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不能说,要给你惊喜的。”柳尔雅已忘了粉娃带来的酸味,雀跃地笑着,那份特地为他准备的心意让人怜惜。
没心机的丫头!看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安格鲁不禁伸手想将她拥入怀里,微抬的手硬生生地顿住,怕像早上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抑下满腔的欲望,借口拿外套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兴奋中的柳尔雅对他不自然的举动未曾留意,心思全挂在今天挖到的宝藏上头,迫不及待地催促安格鲁赶回家中,准备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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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里弥漫着陌生的香味,安格鲁隐住满腔的好奇故作不经意地朝厨房探头。“那是什么味道?”好香。
直刺激着他的嗅觉,空空的胃响起了偌大的声响。
柳尔雅着急嚷着:“不可以偷看啦!去外头等着。”
手中的锅铲挥舞着,真不知那到底是厨具还是武器。
身为堂堂所长,在可人儿的娇叱下竟只有乖乖踱到客厅沙发上呆坐枯等的份。安格鲁引颈企盼,像极了没有定性焦躁的小伙子。他有些讶然地发觉,强力安抚住脱缰的心神,故作镇定地瘫在沙发上,殊不知下意识地轻敲椅面的手指。还是透露出他的不耐。
“好了!”柳尔雅的欢呼声解除加诸在他身上的禁制,安格鲁长腿一跨,三二步就横过十来公尺的距离,奔至桌旁,只看到一大盘青绿油亮的东西摆在桌上,香味扑鼻。
“这是什么?”安格鲁半蹲着,眯起眼睛端详,脸上充满稚气。
像个小孩子似的!柳尔雅笑而不答,只是迅速地抄起叉子,毫不留情地朝那盘东西进攻。
安格鲁见状也不甘示弱地动手,只见二人很没形象地活像非洲难民抢食吃起来了。
门铃声划破寂静,埋首努力的他们分不出心也拨不出空。一致地不予理会,但来者似乎抱着不见主人心不死的决心,继续揿着电铃。
安格鲁叹口气,对柳尔雅提出警告。“我去开门,不许偷吃,听见没有!”
柳尔雅头也不抬地胡乱地点了下头,见她的答允不带丝毫诚意,安格鲁临去前抽走她手中的叉子,这才放心应门。
柳尔雅肩一耸,手是生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灵活应用嘛!掐起一大片菜叶,脖子一仰,眼见就要人口……
“不要!我的包心莱——”一阵哀嚎声顿住柳尔雅逐渐下降的手。
J抢过站在门口的安格鲁身侧,看到柳尔雅的举动无力地跪在地上抱头呜咽,一脸的哀凄悲楚。
柳尔雅两眼贼溜溜地转,怎么?J不会就是这颗包心菜的主人吧!心思迅速地转了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湮灭手中的证据,反正,还有个强势的共犯帮她扛下这个罪责,嘿……嘿……
“不!”她居然就在他面前蹂躏他的心血结晶?J掩面大叫。伏在地上拳头紧握猛捶地面。“我的包心菜啊——”
看到J这样,柳尔雅心起罪恶感,好意地蹲在他身旁拍拍他的背给与安慰。“不过是一颗包心菜嘛!别想那么多,吃了就……”
J闻官弹跳起身,手指着柳尔雅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你……你……先是毁了我的老鼠,现在又把我的包心菜给吞下肚,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呜……”
柳尔雅被J这突来的举动吓得跌坐在地。不知所以然。
安格鲁伸手扶起柳尔雅。用眼神暗示她噤声。他深谙她语不怒人誓不休的拿手本领,为了J的血压着想,她还是把嘴闭上的好。
看着J潸潸泪下的模样,安格鲁真有些啼笑皆非。
自J口中直嚷着包心菜的情形来看,也不难猜出他们囫囵吞下肚的东西即是主因。不过,那滋味还真鲜美,安格鲁有些留恋地品尝口中残存的余香。
他单膝点地将委软在地的J架起,一抬头看到老大满脸慌张地冲进门。
老大因急奔而气喘不休。“J没事吧!”刚刚J满脸兴奋地邀她进研究室,眉飞色舞地说他研究多年的实验培植成功,直可称为创世之举,这成功的一刻想要和她一起分享。哪里知道才一踏进研究室,连灯都还没全亮,只听得J-一声惨叫就没了踪影,急忙追上,尾随进了安格鲁家,却只见J一脸的涕泪纵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柳尔雅像看到救星般,将J拉过来塞进老大怀里。
“J好恐怖哦!快把他带走。”
J闻育瞪大双眼又欲发作,老大见状忙圈上他的颈柔声道:“别这样,我们走了,来,走了……”拖着J渐往门的方向移动。
J不由自主被带离,渐行渐远,隐约还可听见“我的包心菜”的声音,终至隐没。
柳尔雅回过头,对上安格鲁投来的凌厉眼光,兀自强颜欢笑。“我怎么知道这颗包心菜有这么重要嘛,更何况……你也吃得很高兴呀!”最后一句还说得理直气壮。
安格鲁有些惭愧地干咳两声。“算了,发生就发生了,我们把它吃完吧!”
