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莫言赶紧把酒瓶抢回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喻鹏飞的俊脸已现酡红,他快不行了。
“呵!当我遇到连老头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了
喻鹏飞一阵茫然,用力的甩甩头。真逊!才喝几日就醉了,这是什么酒啊?
“然后呢?”喻鹏飞努力振作精神。.
莫言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意。“然后你也猜到啦!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
喻鹏飞低头想了想。
“连仆出现在你面前是经过有心人士的安排,为的就是要你把木盒带来喻府。”
“聪明。”莫言夸赞道。
“那木盆里真的是观音水吗?”
莫言抿唇一笑,不再说话了,拎着那瓶只剩不到四分之一的女儿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喻鹏飞激动地板过他的身体,“没有观音水,对不对!从头到尾部没有那东西.对不对。”
“唉!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有些事不需要太深究。
喻鹏飞松开他的手,颓然坐倒在地上,双手遮着疲惫的脸。
这是一连串的计谋,为了引君入瓮,他爹派人布下陷井,然后顺势将莫言手到擒来,为了逼出观音水,这手段也无可厚非,可主谋者是他爹,他可就不能接受了。
“唉!你不用太难过,反正我也无所谓啦!睡地上和睡床都一样,反正找是酒徒嘛!”喻鹏飞看起来羞愧欲死,莫言连忙安慰他。
喻家两兄妹都是怪胎,一个醉心于毒术,一个比学堂的夫子还拘谨守礼;一个火爆,一个文质彬彬,以莫言的眼光来看,两个都不适合在江湖上打滚。
“你快走,现在马上离开,我送你出城。”喻鹏飞抓住莫言的手臂,打定主意要保护他离开。
“不,我不走。”’莫言安然道。
“为什么?”他愕然道:“我是真心想成为你的朋友”
“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莫言温雅的一笑。两人皆拥有出色的才貌,早就惺惺相惜了。
喻鹏飞感动不已,“那就听我的功,赶紧离开,永远别再回来了。”
“不。”莫言轻吐。
“莫言!”
“我不走的原因有两个。”他控挖耳朵、这两兄妹倒有一个共同点,一激动起来嗓门都很大,外面的人没听到他们的声音,那才奇怪,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士禀报武林盟主了。
“第一个理由,这里有好酒、有美女。你不会不知道我爱上你的妹妹了吧?”
喻鹏飞略微沉吟,“这简单,找让她跟你一起走,冲着你父亲的面子,她一定会跟你走的。”
“慢,听我说完。”莫言闷笑不已,哪有做兄长的就这样把妹妹送人了?“第二个理由是,我还在等。”
“等?”喻鹏飞不解。
“没错,等真正下毒的人现身。”漠言笑吟吟的说,把他的错愕全看在眼里,最后才提出唯一的要求。“现在,我只要你父亲藏在地窖里的汾阳老酒。记着,别弄错呵!最脏、最旧、灰尘最多的那一缸就是啦!”
第四章
奴儿才走近喻锁心的闺房,就听到重重的掏药声,她无奈的呻吟了声,猜想小姐若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惹到她了,她才会一大早就在炼丹。
“小姐,早饭端来了。
喻锁心正捧着一个木钵坐在椅子上,她不感兴趣的望了眼,“放桌上吧!
“是。”
“待会去放了大红、小红,让它们吃饱再回来。”
大红、小红是两条通体鲜红的毒蛇,身长尺余,是喻锁心从小养到大的宠物。
“小姐,”奴儿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会怕,还是----你自己去吧!”
“怕什么?它们又不会咬人。”她没好气的说。那两条蛇是稀有品种,是她爹特地请人从苗疆带回来的,又是从小让她驯养的,个性十分温驯。
“它们是…是不会咬人,可是----只要是女孩家,谁不怕那种东西?”奴儿委屈的低喃。
哪家小姐的闺房像她这样,满柜妇的毒药罐,一桌子毒蝎、穿山甲等毒物的尸首,还有散落在房内各处的奇怪草叶,随便一碰就有得受了。
上回城里的状元工郎前来喻府,因为多看了小姐几眼,让小姐气在心上,竟然当着老爷的面,就赏对方一把粉末,让原本还算得上是风度翩翩的沉公子麻脸了一个月、当时,她就亲眼看见小姐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根草根,放在钵里捣两下.就弄出这么可怕的粉末。
“你又要说我不像女孩家了,是不?”喻锁心挑挑眉。
她的确是不像,因为、她竟然一直想着莫言的吻,而且为之失眠,彻夜无法入睡。
该死的!已经两次了,她完全不懂为何一个吻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她的目的是观音水,而她也只想要得到观音水,可为何这一阵子,她老是想着那个可恶的家队的吻?
