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妍妡苦笑摇头。“羽冽,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为什么他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来伤她的心?她是人,是一个有感觉的人啊!
“妍妡,你真的不想见他吗?”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爱他、多在乎他。
“他已经不要我了,甚至还厌恶我、恨我,就连我进了医院他都不肯来;我当然不想失去他,但我又能怎么样?逼他回来吗?”不,她做不到,这么做痛苦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妍妡。”闇影心疼的唤道。
“羽冽,我想离开这里。”她走了之后,他或许就能重新振作,或许很快就会找到新的恋人,又或者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她。
“好,你想去哪里?”离开这个伤心地,日的心情也许可以好过些。
“我想回岛上。”
喝了一整晚的酒,吐了好几次,伦纳德全身虚脱的趴在床边。
“妍妍、妍妍……”每叫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心就痛一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本来应该可以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
除了他的呐喊之外,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时钟行走的滴答声。
“回答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来回答我啊?”
没有回应,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重重的捶了床铺一下,他心底的感觉不知是怨还是恨。
敲门声响起,彼得站在门外问:“伦纳德,我是爷爷,可以进来吗?”
等了好半晌,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彼得赶忙要布鲁用备份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彼得忧心忡忡的问:“伦纳德,你没事吧?”
伦纳德抬起头,神色十分憔悴,英姿焕发的模样已不复见。
“布鲁,快去请医生过来。”彼得心急命令。
“是,老太爷。”说着,布鲁拿出带在身上的手机。
伦纳德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彼得抓住伦纳德的手,急问:“你要去哪里?”
“放开!”不管他是自己的爷爷,伦纳德的声音依旧冷得骇人。
“不行,我不能让你出去,太危险了。”十多年前的一个意外让彼得痛失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媳妇,现在他老了,再也承受不起失去至亲的打击。所以,他不能贸然的让伦纳德离开家里。
“别逼我动手,放开!”伦纳德眼神更冷、语气更凶悍的警告。
“伦纳德,我好歹是你的爷爷,你的……”就算他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该对长辈这么不礼貌。
彼得的话还没说完,女佣来到伦纳德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什么事?”布鲁问道。
“刚才有位先生送了封信来,说是要给少爷的。”
彼得放开伦纳德,让他去拿信。
女佣态度恭敬,将信递给伦纳德。
伦纳德拆开信封,迟疑的取出里头的水蓝色信纸看。
Goodbye!
反覆看了一次又一次,他在信封和信纸上怎么也找不出第二个文字,没有名字、没有日期,什么都没有。
他认得这个字迹,很确定这封信是她写的。
Goodbye?什么意思?她要走了吗?
“送信的人呢?”伦纳德开口问。
“已经离开了。”女佣恭敬的答道。
伦纳德把信收进口袋,神情僵了一下,转身往房门走去。
“伦纳德,不许出去。”伦纳德宿醉未醒,情绪又激动,要他这个做爷爷怎么放心让他出门?
伦纳德一语不发的走出房间。
“伦纳德,你站住,不许走,站住!”
不理会彼得的叫唤,伦纳德用眼神逼退挡路的佣人,愈走愈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离开家后,伦纳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的那封信。
就在他闯过第五个红灯时,一张艳丽性感、却又哀伤得令人心痛的娇容浮现于他紊乱的脑海。
他甩甩头,想将脑子里的影像赶走,不料却是愈来愈清晰。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方向盘一转,在车潮拥挤的十字路口转了个大弯。
他加快车速,一路往锁情饭店的方向驶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停下车子,马上冲进饭店,一见到柜台小姐便问:“妍妍呢?”
“您是指刁小姐吗?”
伦纳德没有回答,准备自己上楼去找。
“伦纳德先生请留步,刁小姐她已经离开,不在这里了。”
“离开?她去哪里了?”他的口气因心急而有些差。
“机场。”
“她一个人?”伦纳德眉头深锁,她的离开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柜台小姐摇了摇头后说:“不,刁小姐是和杭少爷他们一起走的。”
“杭少爷?他的头发是不是很特别?”
“是的,杭少……”
柜台小姐话未说完,伦纳德已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面前。
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伦纳德以几乎快破表的车速直驶机场……
没多久之后,他来到机场,不管自己是否违规停车,他急忙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锁情航空的服务处。
“伦纳德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替您服务的吗?”地勤人员相当有礼的询问。
“妍妍她走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管,只想快点见到刁妍妡。
“妍妍?”地勤人员一时会意不过来。
“就是刁妍妡,她到底走了没有?”伦纳德怒声急问。
“刁、刁小姐已经离开了。”地勤人员被吓到了,声音明显变小。
“去哪里?”他不能让她走,不能!
“抱歉,我不清楚,刁小姐他们是搭私人专机离开的。”
闻言,伦纳德重重的踹了柜台一脚,他好气,却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是他把人给赶走的,是他出口伤人的,他凭什么又不准她离开,又凭什么在这里生气,凭什么?可是……
“回来,不要走,回来!妍妍,我不想失去你,回来!”伦纳德双膝跪地,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喊了起来。
听见他的呐喊,有人不解,有人同情,却没有人敢靠近他。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后悔把她赶走,后悔那样伤她的心,后悔……
带着一颗因失去至爱而残破不堪的心,刁妍妡离开住了三个多月的锁情岛,来到多伦多。她之所以到这里有两个原因:其一,她是要来杀一个利用毒品控制未成年少女的伪善家;其二,重游旧地,回忆过去与心上人的美好时光。
今晚,她利用购买毒品的名义将卑鄙无耻的伪善家顺利的约出来见面。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约定的时间到了。就在她收起手机的同时,一辆黑头房车的车灯朝她的方向照了过来。
一会儿后,高级房车走下来一个身型矮胖、满脸胡渣的男人。
“你就是这次的买主?”一看见刁妍妡的美貌,对方便起了歹念。
“没错,钱在这里,东西呢?”看对方一副口水快流出来的色样,她杀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见他企图欺近自己,她巧妙的躲开。“听过索魂这个组织吗?”
“你……”不知怎地,他感到一阵寒栗。
“我叫艳日,是来杀你的。”她边说边从大衣口袋拿出一条长半公尺、宽度细到无法计算的钢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钢索套上他的脖子。
“不,别杀我,别……”哀求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他的颈动脉便遭利线割断,血喷溅了出来。
“活该!”手一拉,钢索收回她手中。
不顾在地上痛苦呻吟、血流不止的烂人,她踢了他一脚后转身离去。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下流的伪善家便因流血过多而一命呜呼哀哉。
解决完碍眼的东西后,刁妍妡开着红色敞篷跑车,特意的驶过每个和他一起去过的地方,寻找他往日温柔的呵护、细心的疼宠的证据。
三个月以来,她仍然在爱着他、想着他,尽管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未来,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是无法不去爱他。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下车驻足良久才走。
现在她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碰面的PUB——艳的大门口。
她才走进PUB便掉头离去,只因为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而吧台前,一个金发男人正心情郁闷的喝着酒。
“德少爷,我刚才好像看见刁小姐走进店里。”奇洛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在哪里?”伦纳德颓丧的心情因奇洛的话而振奋。
“出……”
奇洛话未说完,伦纳德便冲了出去。
刁妍妡跑出PUB,想赶紧离开,别让他再看见自己;然而车门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就在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搂上她的腰。
如此熟悉的感觉,不用转头,她也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我、我马上就走,我……”她声音哽咽,娇躯发颤的说。
“不,别走,别离开我,别走!”他将她搂得更紧,生怕她会就这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