柳尔雅高呼万岁,心里直庆幸还好J没把残骸收走,安格鲁则是对于自己的因公循私,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牺牲好友的心血结晶感到抱歉。
风卷残云,J培植多年的包心菜就这么没了,而柳尔雅也因重逢久违的家乡味点燃起了阵阵的乡愁。
第五章
“安格鲁大哥!”一声故作娇媚的呼叫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安格鲁略微侧身闪过飞扑而来的身影,捺下心中的不快,依然保持风度地打着招呼。“粉娃怎么一早就有空来?”
粉娃撇撤嘴。“昨天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今几个不趁早一点怎么成?再没见到不就自来了?”哼!她不跟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一较高低才不甘心呢!话说着,动作也没停过,粉娃大咧咧地一间间推开房门审视着。
安格鲁摇头,随意地闯入人家家中,还不客气地探人隐私,一派地任性。
“粉娃,你必须叫她大嫂,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世伯也真是的,居然把女儿娇宠成这副德性。
粉娃轻蔑地哼着,置若罔闻。大嫂?哈,马上就要对她俯首称臣了,敢跟她抢安格鲁大哥,也不掂掂自已有几两重。
在浴室梳洗的柳尔雅早已听到粉娃的声音,七早八早地就嚷得那么大声,叫人想装做没听见也难。看着镜中清丽爽亮的脸庞,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加油!捍卫老公的战争开始喽!
施施然地步出房门,缓缓走至坐在餐桌旁的安格鲁身侧,手环上他的肩,笑道:“早啊!”眼波流转,睨了一旁摆出高姿态的粉娃一眼,故作惊讶状。“这是哪位?
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
安格鲁鹰隼般的眼眸透着了然,难得小娘肯主动帮忙。做相公的不配合着把戏唱下去怎成呢!
带着诡谲的笑,大手一带,便把柳尔雅安稳地安置于大腿上,亲昵地在粉颊上结实地印上一吻。
“早,刚刚看你好梦正酣,没叫醒你,”安格鲁加重手上的力道,另有含意地低笑道:“昨晚把你累坏了!”
一抹桃红掩没柳尔雅的脸,反倒忘了是她自己先起头,害羞地挣扎着。“别这样,有人在!”柔弱无力的抗拒映衬出二人的亲密,落在粉娃眼中全成了欲拒还迎的举动。
粉娃微眯的眼中闪过憎恨的光芒,随即深沉地将之隐藏,换上笑脸,故作娇嗔。“安格鲁大哥,一大早就在人家面前打情骂俏,感情好也不用这样啊!”
柳尔雅挣不开安格鲁大手的环绕,脚一跺,狠狠地踩在安格鲁的脚背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装做没看见,跳到粉娃面前,友善地笑道:“我叫尔雅,你叫什么名字?”
粉娃用眼角不屑地扫过柳尔雅伸出的手,任由四周空气凝结,一片尴尬。
尔雅呐呐地收回手,自嘲地笑道:“倒忘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太不给面子了吧!
粉娃冷冷地把柳尔雅由头到脚,再由脚到头上下仔细端详,唉!安格鲁大哥的品味未免太差了,连这种干扁四季豆也看得上眼?
飞奔至安格鲁身后,双手环住安格鲁,露出的脸冲着柳尔雅得意地笑,有些下马威的意味,柳尔雅发誓,她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粉娃在对她说:安格鲁是我的,你门都没有!
“安格鲁大哥,你好久都没有去我家了,我爸好想你呢!直念着女婿都不把老丈人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
他可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哦!“
柳尔雅叹口气,这种行为叫个十岁的小女孩来做叫天真烂漫,如果已届二十岁的人还来这套,那可是会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哦!
见粉娃对柳尔雅视若无睹的无礼态度,安格鲁冷然拨开攀附在他身上的手,沉声道:“如果你再这么任性的话,我马上把你请出这里。”柳尔雅也真是的,就不会拿出一点女主人的气势来反击吗?平常就不见像现在这么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