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婚姻原就是一场赌注?那么又有谁会知道我一定输!”
“佳欣……”
“别说!”她急急止住他的话。“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说过了,我可以等。况且咱们说好了,婚姻只是形式,它构不成伤害的。”
怎么可能构不成伤害?
当佳欣在医院里对他提出假结婚的提议时,他自私地只考虑到这是一个解救的办法,当时心里所想到的就只有柔柔,只要能让柔柔免于舆论的伤害,就算是牺牲他一辈子的幸福,他都在所不惜,所以他欣然地接受了佳欣的提议。
但当他注意到佳欣脸上的喜悦时,他才意识到他又无知地伤了另一名女孩。
他清楚地知道,佳欣所期待的,他一辈子也给不起,因为他的心已没有空余的角落,可再容纳另一份情感,而取代……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佳欣将削好的水果端到叶书维面前,却让恍惚中的书维一抬手给打翻了,也顺势扯下了那块覆盖着写真的红巾。
那幅巨大的写真完全吸引了佳欣所有的视线,她久久地屏息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头中的每一个线条——
这是……一张女子的沐浴写真!
那半裸的娇躯在刻意的遮掩下,留下更多引人遐思的想象空间,镜头下所流露的丰沛情感、透露出的深切渴望,毫无遮掩——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写真作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拍摄出这样的效果,若非来自心底最深的爱恋,又怎能有那么充沛的情感表现!
“就是它、那张神秘的写真作品?”她的双眼依旧盯视着画面。
他以沉默代替回答。
她忙着收拾慌乱的情绪,强作镇静地笑问:
“什么时候也替我拍一张?”
叶书维依旧无语。
她的眼眶不争气地泛红,吸了吸口气,再以轻快的口气笑说:“我可以提供全裸哦!会比这张更有可看性,怎么?有兴趣吗?”
“我不打算拍人物写真。”
“那么这是什么?”她指了指那张巨幅写真。
“别碰她!”他喝道,上前恼怒地拨开她的手,然后以身体挡于画前。
他激烈的举动伤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自信,令她难堪的无地自容。咬着朱唇她难以咽下那份挫败感,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的嘶吼出来。“书维,醒醒吧!她一辈子也不会属于你,这辈子能陪你的,只有我。试着接纳我,好吗?”嘶吼到了后来竟成了乞求,这是她的悲哀!
“佳欣,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叶书维垂下头去,没有勇气面对一份真挚的感情。
“你能的,你一定能的!我可以等,一年、二年、三年、四年、五年……甚至一辈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可以等……”她上前搂抱他,哭倒在他怀中。
“佳欣,你这是何苦?”真是该死,抱着眼前的泪人儿,他的心中却想起另一张哭泣的容颜。
“我爱你,从好久、好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你的眼眸不曾为我停留。”她拉着他的衣袖,望着他无神的眸——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看她?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婚期……取消吧!”做人是不该太自私的,不是吗?既然无力给予,就不该把她拖下水。
“不,我不要。”她忙退后一步,安抚地说:“我不逼你,不再逼你了,别取消婚约好吗?”
说着,她又向前搂抱住他,“书维,别对我说这么残忍的话,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帮你解决这件事了,只有我能体谅你、等候你,你明白的,是不是?”
然后,她突然踮起脚尖凑上她的唇。
平!
房门极不适时地被撞了开来,站在房门外的正是叶宛柔。
她整张脸苍白的吓人,脚似不着地般,整个人显得轻飘飘的,所有的一切看来是那么不真实,眼前拥抱的那对男女就像是一幕电视画面般,疏远极了。
心,在刹那间抽疼得厉害,怔愣了半晌后,她轻轻地呢喃:“什么婚约?你们要结婚了吗?”
