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毕了业的她就像失了业般无事可做。
而且她不准备一辈子都躲在常家的羽翼下过日子。
“嗨!我美丽的嫂子,你在忙些什么?”世欢敲过门了,但可人专心于找工作,是故没有听到世欢的敲门声。
“欢欢,是你!”可人抬起头,露出她难得一见的笑容。
“你在作什么?弄那么多报纸?”世欢迳自的坐到可人身旁拿起一份今日的早报。
“我在找工作。”
“什么!你在找工作?”
世欢惊讶的张大嘴巴。
“是啊!”
“我哥知道吗?”
“知道。”世欢对可人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他……许你……找工作?!”
“嗯!”可人点头。
世欢则叹为观止的摇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不可思议了!我哥怎么可能答应你!太不像他了!”
可人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可人?”世欢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
可人这辈子头一次找上作,一点目标也没有。
“你不知道,不如……”世欢灵机一动。
“不如什么?”可人问,她知道世欢一向点子多。
“不如你来我工作室充当模特儿,怎样?”
“模特儿?!”
“是呀!”
“我合适吗?!”
“哦,可人!你一向都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可是请相信我专业的眼光,在我看来,你不仅有一张开麦拉FACE,更具有职业模特儿的纤细身材,你可以胜任的。”世欢游说着。
“可是……”可人犹豫的迟疑。
“可是什么?”
“我一点也不懂要怎么去当一个模特儿!”
可人一只透着单纯的眼眸凝望着世欢。
“这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世欢胸有成竹的道。
“可是……”
“收起你那堆报纸吧,我说了一切包在我身上,好吗,我的好嫂子!”世欢率直的说着,顺手取过可人的那堆报纸随意的翻阅了下。
可人笑了笑,看世欢那么有自信的模样,她也有些意愿乐意尝试尝试这个令她备觉新鲜的行业。
“哎呀!莫雪莉自杀!可人你瞧瞧这则新闻!”世欢信手翻闾,竟看到了这则骇人的消息!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可人挨向世欢和她一同看着那则报导。
“去!为了那个舞男,真看不开!”世欢不屑一顾的合起报纸。
可人则是感慨的摇摇头,同情不已。
常敬庭在医院里做完了健康检查,精神奕奕的在等待着电梯。
约莫一分钟,电梯门开了,他正想跨入,却突然地却步在电梯外,他看到了里面的人!
他这辈子的最爱与最恨!
袁乔宣一脸苍白无血色的倚在莫卓洋身上,莫卓洋同样是一脸惨淡。
袁乔宣,袁乔宣!一个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人儿。
虽然她看起来和当年的她似乎大不相同了。
但他仍一眼便认出了是她。
一下子时光似乎在急速的倒流,倒流……
回到了年轻的时代,在故乡大澳,曾经有个梳着两条麻花辫子,脸上总是挂着盈盈笑意的女孩……
哦!时光竟已相隔了二十几年!但他一点也无法将那段情忘怀。
她现在似乎过得很好!全身上下也毫不见当年的青涩。
他注意到了他与莫卓洋紧握的手。
那日!她哭着与他道情终,转而嫁作他人妇。
而如今……
如今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常敬庭在心中深深的长叹!
他曾经为了这段情感而执着。
但终究!此情已逝!不容追忆!
虽然他曾不能释怀,但今日眼见为凭。
只要她过得幸福,他没有理由不祝福她。
他没有走进电梯里,只是任由电梯的门合上。
就如同从此以后真真正正的由那陈年旧爱里全身而退。
恍惚中袁乔宣似乎看到了门外站的是常敬庭。
她有一丝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将随着女儿而去。
否则怎会在眼前浮现起如此的幻象?
袁乔宣摇摇头,试图清醒自己。
果真!随着电梯门的关闭,幻象即便消逝。
失去了爱女!她不知她活着将是为谁?
然而如今她才发觉她的丈夫是她仅剩的唯一倚靠。
他那双紧握住她的手,是一股多么强大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黯然神伤的低垂着头,安全的倚靠在丈夫身上。
“你一整天都做什么了?”
