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果妳愿意提早回来,我就不用一个人烤火鸡与做派了。」花仙又说。
「我希望赶得回来。」她说,双眼又移回伊莎贝拉没有动静的蛹壳上,「我好想吃佛跳墙。」
「那是中国除夕夜吃的!再说我不会做,只有妳会。」
「是吗?我记得雪灵也会呀!」她说得心不在焉。
「她会做的是田螺大餐。」
「那月儿呢?」
「她会做蛋黄酥、咖哩饺、绿豆糕之类的东西。」
「哦,原来是我记错了。」她有些意兴阑珊。
「拜托,快点离开那些蝴蝶,否则妳会连咱们姊妹的名字都忘了。」葛花仙抗议道。
「好吧,今晚我提早回家。」她说。
「那就带三盒史密斯太太西点店的法式蝴蝶香槟蛋糕,另外再去老天禄买几只风鸡腿,我好想吃。」
「风鸡腿含有亚硝酸胺,对人体不好。」她马上反对。
「但对我想吃的嘴巴有好处,因为思念有时反而可以产生转移作用。妳也该多吃一些,免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葛花仙半糗半调侃地说。
「哈!亏妳还是酷爱大自然花草的支持者,竟然这么不重养生。」她这才化开双眉间的抑郁。
「大姊,说真的,大雪会让人变得神经质,而躲在蛹室中,也会令人窒息。妳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妳快乐。如果不是我们姊妹可以帮忙的,就找专科医生谈谈吧。」
「专科医生」这四个字,立刻让葛风蝶的神经敏感起来。
她想到一个人,不,这么说不对,是她一直在想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叫「慕林」的男人。
他们有多久没联络了?
半年?对,是半年,一百八十天。
但她怎么感觉好像经历了六十年这么长?她亦如伊莎贝拉,每三天就死一次,经历了六十回,她都快绝望了,忘了生命的意义。
她在等什么?
等他亲自上门,或主动拨电话给她?
是的,她在等待。
彷佛那两老的离去,也让她的生活偏离了正常值。
「姊,记得我的话,去看医生。我好像记得妳不是行朋友叫什么林的,他就是那方面的专科医生,要不要我代妳预约?」
「不要!」拒绝的声量,大到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OK,记得晚上先回来,也许四妹可以为妳纡筋解疲一下。」她觉得大姊真的「病」了!
「好吧,如果雪不会挡住道路的话。」她说,但却看见外边的雪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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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雪越下越大,葛风蝶决定今晚不回去,准备打电话回家告诉妹妹们时,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喂。」她想是花仙打来的,就直接说道:「今晚雪太大,我就不回去了。我会在研究室里,还有,妳需要的那些解馋又没营养的东西,我会在雪停了之后再去买。」
奇怪的是,当她一口气说完后,对方却没有出声,接着只听见嘟嘟嘟的断线声音。
她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继而想到可能是闯空门的人,连忙拨电话回家,「花仙,一分钟前妳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没有。怎么了?」葛花仙疑惑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通怪电话。我本来是想说,我今晚不回去了,现在--」
「为防万一,妳最好躲到警卫室,然后再找个可信赖的强壮男人来救妳。」
「拜托,天寒地冻,有哪个强壮的纽约男人,会发疯来救我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
「有啊!警察。」葛花仙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自己想办法,倒是妳们小心门窗。」
「这时歹徒不容易涉雪而来。」
「最好。Bye-bye。」
姊妹二人同时挂上电话,却听见有人敲着她研究室的门。
她的心跳瞬间停摆。
不会真的引来恶人吧?
敲门声又持续响起。
「谁?」她终于放胆问道。
「葛小姐,妳的未婚夫来找妳。」门外传来警卫强尼的声音。
她的未婚夫?怎么可能!这强尼八成多喝了几杯。
「你问他叫什么?」她仍不开门。
过了十秒钟后,强尼于是回答:「他说,他叫船长。」
船长一谁会用「船长」这两个字?
难道他……他……是--慕林?
她立刻开门,一张思念已久的俊容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天啊!她好想他!