佳欣一时惊愣住,求救似地看向叶书维,她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掐住他的手臂,深怕他就要悔婚了。
房子顿时如掏空了似的静默无声,半晌后,书维说道:“是啊,柔柔,你就要有嫂子了。”
她颠箕了下,然后重覆地喃喃道:“嫂子……”
她唇角微微上扬,心头疼得更加厉害。此刻的她看来,就像是一株被强风吹袭的小草般,虚弱而哀戚。
出其不意地,她走向前,极有礼貌的对佳欣点头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一切就像是一出话剧般,那僵硬的动作让人看来,既可笑又心怜。
她是在月空上漫游吗?怎么整个人轻的过分,脑袋里空荡荡的。
“嫂子”?她就要有嫂子了,书维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突地,她在转角的盆栽处倒下。
第六章
“柔柔,近来你愈来愈不像话了,老是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不知道家里的人会为你着急吗?”福嫂叨念着。
叶宛柔置若罔闻地走往楼梯口,与伫立在楼梯间的叶书维擦身而过,她故意忽略他脸上的焦躁及愤怒,视若无睹地朝楼上走去。
她全身上下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烟酒味,身上那件短裤更是过分的引人气恼。
福嫂追了过来,正好瞧见叶书维冒火地跟了上去,她摇头叹息地喃道:“这家里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
叶书维在叶宛柔身后甩上房门,他怒声质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知道。所以我累了、想睡了。”她越过他走向门口,打开房门说:“请回吧。”
“那些个不三不四的男孩子别再来往了,听到了没有?”
她瞪了他一眼又走回床畔,动手开始更衣。
他窘迫地瞪视着她的动作,没有回避、没有转身,他就这么看着她将紧身的棉质衣料轻轻往上一撩,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
瞧见他毫不回避的姿态,她又将棉质衫穿回原状,然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恼怒地问:“你还不回去吗?就不怕我未来的嫂子吃味?”
“柔柔,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她嘶喊道:“我再说一次,我要睡了,请回吧!”
“柔柔!别再糟蹋自己了,行不行?”
“谁说我糟蹋自己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我快乐极了!”
陡然,她在他的面前旋转着,咯咯地笑着,细长的藕臂柔若无骨般地滑动着,时而高举,时而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来回轻抚。
然后她挪近他、贴上他,以葱白纤细的十指在他身上施放魔咒,着短裤的大腿则在他身下摩蹭,不时以女性的柔软去挑衅他男性的冲动。
她引诱着他,直到他呼吸急促、血气愤张时,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精彩吗?我刚学的,不过你没有眼福享受接下来的重头戏。”
她以左掌覆在左胸上,并以细白的食指拨弄着乳尖处,而另一只手则由大腿轻轻的往上撩起短裤,再放下,然后隔着衣料将手停放在两腿间,来回抚弄,并以极媚惑的嗓音轻语:“这身子……全天下的男人都能瞧,就你不行!”
他的脸色一下子由红转青,继而变成了惨白,额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着,牙龈因过度用力而嘎嘎响着,所有的细胞全因愤怒而竖了起来,所有的迹象在在显示着他的愤怒已濒临崩溃边缘。
而她仍无惧色地甜笑着说:
“他们说不会很疼的,就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再来便是销魂的滋味,是这样的吗?‘哥哥’。”她故意加重最后的两个字,存心气死他。
“叶宛柔!”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娇小的身躯拖入怀中。
他愤怒着,明知这是她戏耍他的把戏,明知她现在说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但他就是管不住愤怒的情绪,只稍一思及她所谈论的画面,有朝一日终会成为真实,他就无法忍受。
叶宛柔感觉手腕处传来疼痛,他握得好紧,两人的身躯紧贴着,他高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熨烫着她的肌肤,她无法辨别身上的颤动是来自于她或他。
他捏着她的下颚,直视她的双眸,他无法决定现在是该狠狠地吻住她以教训她的伶牙俐齿,亦或是翻过她的身子,在她浑圆的臀部上一阵好打。
“怎么,你也与其他男人一样,对我的身子产生兴趣了吗?哥哥。”她再次激怒他。
“该死的你!”
他快被她气疯了,惟一想到的办法便是封住她的唇,止住她接下来的胡言乱语。
然而,原是惩戒性的吻在碰触她柔软的芳唇后,全都走了样。
游移在他俩之间薄如蝉翼的危险关系,轻易地掌控了原就显得脆弱的理智。
只见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她完美的身上游走,不漏任何细节地宣示他的所有权。
他不能忍受其他男人对她做同样的事情,他不要她的身躯留有其他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