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他们来到饭厅。
“羽冽少爷、舞儿小姐午安。”何伯恭谨问好。
杭羽冽坐在长形饭桌右边第一个位子,辛舞儿则是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放开啦,这里那么大,干嘛要我坐在你腿上?很难看耶!”辛舞儿一反过去娇憨温驯的模样变成会抓伤人的小野猫。
“羽冽少爷、舞儿小姐……”和从前判若两人的辛舞儿让何伯惊讶不已,过去虽然也会和羽冽少爷闹脾气,但绝对不像现在这般刁悍。
“我饿了,去把早餐端上来。”
见主人不愿回答,何伯识相的不再追问。“是。”
何伯离开饭厅,安静一会儿的辛舞儿又不安分起来。“喂,这样抱着我怎么吃饭?放开啦!”
“听话,再乱动我就在这张餐桌上要你。”杭羽冽粗声警告,只因她柔软的身躯再若有心、似无意的刺激着他的欲望。
“要我?什么意思?”她停止挣扎,一脸疑惑的问。
“这下明白了吗?”见她不懂,他好心的告诉她答案。
“下流!”露骨的字眼、邪恶的目光让辛舞儿粉颊酡红,既气又羞。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下流?让我告诉你,这件你口中的‘下流’之事我们不知已做过几次,不知有多少个白……”
“住口,你骗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会和你做那种事?”
“你不相信?那好,我们就来试试看,试试我们的身体是多么的契合。”
“你别乱来,不要!不要……”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乱来。”他放软强悍的口气温和低语。
舞儿有伤在身,就算他再怎么渴望,也不会强要,除非真的把他惹火。
辛舞儿在杭羽冽半哄、半威胁下吃完早餐。
“吃饱可以放开我了吧?抱那么久你不累?”
“不累。”
“你不累,我累!喂,难道你要这样一直抱着我吗?”
“不好吗?”杭羽冽微笑反问,那笑容足以蛊惑所有人的心。
辛舞儿有瞬间被他所迷惑,但很快的回过神。“当然不好。”
缄默不语,他轻抚她的后脑勺,那伤口让他心痛。
“喂,我说不好,你还不放开!”害怕靠他太近,因为她的心……
“叫我冽。”他无奈的语气同时透露着霸道与温柔。
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对热恋的情侣,而今她却已经不认得他,也忘了他们共同有过的甜。唉,该是造化弄人吗?
“不要,我跟你又不是很熟。还有,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她指着他的胸口怒气冲冲的。
“我也告诉你最后一次,不放!”他虽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她,不过看久倒也挺可爱的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这样一直维持同个姿势很累,你先放开让我动动好不好?”见发脾气、大声叫嚷没有用,她改以哀兵政策,泪水盈眶地意图博取他的同情。
看见她的眼泪,他心疼轻问:“是不是头痛?”
“不,不是,我只是有点累。”她刻意不去看他深邃的蓝眸。
“那好,我抱你回房休息。”最后一字落下时,他跟着离开餐椅,而她理所当然地还在他的怀里。
“不要,我要下去走走。”累其实只是借口,她要的是能够离开他的视线、他的怀抱他的一切的一切。
“不行,你受伤了。”他清楚的读出她眼里的不安分。
“你真的不让我下去?”辛舞儿特意压下声音,她的怒火似有复燃的意味。
“等你伤好,你要跳、要跑我都答应,现在乖乖听话。”杭羽冽柔语安抚,他不怕她生气却舍不得她太累。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一语双关的。
他敏感的听出她的话中话。“你要活动等屈斌看过你的伤之后再作决定;你要离开,一辈子都别想。”
人会读心术吗?还是她的心思太容易被看透?
