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娃,睁开眼,看着我。”他诱哄着她,脱去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身子贴着她的,脸上有着强抑激情的神情,但那双眼温柔无比,今晚他虽是个需索无度的野兽,但他始终记得怀中是他的女人,最爱的女人。
仇依静缓缓睁开眼,含情脉脉的笑了,“我爱你。”
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他在挺进她那紧缩的女性通道时,也吻住了她可能出口的呻吟,两具年轻的胴体交缠着,当他确定她已经可以接纳他的时候,才缓慢的动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他,随他的节奏摆动着自己的身子,她体内难忍的骚动仿佛得到一个宣泄的管道,不断地从交缠的身子释放出去,开始获得平静。
他在她体内迷失了所有理智,因为她那么紧,那么小,令他为之疯狂,在冲刺的时候,他引出她的呻吟,狂野而性感,而他再也忍不住,放纵自己在她身上达到高潮,终于,虚软无力的趴在她的娇躯上,获得了满足。
他爱怜的吻着她汗湿而略显平静的身子,搂着她直到天明,或许因为太过激动了,他反而一夜无眠,只望着她桃花般的容颜。
被下了媚药的她,经过这番风雨这夜还是不得安稳,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需要,他顾及她是第一次,起初只用手、唇帮她度过难捱的时刻,但当手及唇都不能安抚她的时候,他才会真正进入她的体内,抚慰她那绷得死紧、燥热难耐的身子。
当他倦极而眠的时候,天已大明。
仇依静幽幽醒来,全身难受,下体尤其酸痛,她还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就被睡在自己身边的楚旋吓了好大一跳。
她不敢乱动,因为她的秀发被枕在他的身下,他的手摆在自己胸前,两人的大腿也交缠着,体内狂野而火辣的疼痛不时的提醒着她失去的记忆,依稀仿佛中,她明白她被楚旋爱过好几次。
为什么?望着他俊美此刻却倦极的脸庞,仇依静突然悲从中来,因为她被下了药,而他不得不如此?还是他心底也有些许怜惜她之意呢?
记忆中,他似乎替她清理了身子,当他退出她的身子时,总不忘拧块毛巾,擦拭她那疼痛不堪且湿粘难受的下体,温柔细心。一个念头闪过,如果昨晚她不是被下药,而他们是自然而然的发生这种事,该有多好。
仇依静愣愣的凝视着他的睡脸,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翩然滑落,对于昨晚,她始终无悔,并且会细细收藏,直到年华老去。她想,她自小长在寨子里,也将会老死在寨子,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闭上双眼,悄悄偎进他的怀中,沉稳的心跳声使她的爱恋更为增加,连只是靠在他的怀抱,都让她心疼不已;但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却令她觉得难堪而丑陋。
她试着抽出自己的长发,移开他的手,披上单衣坐起身来,尽可能不去打搅正在熟睡的他。她才下床,觉得一阵昏眩,唉!昨晚纵欲狂欢的结果,她苦笑着,拖着疲累的身子坐在梳妆台前。
天啊!镜中这个双颊嫣红,秋瞳盈盈,双唇肿胀,颈间胸前满布深深浅浅吻痕的人,是她吗?
小手缓缓抚过自己的唇,倏地想起被他爱过的零星记忆,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敢再想下去,飞快的换上干净的衣衫,耸立领口,掩饰那亲密的吻痕,清澈的眼波却不自觉的溜到正在熟睡的他身上。
睡梦中的他,似笑非笑的嘴角不再微扬,而是温柔的闭合着,抱了一整晚的人儿不在,他就抱个枕头替代着,这样的他,令她不自觉的的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看到床上的那摊刺目的落红,她想,她不会这么快想逃离他。
关上房门,仿佛将昨晚狂欢的记忆锁在里面,仇依静深吸口气,在看到倚树而坐的仇雄缓缓起身,顿时脸上一片茫然,转眼间她那嫣红的脸转为苍白。
“你……你一整晚都在外头?”
仂雄神情未变,“属下什么也不知道,柳逸风被属下制伏,绑在他的房间里,一时半刻还走不了。”
仇依静吁了口气,明白他是为了她的名誉,故作毫不知情。她想了想,然后道:“你留在这里,他……楚旋他还在睡,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
“那你呢?”如果他守在这儿,老大要做什么?发生这种事后,他们两人不是应该更亲密才是?
