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关就太难听了,只是委屈你在这里待上半个小时罢了。”
“为什么?你干嘛要把我关上半个小时?”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你堂哥是不是还爱着彼此吗?”
“嗯哼!”他点头。
“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是我的事,你只管看就是了。”
“砰!”的一声,于知燕把门给甩上,又接了室内对讲机四处寻找邯中业。
邯中业十万火急的赶到。“什么事?干嘛找我找得这么急?”他冲了进来。
于知燕不管三七十一地扑上前,双唇黏着邯中业的,狂野的舌吻火辣辣的进行着,两人不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于知燕比以前还要来得主动。
邯中青躲在衣帽间里偷窥到卧房里的一举一动,他讶然地看着,不敢相信那么狂野奔放的女人竟是他所喜欢的那一个。
不!这不是真的。
邯中奇不看、不听,但他虽然捂住了耳朵,却仍然关不住于知燕呜咽的娇喘声,那气喘吁吁的声音一波波地传到邯中奇耳里,像雷鸣似的。
不!这不是真的。
邯中奇伤心的夺门而出。
正放纵自己骑在于知燕身上奔驰的邯中业蓦地见到有人从他的更衣室里留出时,当场愣了一下。
“那是谁?”
他翻身想要下床追出去。
于知燕却制止他,要他继续。
“可是如果他是小偷……”
“他不是,他是你堂弟邯中奇。”
“中奇?!他来我们的房里做什么?”
“我请他来的,他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我告诉他那是一场骗局,他不信……’
“他不信,所以你就请他来看我们做爱!”邯中业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对于于知燕的处理手法,他压根不敢苟同。
“眉头别皱得那么快,你不清楚你堂弟有多固执,我说什么他都不信我不爱他,我是在逼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这药下得太猛了。”
“他已经二十岁,不是个小毛头了,我就不信你堂弟真有那么纯洁,没看过A片……”
于知燕话还没说完,邯中业就忙着皱紧眉心,很显然的,他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小堂弟看A片的事,
好吧!那她换个说法总行了吧?
“我们假设他是真的没看过好了,但他都娶老婆了、总不可能没做过吧?”她将事情剖析给他听。
邯中业觉得她根本没抓到重点。
“我说的不是那回事。”
“那你说的是哪回事?”
“你有没有想过,他那么喜欢你,你这么做,他极有可能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最好。”她就是要他承受不了。“我要是不这么做,他怎么可能会死心?”
于知燕依稀还记得四年前,邯中奇是怎么的黏人,十六岁的他都能像个痴情男般要和她一起上演私奔记,她可不觉得四年后他能有多么的长进。
“我可不想再被你的家人按上什么不贞、不洁的罪名。”为了远离麻烦,所以,邯中奇最好离她远一些。
“我如果不这么直截了当的伤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懂得我是真的不爱他、不可能接受他的。”
她不是无情、冷血,只是不想拖泥带水,没完没了的处理一件感情。
不爱就是不爱,当机立断、不藕断丝连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最讨厌拖泥带水的分手方式了。
“你好了没?”
她突然来将话锋一转,说出这么一句。
邯中业有点丈二金刚换不着头绪。“什么东西好了没?”
“你还做不做?不做可以下去了。”她推推他的身子,他压在她身上却什么都不做,让她感觉好不舒服。
邯中业翻身下床,他不做了。
废话!谁能那么神勇,在得知自己刚刚差点当上A片的男主角后,还能不缩回去的。
邯中业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于知燕偎在他怀里,向他确认一件事。“你让我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内情没告诉我?”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并不是光要我回来看爷爷这么简单。”
“你认为我还有别的企图?”
“嗯哼!”她就是这么认为。“这次回来,我发现爷爷比以前更开朗,而且他虽然病了,但并不沮丧。怎样,我说的对不对?”
“你的观察力不错。”他称许她。
“换言之,这就是说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啰?”
“不错,我要你回来的确是另有所图。”
她不动声色,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看到爷爷的看护了吗?”
“那个小女孩?”