强尼识趣地退了出去,慕林走了进来。
「我来接妳去买东西,然后送妳回家。」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就是偷听我电话,又挂我电话的那个怪物?」她又惊又气的质问。
「首先我得说明,我没有偷听妳的电话,是妳劈里啪啦说个不停,再来,正当我准备回答时,手机刚好没电,只好亲自来一趟。」
「天啊,你吓死我了!」她的声音还夹着颤抖。
「我很抱歉。」他说得十分真诚,「来,好友久别重逢,给我一个扎实的拥抱吧!」他已张开双臂。
她笑了,却没有走上前。
「那好。」他反客为主,像老鹰抓小鸡地将她拎到他的胸前,牢牢地扣住她,「对,这就是我思念的味道。」
她忽然轻颤了下,不敢相信他真的在她的眼前。
「嗯!这也是我常常会梦到的颤抖,是一种属于妳,也属于我的律动。」他静静感受身下的柔软与芬芳。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任他拥着、感受着,同样也享受他带给自己的感动与过度思念的补偿。
忽然,他的唇覆盖她的朱唇。两道热流就像正负电,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威力,狂热且激越,越吻越烈,他快速退下外套,并将大门掩上。
「我曾经告诉妳,我最喜欢伊莎贝拉的哪一个演化过程?」他的唇忽离忽近。
「我--不--知道。」她气喘不已地回道。
「装傻!」他的手忙着褪去她的白色实验袍。
「嗯。」她迷醉地哼着,双腿直打颤,任他摆布。
「就是交配。」他已成功退下她所有的外衣,目光炯炯地巡视她的房间。
看到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踢开房门,她的双臂则挂在他的颈上,牢牢地扣住他。
他看见一张女性的单人床,笑了。显然她是一个人睡。
他将她放下,人也压了上去,「我好想妳!」他对她又亲又吻,「妳呢?伊莎贝拉。」
「嗯?」她已化作春泥,软弱无力,连思绪也飞出既定的空间。
「说,妳也想我!」他霸道地命令,并技巧地以双膝跨入她的大腿内侧。
「不!不要,我--我怕。」她像是半醒似的,以双手阻止他的强占与入侵。
「我们分别了这么久,难道妳不需要我?」他问,认定她是一个有性经验与需要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没懂他的意思。
「我为了妳禁欲半年,今天一下飞机就来看妳,妳难道不以热情包裹住我?」他大胆的表白与劝说。
「什么?」
「就是妳听到的。」
「但--为什么?」
「我是很想和妳玩,喝咖啡、看电影、听歌剧的情侣游戏,但是我发现自己没有耐心,我只想一步登天,取悦妳,也抚慰我。」
她推着他,「我不是做那件事的玩偶!除非你爱我,很爱很爱我,否则我不会以我的身体安慰你!」她的目光不再涣散,而是炯炯有神。
他也停下所有「求爱」的仪式,凝视着她。
两两相望,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对彼此的思念,也为对方着迷,甚至很久之前就爱上对方,只是他们没有人愿意先面对这个问题。
她见他没有立即答复,以为他只要她的身体,而非完整的她,失望之余,腼了个空档溜出他的身下,背着他,一一拾起衣裳,准备整装。
他却从她的后方扣住她。
「让我『爱』妳吧。」他凑近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什么--样的『爱』?」她坚持再确认一次。
「妳猜。」一手在上,另一手则往下而去……
「啊!」她几乎已缴械,「这--不公平。」她还在做最后的抗争。
他说了一句希伯来文,小小声地在她的耳畔说道,然后就将她抱至床榻之上,轻柔地迭了上去,又重复先前那句希伯来文,舌便如灵蛇到处乱窜,自上而下……
火柱及生命的泉源也在最后的剎那,送进了她无人进入过的花丛间。
「啊!痛!」她惊叫,泪水倏落。
他吓了一跳,「妳是--处女?」
她偏过头,没有回答。
他则又说了一句希伯来文,以更温柔的方式对待她。
最后他翻下身,侧躺在她的身边。「这床虽小,却是我睡过最满意的床。」
「你刚才说的两句希伯来文,是什么意思?」她神情掩不住好奇。
「妳听错了。」他故意逗弄她。
「你--真过分!人家--人家都和你--」她泫然欲泣。
他轻轻吻着她的珠汗、粉颈……双峰……一路下滑。
「不准再碰我!」她闹别扭。
「如果我告诉妳答案呢?」他抬眼再次挑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