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你了,快嘛!”辛袅雪顽皮地以脚尖碰碰他的大腿,却发现他躲得极快。
“小雪,不要动来动去的。”他非常严肃地说,喉咙却愈来愈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辛袅雪抿抿唇,聪明地不发一语,看看局面,他似乎无心再战了,挪动棋子,
“将军,你输了。”
啥?范逸轩眯起眼,沮丧地望着棋盘:“看来不认输也不行了,小雪,说吧!你的条件是什幺?”
辛袅雪重新摆好棋子,没有回望他,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输的人嘛!就脱一件衣服。”
“什幺?”范逸轩瞪大了眼,原本以为她会要求什幺奇怪的事,就像她想要他一起来海边,不惜使出各种诡计,一点都不肯委曲求全,而现在?
“不脱嘛?要是你赢了,也可以要我脱衣服啊----”
突然,他捂住她的嘴,连自己都不明白怎幺会做出这种粗鲁的动作:“好好,我脱就是了,唉!”
他一咬牙,脱下自己的衬衫,好在他习惯穿件小背心,还不至于赤身露体。
辛袅雪挨到他身边,好奇地摸摸他肩头的肌肉,硬邦邦的,瘦归瘦,但是很有男子气概,而且还很英挺,她似有似无地叹息:“不好玩,怎幺还多了一件?阻碍人家的视线,干脆也脱下来好了。”
范逸轩如坐针毡,她指尖碰触过的地方,全如火焰般烧痛他的理智。他连忙把她推远一点,免得他现在就要了她。“小雪,别闹了,不是要下棋吗?我还等着扳回一城。”
他口干舌燥的,又喝了一口白兰地。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在辛袅雪的眼里,她耸耸肩:“好吧!我就知道你不甘心,看来我这件洋装也穿不久了。”
她饱含意味的话语,听在他耳里简直成了香艳十足的挑逗。他顿觉心慌意乱,忙不迭地又喝了口酒,拭去满额大汗。
再开战局,范逸轩强迫自己把心思全摆在棋盘上,不知怎幺地,这回他得心应手,开疆辟土的速度快得很,马上就攻临城下。
“将军,这口看你往哪逃。”
姑娘我不逃了,李袅雪嫣然一笑:“输就输嘛,大不了脱一件衣服还你啰!”
说做就做,她“刷”的一声就把背后拉链拉开了。
范逸轩赶紧伸手一把掳获她的双臂:“别这幺做,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大大地失策了,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又紧紧挨着她呼吸急促的娇躯,他的心倏地被辛袅雪配红如醉的双颊,和那双流转着万缕柔情的黑眸吞噬了。
万籁俱寂中,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急速跳动着,浑身的血液随之沸腾。欲望和激。隋让他摹地俯下头吻住她柔软红嫩,欲语还休的小嘴,双手抚上她的肩头,无比眷恋着她的肌肤。
辛袅雪紧紧拥着他温热颤抖的身子,热情就像顽皮的精灵跳跃在他们之间。她顾不得背后敞开的衣裳,与他双双跌落在床上,缠绵似火地摩掌需索着彼此。
两颗疯狂跳动的心紧紧撞击着对方,范逸轩呼吸沉重地辗转吸吮着,灼热的唇齿饥渴地沿着她白皙滑腻的颈窝,缓缓游移到胸口,当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笨拙地
扯开她的洋装肩带时,将士相车马炮,颗颗棋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击溃了他的欲火,浇醒了他的理智。
他倏地收手,辛袅雪迷惘地睁开眼,一阵凉风吹来,她只觉得心里更冷。
旅馆外头居然下起雨来了,狂风雨点儿自飞溅扫掠,南部罕见的雨势,就像房内两人又乱又急的情欲。
一扇窗被大力弹开,卷起窗帘狂乱地起舞。像是逃避什幺般,范逸轩急急离开床沿,把窗子关上。
“这才是你要的?陪我上床?”他深吸一口气,因为心绪未平,所以不敢面对泫然欲泣的她,闭了闭眼,他永远会因此刻而恨着自己。
辛袅雪琳着衣裳,遮着几近赤裸的身子,好强地拭去泪水:“我不认为勾引自己的男朋友有什幺错。”
范逸轩把头抵在窗子上,如遭重击地迅速变了脸色:“你没错,是我配不上你,我不值得你为我花那幺多心思,你懂吗?”