常世稀几天都不回家,一回来便拿可人审问,他边换下西装,边盯着她看。
可人正拿着一本杂志观摩其他的模特儿,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常世稀走向自己。
“我……”她还没有机会向常世稀说明自己最近已经开始工作,而且下个星期就将在世欢的新装发表会上登场。
他英气逼人的站定在她面前,迳自取过她手中的杂志。
“什么时候对这种杂志有兴趣,你那些高深的理工课本呢?”他嘲讽似的道,像在揶揄她一向的刻板。
“我只是在观摩别人的成就。”
她垂下眼睑。
“什么?”
“没什么!”
她嘟起小嘴拒绝向他说明白。
常世稀第一次在白可人的脸上看到反抗的神色,她突然间的生动了,这和一直都文文静静的她有些不同,他为了这个新发现笑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无故的向她笑,但她喜欢他的笑容,这比起他的严峻要令她舒坦多了。
他将杂志交还给她,不再多问转身离去。
夜晚,常公馆的晚餐显得特别热闹,因为世欢和杰斯都出席了,而且难得的常世稀也在。
“请各位尝尝我研发的新菜——珍珠翡翠白玉羹。”世欢亲自的为大家在碗里盛上她煮的汤。
“哦!想不到我娇生惯养的女儿去了一趟加拿大回来居然学会了煮汤。”常敬庭寻开心的道。
“爸,你别光是说,吃吃看再夸我也不迟!”世欢亲自舀起一汤匙送人常敬庭的口中。
“嗯!好吃极了。”常敬庭竖起大拇指称赞世欢。“但是我没吃到珍珠,也没有吃到翡翠,更见不到白玉哩,女儿,这羹汤里好像只有藻菜、豆腐和白萝卜嘛!”
经常敬庭这么一问,每个尝过的人似乎都有相同的疑问。
“欢欢,你怎么会想到为这汤取这么华丽的名字?”可人问。
杰斯却代替世欢回答了:
“这珍珠是刨成球状的白萝卜,翡翠是绿色的藻菜……”
“那白玉就是豆腐了。”可人迳自的接着道。
“聪明,不愧是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杰斯笑着,露出颊上的酒窝。
“你怎么知道我第一名毕业,杰斯?”可人有点讶异的问。
“我问过你的论文指导老师。”杰斯坦然的说。
可人感谢的朝他一笑,但这看在世稀眼里却是不寻常的,他默默的看着他们这一问一答,心情突然的恶劣。
“哇!原来我旗下的模特儿有这么超高的学识呀,我真是太有面子了!”世欢翩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眉飞色舞的说着。
“欢欢,你说什么?”世稀不苟言笑的问。
“哥你不知道吗?可人没告诉你下星期她就要登台了。”
“登台?登什么台?”常世稀难以置信的看向对座的白可人。
白可人以为常世稀会对她的工作毫不在乎,但他现在的表现似乎像是反应过度了。
“欢欢下星期就要发表新装了,我是模恃儿之一!”
白可人的话一说口,常世稀的表情就摆明了他不能接受。
但他并没有在众人的面前对她发作,只是他再也不说一句话,倒是常敬庭欣喜的道出自己的看法。
“太好了,预祝你们的演出成功!”
常世稀板着一张脸,沉默的不以为然,眼光警告般的盯在白可人脸上。
白可人注意到了他的不悦,但她无心多作解释,她静静的与他互瞥,希望他和缓下情绪,可是常世稀却冷冷的别开头去,彰显了他的不谅解。
深夜,可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轻抚枕边空荡的位置,心里有股落寞!
自从晚餐后,常世稀就不曾再和她说过一句话,而且理都不理她,甚至在沐浴后就不再进房来。
他在生她的气,她知道。
他对她不搭、不理、不睬,沉默得教她难过!
她真想去向他解释,可是他在哪里呢?
可人在书房找到正在写书法的常世稀,她悄悄的接近他,站在他身后看着宣纸上苍劲有力的笔迹,他振笔疾书般的尽情挥毫,像在发泄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
他从眼角看到了她,却头也没抬的问。
“我……想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她柔柔的对他说。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睡?”他不经心的问,低下头去写他的毛笔字。
“我……在等你!”她轻柔的话气像一只安抚的手,顿时抚平了他强烈固执的心。
常世稀搁下笔,认真的看着白可人。
“是吗?”
“是的。”
“那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他非常在意这阵子他们彼此的疏离,虽然他表面上看似不在乎,事实上他只是一迳的逼自己,勉强自己去看淡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