“我要去别的地方。”仇依静从容的笑笑,一点也看不出她眼底的忧伤。
“老大?”
“别担心,我只是要去弄清楚一些事,然后就会跟你回寨,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今天,是柳别离六十大寿的日子,也是他要她认祖归宗的日子,身为主角之一的她怎能缺席呢?开什么玩笑,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老大,”仇雄又叫住了她,“二公子醒来后若问起你,我该怎么回答?”
仇依静的脚步停住,然后很慢很慢的回过头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送他回无争山庄,记住,这回不论如何都不要再让他跟来了。”
招惹楚旋,是她的错,而爱上楚旋,只会让她看起来更悲哀,为了不让他涉险,她只有忍痛送走他,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此后,他是他,和她仇依静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 ※ ※
别离门门主柳别离意气风发的在风云楼摆了宴席,年已六十的他没有白发苍苍,反而因内功精湛,养生有术,至今仍童颜黑发,身材颀长削瘦,气度闲雅,神情甚是潇洒,正在与前来祝贺的众人寒喧。
他相当得意且骄傲,当然柳别离是有意气风发的理由,五绝门在十五年前毁于一旦,凌休恨无意江湖,虽还活着,但对他已无威胁,萧十二少多年来避居西域,早已不踏足中原武林,当年并称三大派,如今仍屹立不摇的只剩下他柳别离,只有他的别离剑。
这几年,别离剑好生兴旺,门下弟子络绎不绝,柳别离又奉行多子多孙的理念,底下共有九男三女,除了几位年轻的子女仍在家里外,年长的都放到江湖历练,也为柳别离赚来不少侠义名称。
柳别离一派斯文的形象,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因为他行事阴柔,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所以江湖上不管哪一门哪一派,今天都派人到场庆贺,风云楼的大厅人声喧哗,百余人分坐各处各自谈笑。
仇依静冷着脸,走到门口,这时有两批江湖豪客由门下弟子迎着进门,仇依静一言不发的跟了进来,迎宾的只以为她也是贺客,笑脸迎人,道:“请进,奉茶。”
踏进大厅,见到人数众多的景象,仇依静心中一凛,柳别离弄这么大的场面,用意如何,实在不知,她原本的想法过于单纯,只想让他当面承认当年的错,对她母亲有个交代,但现在的情形超乎她的想像,所以她静静的站立一旁,准备伺机而动。
当下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仇依静不吃不喝,只放眼打量,在这厅中,有大半都是一等一的武林好手,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那位清癯斯文的中年男子便是柳别离了,她热血上涌,几欲昏厥,那人就是她从未谋面的父亲;但她无法生出孺慕之情,因为他从没爱过她。
柳别离位居上位,见武当、少林、青城三派都有人到场,连处事超然的无争山庄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心中的得意自不用说。
他缓缓起身道:“多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亲临,柳某好生感激。”
贺客中有人笑道:“柳大侠急功好义,对江湖上多有建树,六十大寿这个好日子,大家说什么也得赶来祝贺才是。”
柳别离笑道:“这位兄长好客气,柳某人年纪大了,这几年直想金盆洗手,将前尘往事一笔勾消,但几位长辈劝我打消念头,让我好生为难。”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足以压过厅堂上嘈杂的人声,使大家都停下手边的事,注视着正在侃侃而谈的柳别离,仇依静自然也不例外。
“柳大侠千万不可这么做,当今武林的确需要多几位像大侠这般的好人。”
“是吗?”柳别离扬眉,“柳某人除了苦恼年纪大了,对许多事力有未逮之余,其实也在寻找柳某一位失散多年的女儿。”
仇依静的心怦然一跳,脸色悄悄泛白,略有期待的眼神殷切的凝望着,她认为她父亲对她还是存有父女之情的,身旁的哗然她没有理会,柳别离的话才是她关心的。
“十五年前,柳门不幸出了家变,柳某的妻子仇若岚因故带走我的小女儿,十五年来,柳某遍寻不着,此刻,还希望大家帮忙协寻,找出我失散多年的爱女。”
仇依静脑中轰然一片,铁青的脸色泄漏她的愤怒。柳别离意试图隐瞒真相,十五年来,他一直知道她在何处,姓啥名谁,而且为了隐瞒他杀害自己妻子的事实,他任她自生自灭,现在却对他们这么说,难道是要孤立她和仇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