“小姐,不是我爱说,连胡嬷嬷也觉得遗憾,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姐都文静娴淑,不是待在房里绣花,就是在花园里吟诗、画画,再不然偶尔下厨学点厨艺,而你----”奴儿哀怨的看了喻锁心一眼,“唉!”
“要我做那些事,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喻锁心翻了翻眼,继续捣烂桔梗的根,脑中开始思索毒经上记载的药性。
“呸、呸!小姐,你怎么可以咒自己死呢?”
“好啦!你别再叨念了,我不想听。”从她及笄以来,多得是媒人上门说亲,但她恶女之名远播,近来大概外面的人都死心了,如今,还想将她导入正途的就只剩府…的奴仆了。
“可是,小姐,难道你不想和心爱的男人结成一家子吗?”小姐生得这么标致,将来生下的小宝宝一定也很可爱。
心爱的男人?“我最心爱的就属这一屋子的宝贝啦!”喻锁心说。
哦!不,若再加上观音水就更好了。
天杀的!想起观音水,喻锁心重重的捣了两下,然后把钵往桌上一放,火速的冲出房间。
好、他要酒,她就给他酒,可是那痞子一定要给她观音水。
小姐是怎么了?饭也不吃,宠物也不要了,有什么大大的事要去办吗?奴儿侧着头想。
喻锁心来到地窖偷酒,巧的还。喻鹏飞也在这个时候钻进地窖。两人一碰面,都是大吃一惊。
“你来做什么?”喻鹏飞首先问道。
“来偷酒。”喻锁心觉得奇怪,平时不嗜酒的大哥也会到地窖来?“哥,你呢?”
“也是来偷酒。”他俊脸微红,假咳了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偷酒?”喻锁心好奇不已,“来偷什么酒?是你自己要喝的,还是给人喝的?”
他轻瞪了妹妹一眼.“明知故问,我想我们的目的都一样。”
“咦?那酒鬼要你来偷酒?”
“是啊!”哪一坛是汾阳老酒?最旧的、最脏的,呃,到底是哪一坛?!
“他----他是不是把观音水给你了?”喻锁心紧张的握着大哥的肩膀。
“他为什么要把观音水给我?”他有点摸不着头绪。
“因为他----我----”喻锁心跺跺脚,“气死人了,我找他算帐去!”
“锁心,别这么毛毛躁躁的,先告诉我,前天晚上你和他在书房屋顶做什么?”喻鹏飞连忙拉住小妹,惊讶的见到她脸上流露出少见的羞赧。
嗯、有进步,终日与毒为伍的小妹终于比较像姑娘家了。
“没…没干什么啊!”
“不要骗我,从小我们就无话不谈,我还记得你有一次害我蹲在茅房里拉了三天三夜。”他淡笑着。
“哎哟!都是陈年旧事了,大哥还提出来责怪人家。”喻锁心就是拿温和善良的大哥没辙。“好啦!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那天晚上我是要他去偷观音水。”
喻鹏飞垂眸不语。
“大哥,原本我是想自己去偷的,谁知道半路竟然会碰上那酒鬼.他的武功好嘛!所以我就叫他去偷罗!”她绞着十指,一边偷觎着大哥的表情。
唉!又是这种皱眉思索的模样,闷哪!
“不过,后来我先回房了,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偷成,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啦!”
“你为什么要先回房?”喻鹏飞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那个吻啦!是那个吻让她迷醉得昏昏欲睡。
想到当时的情景,喻锁心不禁满脸通红,打死也不肯说出那么丢脸的事青。
“锁心?”
“不要问啦!”她挥挥手,“哪坛是汾阳老酒?我扛去给他,让他醉死在酒缸里,观音水就是我的啦!”
喻鹏飞微扬嘴角。从妹妹的反应看来,莫言已经渐渐撤除她的心防了,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当她提到莫言时,言辞已不再尖锐犀利,甚至会为他隐瞒些什么了。
“锁心。如果有一天莫言要离开,你愿意跟他走吗?”
他的问话令正在忙着找酒的喻锁心一阵错愕。
“走去哪里?”
“只要是离开这里,天涯海角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