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会不念情份地摆出秘书脸,他就不该贪求与她相守的时间……
“大笨蛋!”一块橡皮擦击上他的背,想当然耳,行凶者是邵絮。
她好气又好笑地又丢出一团纸球,正好击中他转过来的左脸,“你演戏演上瘾啦!”
这人也老大不小了,还老爱装模作样,去年演睡仙、遭人陷害的可怜儿,今年演备受冷落的小媳妇儿,亏他被称为商界最耀眼的新星,搞怪、耍赖、装可怜毫不忌口,通通端上桌来。
晋尚阙痛苦地捣着脸颊,悲伤得一发不可收拾,“你又打我!我就知道!你——”
“你够了没?”又一颗行凶纸球击中他俊挺的鼻梁。
“小絮!”他真的快没力了,狭长的眼睛吐露着乞求,“你就说一次来听听嘛,一次就好,真的!”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这句话套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从他们的第一个吻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这之间,他锲而不舍地以坚忍不拔的超强毅力,猛撞她铁一般的心墙,就盼着撞出一声爱语,可,婚也结了,床也上了,吻到数不清次数,她就是不肯说声爱。
他知道她是爱他的,也知道自己的不安有点傻气,但他就是想听由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声爱,这很难吗?
他都已经说到被她嫌烦、被段大哥笑了,她说一声来听听,真有那么难吗?
见她还是不肯说,还拿白眼看他,他咬牙忍下男儿泪,“我回去办工了。”没精打彩地继续中断的旅程,前往副总裁的宝座。
回到犹如囚笼的宝座,他才发现囚笼的看守人也跟来了,翻开待阅的公文,没劲地说:“落掉的进度,我会追回来的。”
“唔——”蓦地被她强吻,他惊得将公文扫到地上当垃圾,感受到她强烈的索求,他配合地施展高超的吻功,将两人带入缺氧的最高境界。
当两人终于停止折磨彼此的肺叶,已经是连续五个吻之后的事了。
邵絮跨骑在他腿上,及膝窄裙缩至大腿根部,露出一小片性感的蕾丝小裤,娇红的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急促的火热气息不住吹动他颈后的黑发,“大笨蛋。”
晋尚阙一手搂着她,一手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背脊,听闻她略带火气的娇叱,饱含欲望的眼黯了下,落寞地低眸望一眼她性感的姿势,故作轻松地安抚她,“别气了,我不会再问了。”这个用来对付她的坏脾气的办法竟要用上五次,可见她气得不轻。
反正在这场爱情的追逐战里,他永远是输家,只要他还能感受到她的爱,听不到那一声,他也认了,早知她这人别扭得很,或许真是他奢求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贝齿轻轻啃咬他的脖子,留下一串湿痕。
他亲亲她娇艳的颊边,勉强地笑道:“嗯,二十七了哟。”
“想要什么礼物?”小嘴换上舔吻,将他强健的颈项弄得一片湿。
“……”两只大掌圈牢她纤细的腰身,鼻尖逗弄着她纤巧的耳朵。
“有个大礼物要七个月后才拿得出来,我……先给你一个已经放到发肿的小礼物,好不好?”她拉开两人的距离,鲜少出现的羞怯染上眉间。
“好。”他轻笑着,“发肿了?在哪里?”她该不会是想拿那发胖的小腹给他吧?
她拉起他的大手,搁在自己的心窝上,垂下眼眸,“这里,肿到撑肥了心脏。”
他抓握住那球浑圆,哑声低喃,“别让我猜。”他害怕失望。
“……用做的很简单,怎么要说出来就这么难?”身子一倾,额头贴上他的心口,他鼓动得疯狂的心跳震散她眉宇间的羞怯,“你知道的,我爱你。”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俯下头贴上她羞红的颊,轻轻摇晃着她,“但听你说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踏实……当感受得着却摸不到的湿气,凝聚成一颗形状完美的水珠时,对久行于沙漠中的旅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欢欣呀!
“你……呢?”她必须为下一个礼物储备勇气。
“你不是老说听烦了?”他逗着她。
“你不说,下一个礼物就不给你了。”她微恼地噘起红肿的唇。
“不是还要七个月?到时候再说。”他心情大好,故意拿乔。
“老娘真的要当娘了,你这当老子的七个月后才肯说,孩子就不给你抱!”她对着他的心口撂下狠话,顺便拧了他腰间肉一把。
“……”不是痛昏了,也不是故意不说,他只是傻了,傻得失去思考能力,颊边贴熨着她温度直线上升的粉颊,总算挤出一个音,“娘。”
“爹。”她好笑地配合他,“你还不快说?”
“原来你不是发胖……”他回过神,却迸出傻话,“是辛苦耕耘的好果实!”
“晋尚阙!你到底说不说?”她揪着他的衣领,瞬间抓狂,暴戾得似要谋杀亲夫,“你再拿乔,老子就给别人当算了!”威胁、不满、口水全洒上他傻笑的俊脸。
“乖,我爱你喔,别气,我爱你,真的。”她激烈的反应大大满足了他,俊脸拉出骄傲的笑容,大手拍抚着她紧绷的背,哄孩子似的,“小絮,你又在闹别扭了,乖,你要听几次,我就说几次,别气了。”
“一万次,现在开始。”她趴回他胸前,赌气地嚷嚷。
晋尚阙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低沉的嗓音催眠似的说着、念着,不知何时,掺入了清脆的女声,跟着他的节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宁静的午后,纤细的女子跨骑在伟岸的男子腿上,紧相依偎,爱语响了好久好久……
到底有没有一万次,谁也不晓得……或许,可以问问在门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段延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