“她不是个小女孩,人家都已经二十四岁了。”
“比我年轻就是小女孩。为什么提起她?”她转个身趴在他身上,贪恋他厚实的胸膛给她的安全感。
她就那样静静的趴在他的身上,用她的胸部磨蹭着他的胸膛,动作极为自然。
邯中业告诉她,“那个小看护在跟爷爷谈恋爱。”
“谈恋爱?!”于知燕撑起身子瞪着邯中业。“你确定你没用错字眼、说错话?”
“没错,就是那个字眼,爱。”她最滥用,却也最轻视的那个字。
“那就是所谓的黄昏之恋啰?”于知燕又躺了回去,仿佛邯中业已经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她就没多大的兴趣了。
“就这样?”他讶然的看着她,有些惊愕她竟是这种反应!
“什么意思?”
“你不反对?也不觉得愕然?”
“愕然是有那么一点,但是如果说反对嘛——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立场反对;爷爷都多大年纪的人了,他的感情生活他能自己做主。”
“他是可以做主,但是——就是不该跟个比你、比我都来得小的女孩。那女的才二十四岁,你觉得她会为了什么而愿意陪一个都能当她爷爷的男人?”
“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干嘛还来问我?”
“你也觉得她是为了钱?”
“我是那么认为。”
“那你怎么还能如此的云淡风轻,不将它当成一回事?”邯中业说得有点激动。
他是担心爷爷被骗,被人设计仙人跳,这些于知燕都知道,只是,“中业,你想爷爷精明一世,他会不清楚那个女孩是为了什么才接近他的吗?”
“我就是怕爷爷早就不精明,他是老糊涂了,所以才会看不清楚那个女孩的真面目。”
“我倒不这么认为。”
“不这么认为?那你说说看爷爷是怎么想的?”
于知燕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邯中业。“你认为爷爷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钱吗?”
“他有的是钱。”
“势吗?”
“我爷爷曾经权倾一时,现在他虽然是属于半退休的状况,但公司上下还是唯他马首是瞻。”
“换言之,他仍然是大权在握啰?”
“对。”
“也就是说,爷爷既不缺钱、也不缺势,所以,爷爷缺的是爱。是快乐,而那个女孩既然能给他这些,我们为什么不能祝福他们?”
“她不是真心的。”
“是不是真心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她能让爷爷快乐不是吗?既然爷爷能用钱买到快乐,你们为什么要阻止呢?”她反问邯中业。
邯中业一时语塞,回答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
“想通了?”
她懒懒的倒回床上,庆幸自己又摆平了一件麻烦事。“我想明天就回去。”
“这么快!你不是答应要留下来几天的吗?”
“我答应之前。并不晓得你家的问题这么严重,先不说中奇的情结,光说你们一大家子为了爷爷的家产争得面红耳赤,我就受不了。”
于知燕无意卷入邯家的纷争中,她觉得自己还是早点离开,比较是上策。“反正爷爷现在有人陪,没有我在,他一样快活。”
“好吧!”她的理由说服了他。“我们明天回去。”
于知燕回台北前还跟邯爷爷相处了一个早上。
邯爷爷曾问她对他黄昏之恋的看法,于知燕只回答一句,“爷爷,你开心就好。”
逗得他直说于知燕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
于知燕还跟那小看护相处了一段短短的时间。
那女孩是个都会女郎,说她拜金嘛也称不上,她只不过是不想虐待自己,只是想过过好日子。
听说那女孩以前的生活极不好过,对于这一点,于知燕倒是不怎么怀疑,想想看,若不是真的过过苦日子,有谁会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爱情,跟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过生活呢?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女孩问。
于知燕摇摇头。
她不习惯去评断别人的生活,在她的观念里,人生不像数学习题,一加一一定会等于二那么简单明了。
人生充满了灰色地带,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她不是上帝,不做评论人价值的工。
“不管别人瞧不瞧得起你,你还是你不是吗?”于知燕是这么回答小看护的。
她觉得小看护不需要在别人的舌头下找尊严。“对你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她问小看护。
小看护回答她,“是钱。”
“你认为有钱能买到爱情吗?”于知燕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