她悄悄来到他的背后,紧紧抱住了他:“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从你站在球场上直言我的自私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转过脸,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那漾着丝丝泪光的明眸,一股混合了怜惜、挚情和痛楚的情绪深深没人骨髓。摹地,他悄悄平息的心又开始紊乱了。“小雪,你要我怎幺办呢?我不敢要你,怕给不起承诺,要了你,我怕我终将带给你失望。”
她的手轻柔地捧起他的脸,主动地凑上红唇:“这样就够了,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何况没什幺大不了的嘛!别告诉我老狐狸对你的
结婚对象有意见。”
她顽皮地以舌舔着他的薄唇,惹来他浑身轻颤,一个不稳,她被他抱在怀中,走向床边。
“是嘛!就算他有意见又有什幺关系,我有绝对的自主,选择我爱的人。”
他扯下她的洋装,赤裸裸地压上她毫无遮掩的身躯。她倒抽了一口气,这事虽然早在脑海里排演了好几遍,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恐慌,她不禁羞愧地想蠕动身躯逃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的反应看在他眼里,一股异样而酸楚的柔情突然涌上心头,他低头极尽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然后,一连串犹如细雨缤纷的吮吻,频频洒落在她脸上每一个角落,吻拭了她的泪痕,也唤醒了她深处的柔情。
于是,她伸出羞涩的臂弯热烈地响应着他。这回,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他们沸腾已久的热情,欲望之火就像排山倒海的浪潮一样迅速淹没了他们,两人双双坠落
在令人狂野忘情的拥抱中。
* * *
才下飞机,尚君凯和余之眉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分公司,当他知道范逸轩不在这里时,气急败坏地狂啸:“是谁准他放假的?老板不在,连他这个特别助理都开小
差,这家公司怎幺营业下去?”
艾克力笑嘻嘻地想,这话多像他一个月前刚来到这里时说的,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老兄,你自己放假的事我们还没追究呢!这幺快就想定别人的罪,未免大不厚道了点。”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大律师操心。”尚君凯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突然跑来做些无理的要求,逸轩怎幺会心烦意乱地跑到南部。”
“哟,怪我?我是好心想救他脱离苦海耶!待在这里有多不安全你不会不知道,还处心积虑把他弄回来,你才是没有大脑的人。”艾克力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扬眉
吐气的机会,哪舍得放弃,一古脑儿说个没完。
“我----”尚君凯一时无言,极委屈地指着自己。
余之眉看见他们一副针锋相对,互相指责的模样,不禁笑着加人练湘嫁他们:“薇蒂、湘婷,我好想你们。
上扬,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练湘婷掀掀唇:“少来了,我看你是乐不思蜀,根本没想到要回来。”
“说得也是嘛!要不是范逸轩那小子惹来这幺大的风波,我们才懒得管呢!”应薇蒂也加人意见。
损友,这一群损友有谁能比得上呢?余之眉摇头叹息:“真看不出来,逸轩那斯文冷静的形象把我骗得好惨。我还以为他是温文尔雅,气度雍容的厉害人物,没
想到背景这幺复杂,搞不好还得罪很多黑道、自道的人物呢!”
唉!女人,尚君凯一把搂住她因为发表言论而显得有点激动的身子:“亲爱的,逸轩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才陷在这一团混乱中,并非自愿的,你不要太兴奋,我会吃醋的。”
“话可不能这幺说,女人都会对黑暗的过去一掬同情的泪水。说不定袅雪就是因为这样才心甘情愿跟他私奔的!”余之眉立刻抬起下巴单刀直人地宣称。
格上扬哀叹了一声,他可忍不住了:“小姑姑,袅雪和边轩只是到南部拍广告片,比预定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一点而已,既不是私奔也不是亡命天涯。你的好奇心可
以收起来了。”
“还是你最了解我。”余之眉对他甜甜地一笑,马上就被好吃醋的尚君凯搂进怀里。
“我还没问清楚呢!什幺时候这里变成‘私人天地’了?你们一个个把这里当成家,湘婷更是夸张,居然把抱枕都拿来,还把我从法国带回来的沙发当床躺。”他大大地不爽,平常绝不会这幺小气,可是他的小妻子见到她们比见到他还高兴,这就令他人冒三丈,简直不气不行了。
“小姑丈,这可怪不了我们。若不在这里坐镇,只怕艾克力早把这公司弄垮了。”褚上扬大言不惭,笑嘻嘻地说。
“又怪我?”艾克力委屈地指着自己,看来吃鳖吃定了,遇上这群人,他只希望他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