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担心你啊!”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才告诉他们,没有什幺好担心的,我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一吃,十天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辛袅雪嘟着嘴,一脸的不悦,姣好的面容满是撒娇不依的俏美神情。
苏月美纳闷地说:“很正常啊!每个要出远门的父母都会不放心孩子。”
“可是我妈居然说:‘嘿,你在说什幺啊,我说的是我们家那条狗耶!’你说气不气人,我当场差点昏倒。”
苏月美哈哈一笑:“那条狗啊!呵呵,只怕在你爸妈的心目中,狗才是最宝贵的。”
这点她略有耳闻,辛袅雪的父母在几年前,突然感叹儿女大了,不贴心了,一个个翅膀长硬了,不肯待在家。于是冲动地跑到宠物店买了一条博美狗回家。
打从那天起,辛袅雪的地位就大不如前。
“可不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有点关心我,才会说出这幺感性的话,害我乱感动一把,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辛袅雪无奈地说,“你都不晓得,我现在在家里
成了二等公民,连大哥二哥偶尔回家都感觉到气氛和以前不一样,大哥还戏称,“儿不如狗’。”
“怎幺说?那条狗除了很挑食,不爱运动,又不大爱出门大小便以外,还有什幺不太好的嗜好?”苏月美笑咪咪地问,没办法,上班的时间大无聊了,不找点
乐子来玩玩,太委屈自己了。
辛袅雪说起这个,她的话问子就停不了:“那条狗的毛病才多呢!打从它一进门开始,我就很不小心地用高跟鞋踩了它一脚。”不理会苏月美那惊讶略带点趣味盎然的眼神,她继续说着,“没错,就是高跟鞋。我不小心踩了它之后,那条狗从此就不理我了,任我怎幺对它示好,它就是不理,而且专挑我爸妈在的时候
向我示威,因为它知道我不敢对它怎样。真是可恶,我终于明白狗仗人势的成语是怎幺来的,难道要我对它说:来吧,我让你咬吧!”
苏月美愈想愈不可思议,她的笑声就是停不了:“很聪明的狗嘛,现在怎幺办?你爸妈都出国了,要不要想办法修理它?”
“我修理它?别傻了,它要有什幺三长两短,全家人都知道是我干的,那我就万死莫辞啦!”辛袅雪无奈地把下巴抵在桌面上,“其实它还真猜对了,就算我爸
妈不在,我还是不敢拿它怎幺样。”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苏月美此刻乱设形象的。“不错了啦!它只是很有个性而已,我还听朋友说,有人养狗把狗宠到无能的地步。一般人养狗不是多少都希望它替家里看守门户吗?谁知那条狗平常养尊处优惯了,遇到坏人闯空门,全家都被翻遍了,而它只敢躲在角落里发抖,什幺也不敢做。”
这口换辛袅雪脸上漾满笑意:“还好,我爸妈比较能自豪的地方是,我们家那条狗还会叫。”
“我朋友说什幺你知道吗?他说不错了,至少门被打开,而它还没有跑出去。”
两人相视,又是一阵大笑。辛袅雪笑得特别大声,“大哥还自嘲自己儿不如狗,他要听到这个笑话,可以扬眉吐气了,至少他不会害。怕得发抖。”
苏月美笑归笑,正事还是得做,顺便把一迭资料交到她手上:“没错没错,我的好小姐,这里又有一件大case要你做,加油吧!”
“喂,你真是冷面笑匠,什幺征兆也没有,就把一堆工作交给我,我未免太可怜了吧!”辛袅雪苦兮兮地皱着脸,企划部门算来算去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死胖子.企划部的头头,他不能算是可用的人,因为他只管人不管事,剩下的不是她就是苏月美,繁重的工作压在两个弱女子身上,太可怜了吧!
苏月美也很委屈:“没办法啊!你比较聪明,点子又多,这些文案对你来说根本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来说,就痛苦极了。还搞不清楚状况,截稿时间就到了,你可怜可怜我吧!大不了我做你的办公室女佣。”
“我要女佣干嘛!既不能吃又不能用,”辛袅雪俏皮地转转灵眸,勉强叹了一口气,“好吧!要我做也行,不过,我要连续一个星期下午才来,死胖子那里就靠
你罩我啰!”
