粉娃哭哭啼啼了老半天还泪流不止,柳尔雅崇拜地看着她,突然异想天开,她也来学学好了!
皱紧鼻头,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样,脸部肌肉僵硬发酸,最后只得宣告放弃。“泪水没有,汗水倒挤出不少。
安格鲁将柳尔雅的举动尽收眼底,哂然失笑。看她那剐尖嘴猴腮的小猴样,心里不知又在打些什么鬼点子了。
安格鲁的笑声传人耳里,险些叫粉娃气炸了肺。美女在怀哭得犹如梨花带泪般地惹人怜爱,他不懂怜惜也就算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阴狠地瞪了尔雅一眼,柳尔雅,这梁子咱们结下了l袖儿一抹,我见犹怜的模样已不复见,像只高傲的孔雀摇曳生姿地走出大门。
柳尔雅再度为粉娃的变脸绝技暗自喝彩,眼泪收放自如耶!
想起美人的拂袖离去,尔雅双手插腰。“都是你啦!
人家哭得唏哩哗啦的,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难怪她掉头离去。“刚刚他双手还顺势扶上粉娃的腰咧!哼!
“要不是你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小猴啷嘴样,我哪里会笑得出来。”她倒恶人先告状了。
“我?小猴?”柳尔雅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说这词太侮辱人了吧l“没错,一只小猴在挤眉弄眼的。”而且还是一只可爱的小猴儿,安格鲁在心里补充。
瞧他说得理所当然的,柳尔雅当然咽不下这口气,狞笑着靠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哈……哈……”当安格鲁察觉到她的意图时,为时已晚,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
因沉溺爱河之中而失去警戒心的安格鲁,万万也没有想到女人的怨恨竟能那么深沉,那么地不顾一切。
夜,悄悄地来临了。
第七章
安格鲁由浴室踏进卧房,看到满室的黑暗不禁咕哝。
“睡了整整一天了,还那么早睡?”不到九点耶!真不像平常不摸到三更半夜不上床的她。
坐上床沿,扭开床头小灯,手拿浴巾随意地摩擦湿漉漉的头发,突然间,一只手轻巧地滑进浴袍微敞的衣襟里,吓得安格鲁跳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有啊……人家……人家只是睡不着嘛!”尔雅凝着嗓音,纤纤小手不经意地拂开盖在身上的薄被。
安格鲁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手臂移动,这一瞧,让他瞪大了双眼。
斜倚床头的她脸上挂着慵懒娇俏的笑容,身上居然只穿一件他的衬衫,衣长及膝,袖口折上几褶依然宽长。
显得她的娇小惹人爱怜。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个,因姿势使然,衣襟微开,若隐若现的雪白凝脂仿佛在召唤着他内心的野性,热血逐渐澎湃。
在晕黄灯光的笼罩下,衣料显得过于透明,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而她,底下却是连胸衣也没穿!透过衣料,勾勒出那抹浑圆,上天专门创造用来引人犯罪的禁果,又香又甜……他在想些什么!
妈的!睡不着有必要穿得这么凉快吗?
别过头,不敢多看,怕克制不了的欲望会要了她。
“数羊试试。”抑制的声音平板不自然,待会儿又得去冲冷水了。
见安格鲁转身离去,柳尔雅暗叫不好,这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