第7章(2)
看瞠目结舌的辛舞儿一眼后,杭羽冽转身对站在旁的管家:“何伯,打电话叫屈斌到我房间来。”
“是,羽冽少爷。”
何伯话甫落,杭羽冽已抱着辛舞儿离开饭厅。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啦!”她将思绪自惊讶中拉回,挣扎喊道。
“安静,你再不安静,我们就到餐桌上做爱。”停下脚步,他厉声恐吓。
威胁的话一出,她果然马上静下来,可心里却非常的不爽。
见她听话,他重新迈开步伐,越过长廊走上楼梯。
回到房间后,杭羽冽极其温柔的将辛舞儿抱坐好。
“休息下,医生马上就到。”他坐在床边轻抚略显苍白的芙颊。
他的温柔让她一时忘了抗拒呆愣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房间里又多两个不认识的人。
“屈斌,舞儿又伤了和上次同样的地方,你快替她看看。”
点头回应杭羽冽之后,屈斌命令随行的护士拆掉辛舞儿头上的纱布。
他们用中文交谈,辛舞儿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当护士替她拆纱布,医生替她检查,护士再帮她重新包扎的过程中她都相当合作,一点反抗也没有。
“怎么样?”杭羽冽忧虑急问。
“外伤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等线拆了再休息几天应该就会没事;至于内伤方面,已经事先和伦敦那边做过初步了解。是可能伤脑部的记忆区块。如果杭少爷同意,我想替辛小姐做一次脑部断层扫瞄。”
“好,你们先下去准备。”
屈斌和护士离开,辛舞儿随即拧眉问道:“喂,你们刚刚到底在些什么?”
“叫冽。”不知是刻意还是不小心营造出的距离感,让他感到既气愤又无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啦?”因为听不懂他们的话她感到十分不安。
他用英文将自己和屈斌过的话翻译给她知道。
“我伤过和上次一样的地方?”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印象都没有,定是在胡八道;还有医生什么,脑部记忆区块那又是什么?听得一头雾水,她的表情比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之前还要茫然。
“你的问题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要先带你去做脑部断层扫瞄。”话毕,他把她抱下床,没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抱着她来到别墅地下楼的医疗室。
“准备好没?”杭羽冽语气淡漠的问。
护士替辛舞儿戴上具有抗菌效果的白色帽子后:“请杭少爷把……”
不等护士说完,杭羽冽便将辛舞儿抱到张浅灰色的床上。
环顾四周辛舞儿并没有害怕,只是很纳闷,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来过里;不只这儿就连房间、饭厅、走廊、楼梯也一样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辛小姐,您等会儿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着就好。”护士微笑交代。
“好。”辛舞儿含糊的应声,因为一直在想这间房子究竟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做好最后的仪器调整工作,屈斌便开始替辛舞儿检查。
一会儿连接脑部断层扫瞄仪器的电脑荧幕上出现脑部透视图。
“杭少爷,辛小姐的记忆区块受到严重撞击,除非奇迹出现,否则要恢复过去记忆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没等杭羽冽问,屈斌便自动自发的将检查结果说出来。
杭羽冽没有说话,表情益发沉重。
在护士的帮忙下坐起身,也很关心自己病情的辛舞儿在脱下帽子后问:“医生,请问是怎么回事?”
屈斌没有直接回答辛舞儿,而是看向杭羽冽。
“告诉她。”
得到杭羽冽的首肯,屈斌将检查结果重复次给辛舞儿听。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失忆?那是在电视或电影上才有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她不相信。
“这是事实,你不相信也不行。”如果可以,他比更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场梦。
“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还知道……还知道什么?”想不起来除名字以外的脑子一片空白。
辛舞儿拼命的想记起除自己名字以外的人、事、物,过于用力的关系促使的头隐隐作痛冷汗缓缓自额间冒出。
“舞儿怎么了?”见状,杭羽冽赶紧抱住心急关切。
“好奇怪,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是辛舞儿,还有……想不起来……”语未竟便昏厥在他怀里。
“舞儿、舞儿!”他忧心急唤她的名字。
离开电脑前,屈斌拿着支小电筒走向杭羽冽他们。“杭少爷,我要替辛小姐看看,麻烦您把她扶好。”
杭羽冽眉头深锁,换个抱辛舞儿的姿势以便屈斌为她看诊。
“要不要紧?”
“不要紧,辛小姐应该等会儿就会醒来。”
屈斌的回答让杭羽冽放心不少。
“杭少爷,请问您要替辛小姐做恢复记忆的治疗吗?”
没有回答,杭羽冽只是冷冷的瞥屈斌一眼,便抱着辛舞儿离开医疗室。
分针走两圈多,现在是下午两十五分。
银白羽绒大床上身穿纯白绵质睡衣的辛舞儿在挣扎好会儿后睁开迷蒙的双眼,比平常稍稍黯淡的绿眸写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