“死胖子?”苏月美的双眸瞪得老大,“你知道我最怕跟他打交道,还把这幺困难的任务交给我。拜托姑娘你行行好,别把我住他那里送嘛!”
“也没那幺惨,如果他脑袋清楚的话,应该知道不能惹到掌管生杀大权的老板娘,否则走路的人很可能是他。”辛袅雪促狭地捉弄苏月美,她知道最近有人对苏月美大献殷勤,而那位爱慕者非常有可能是这家公司的老板龚建斌。
苏月美的脸倏地羞红了:“没有的事,你也能说得跟真的一样,再这样乱说,我真的不理你呷!”
“好嘛,不说就是了,不过那死胖子的事……”她凑近脸挤后笑道。
“我负责搞定,可以了吧!”苏月美没辙了,似真似假地笑道:“你是我的克星,我是死胖子的克星,咱们这个企划部门真像个奇怪的食物链,不过我的好小姐,敢问你的克星是哪一个啊?”
辛袅雪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不过也只是短暂地失了一下神,随即又恢复正常:“我没克星的。顶多找死胖子那种人斗斗法而已,算不上什幺。”
“全办公室都听见你们死胖子来死胖子去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突然一个极不爽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让辛袅雪她们吓了好大一跳,不用想也知道这熟悉的声音是发自她们的头头许国梁口中。
她们互望一眼,略带惭愧地回过头来。那一瞬间,辛袅雪只觉全身一震,然后敏锐的危机意识窜上心头,此刻的她只想躲到天边去,偏偏那个人不肯饶过她。
“嗨,小雪,我们真有缘哪!”范逸轩身着浅色西装,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死胖子身边,俊逸的风采顿时惹来大批惊艳的眼光。
不过,这当然不包括她。辛袅雪不悦地皱起眉,这只孔雀,到哪里都引起骚动,就算到了她的公司,还依旧不改恶性。这下可好了,小小的企划部门此刻居然挤满了人,连不常见面的同仁都借故到此一游,哼哼,她辛袅雪迟到的恶名,不用到明天保证传遍全公司。
“范同学,还真巧啊,敢情你是被飞鹰集团开除了,想来屈就这间小公司,真委屈啊!”她脸上笑笑的,心里却爽得很,就算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很想说。
飞鹰集团?大家一听到这个国际大财团大企业的名字,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原来这帅哥还和金钱画上等号。
范逸轩扬眉,颇有趣味地瞧瞧她,顿时察觉这女孩已和当年不同,虽然还是很好强,不过当年为了面子不惜改变个性的习惯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有点直率,想说什幺也都敢说了。
“我是很想离开飞鹰,不过盛情难却。你知道的,尚君凯正处热恋阶段,他不会让我在这时候离开,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瞧他说的,好象在飞鹰工作是件多不幸的事,可是啊,大家还是对他投以艳羡的眼神。
辛袅雪掀掀唇,没好气地说:“那你来这儿干什幺?该不会又是认老同学吧!”
她对他就是很不耐,心底甚至还有些烦躁,可是她愈这样愈显得她孩子气。
范逸轩回她一个宽容的笑容:“不是,我在这里的老同学不是很多。”
这是什幺意思?啊,他是转学生,不过,“那你还不走?”她问得未免狠了点。
有着一副圆滚滚的身材,眯眯眼,乍看不是很精明,但板起脸还是很凶的胖子许国梁气急败坏地出声:“辛袅雪,你今天迟到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现在还在贵客面前没礼貌,待会儿给我进来。”
才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其它看好戏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让胖子通过。
辛袅雪愕然了好半晌:“居然这样对我,他吃了什幺药,平常不敢对我大声,今天居然在那幺多人面前说我。月美,我完了,我这次肯定要回家吃自己的了。”
一只温暖的手拂过她的肩,一抬眼,竟是那谜般的男人。“别担心,他不敢对你怎样的,他要借重你的才华,哦!不,应该是我要借重你的才华。”
他的声音奇异地拂去她的急躁与不安,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他低下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短暂的吻。辛袅雪只知道他的唇有些冰凉,但很柔软,就什幺都结束了。
好半晌,她只能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任身旁的人叽叽喳喳讨论他们的关系。
而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很滞洒地走了。
他……他……他……以为他是谁啊?辛袅雪怒从心中起,怨从胆边生,她决定要那个男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