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寂夜深沉,暴雷震耳,狂雨倾盆。
身穿雪白棉质睡衣的女子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哀伤的目光时而望向自己的双脚,时而移向酒红色的客厅大门。
就在女子起身要为自己倒杯水时,熟悉的汽车引擎声传入她的耳中,她放弃起身的打算,娇弱的身子再度瘫川沙发上。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俊朗男人走进屋里,他不发一语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女子一眼。
“等等!”女子鼓足勇气唤住自己的丈夫。
男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径自走上二楼。
别怀疑,他们是夫妻,但却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们的婚姻基础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两年前,男人的父母以自身生命和公司岌岌可危的营运情况,逼他迎娶身为富家千金的她;当时,他已经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亲密爱人,对方却因为得知他将另娶他人而自杀身亡。
后来,他虽然遵守诺言娶了她,可从新婚当晚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更遑论与她同床共枕、共享鱼水之欢了。
他们之间可谓是相敬如“冰”,至于两人的将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大概只有天晓得吧!
第一章
二OO三年初夏清晨台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有个长相清灵、美丽的娇弱女子正拖着行李走向某大航空公司的柜台;她的美引起许多男性的注意,当然也有女人的嫉妒和羡慕。
黑发长过腰际,绝美的娇颜上有着清秀黛眉、灵动水眸、俏丽鼻形、粉嫩嫣唇,身子纤弱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她给人的感觉仿若一位清丽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意无意的散发着一股哀伤,让人忍不住想拥她入怀,好好疼爱。
桑葶蔓,今年二十五岁的她已经结婚两年,她是名门之后,丈夫亦是国内商界极富盛名的大人物;他们之所以会结婚有一半是奉父母之命,另一半则是出自她的私心。
两年前的一场晚宴上,桑葶蔓邂逅了自己的丈夫,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当她得知他娶她只是为了利益时,还是一口答应了。
天真的她原以为自己可以融化他冰冷的心,可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从结婚当晚开始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他对她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她想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好难,真的好难。
后来,当她得知丈夫的女友因为她的关系而殉情身亡时,她十分的懊悔;她不该那么自私,倘若不是她,他们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正因如此,她不怪他的无情,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当初她若是极力反对嫁给他就好了。
忍住因忆起受尽丈夫冷落而快掉下来的泪水,她买了一张飞往法国的头等舱机票,行李托运后,便往候机楼走去。
* * *
机场的贵宾候机楼里有个男人,他叫印渝然,现年三十二岁的他是国内规模最大、体制最完善的“印氏广告集团”的现任总裁。
极具魅力的咖啡色发丝,男人味十足的浓眉,炯炯有神的棕眸,形状完美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唇,线条刚毅的下巴,高挺结实的身材,富可敌国的财产,这样的他迷倒了许多女性。
堪称完美的外表以及尊贵的身分,让他面对女人时总是无往不利,因此造成了他风流却不下流的个性。
这天,他突然想一个人到国外走走,于是他带着护照、身分证件以及信用卡来到机场,准备到法国的巴黎度假。
拿起手机,接通后,他站起身,笑笑的说:“亲爱的瑷萝妹妹,你好吗?”
“很好啊,好到我想杀人。”米瑷萝,印渝然最信任的秘书在电话彼端笑着回答。
她巴不得能一刀将他劈成两段!
“呵呵!别这样嘛,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才会把那么重要的工作交付给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印渝然很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要不然米瑷萝肯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我没扁你已经够客气了,还感谢哩!对了,你找我干嘛?”米瑷萝的口气极差,完全没当印渝然是她的“衣食父母”。
“我要到巴黎去,好了!我该走了,再见,有事电话联络。”语毕。不给她“荼毒”自己耳朵的机会,他关上手机,
此时,登机时间也到了。
* * *
飞机平稳的飞着,头等舱的空服员小心翼翼的招待着两位客人,生怕,—个不小心就会得罪客人、丢了饭碗,甚至失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印总裁。请问您要咖啡还是红酒?”空服员亲切的问,
能够服务到像印渝然这样的贵客。是许多女空眼员的梦想。
“咖啡。这里还有其他乘客?”印渝然隐约看见有人进来,但不是很确定。
“是的,是位小姐、”空服员边泡咖啡边回答。
印渝然莞尔颔首,单单这么一个微笑就足以迷倒一大票的女人。
空服员被他的笑容迷得心头小鹿乱撞,忘了要离开。
“还有事吗?”他故意问向空服员,为的是要拉回她的思绪。
“没有,抱歉。”空服员道歉点头后,立即红着脸离开。
印渝然淡淡一笑,这种的情形他不晓得已经遇过多少几次了。
就在此时,他听见一道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美妙声音;那声音好甜、好迷人,不晓得她的长相是不是也和她的声音一样?
“柏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空服员保持一贯的笑容问道;
空服员的话令印渝然大失所望,原来她已经结婚了。
“我想看一下报纸,可以麻烦你拿给我吗?”桑葶蔓不像一般的贵夫人那样高傲,她的态度相当和善。
“好的,请稍等一下。”
空服员离开后,印渝然忍不住好奇地离开座位,走向坐在自己两个位子之后的桑葶蔓。
仙女!好美的女人!这是他看到她时的第一个想法;他不是没看过美女,但她的美却撼动了他平静的心。
桑葶蔓纳闷的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在杂志上看过这个人,可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你好!我叫印渝然,不介意我坐下吧?”话甫落,他便自作主张的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
当桑葶蔓要开口时,空服员拿着报纸过来。
“柏太太,您要的报纸。”
空服员对桑葶蔓的称呼让印渝然甚感不悦。
这么好的女人竟然已经结婚了,不过他总觉得她的眼神好悲伤,是因为婚姻不幸福的关系吗?
“印总裁,您怎么会坐在这里?”空服员不解的问。
“没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他虽然面带笑容,但赶人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那我先出去了。”空服员相当识相的走出头等舱。
“我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我不想叫你柏太太。”他看上她了!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应该已经感受到了。
她没有说话,思索着他这句话的涵义;不想喊她柏太太,为什么?虽然她和柏攸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她是柏太太却是不争的事实啊!
“不方便告诉我吗?”他不着痕迹的向她靠近一些。
她没有立刻发现两人过于亲昵的距离,发觉时她吓了一大跳,声音微颤、花容失色的说着:“你可……可不可以别那么靠近我?”
“你怕我吗?我应该没那么吓人吧!”他可是公认的大帅哥,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的反应真是太……有趣了!
“我、我不是怕你,我是不习惯有人那么靠近我。”娇嫩芙颜染上两片红晕,她羞涩地说道。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充满挑逗意味的轻抚她的脸。“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先生,我已经结婚了,请你不要这样。”她挥开了他的手。
虽然她的丈夫老早就背叛了她,但不代表她会红杏出墙;只要她还是柏太太,她就会对柏攸、对两人的婚姻忠诚。
别人会觉得她很傻吗?呵!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要这样?我有对你怎么样吗?我不过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此刻确实只是如此,但下一刻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不是我告诉你之后,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失序的心跳。
他轻扬性感的唇角,但笑不语。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觉得他的笑好像别有企图。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不答反问,笑得更加迷人。
“我叫桑葶蔓。”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桑葶蔓?”好耳熟的名字。
她点点头,有些后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们只是陌生人啊!
“你是桑明的女儿,柏总裁的妻子?”他想起来了,他见过她,就在两年前的一场晚宴上;当时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女孩很美,想不到再见到她的,她已是有夫之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