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仇迎齐头也不回地走回公司,他发誓,这一辈子他绝对不再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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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外快可赚的第一天,官云瘫软在沙发上.一脚踩着前方的桌子,一脚则“借放”在波奇的肚子上,百般无聊地看着电视。
她的手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按钮,不断切换着节目,但似乎没有一个节目能吸引她的巨光。
“唉——好无聊喔!”她又换了一个姿势.脸上仍是愁容。
存她的生命中,赚钱为第一要务,成为富婆是她惟一的梦想,而她的口头禅便是“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如今却要她像个废人般什么事都不能做,就好比在虐待她一样,教她觉得既痛苦又难过。
“唉——”她又叹一口气,将电视关上。“波奇,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快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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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街,官云不知不觉地来到公园。
她发现这里多了好几摊摊贩,大家都将摊子移到这里卖东西赚钱;所谓有钱大家赚嘛!不过她却没得赚,她心里还真怄。
他们的生意似乎还不错,每一摊都有客人。
看着老板心花怒放地笑着收下钱,她是越看越伤心,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一定会吐血而死。
“波奇,我们走吧!”她的心在滴血,直幻想如果那些钱是进她的口袋里那该有多好。
不行!她得想办法赚点外快才行,否则有一天她一定会闷死。
经过一家生鲜超市时,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有办法了!
二话不说,她将波奇“寄放”在超市前的栏杆上,推着推车进入超市。
再出来时,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脸上是平日见到钱时的那种兴奋不已的神情。
回到家,她飞快地进入厨房穿起围裙洗手做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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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迎齐下班回到家甫进入家门,一阵阵饭菜香便窜人他的鼻腔,令他的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还在怀疑是谁那么好心煮晚餐给他吃时,官云那副死要钱的脸孔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你回来啦!”她边打招呼边将手上的汤小心地端放在餐桌上。“你先去洗手,可以吃饭了。”她说话的样子像个贤妻良母,不过她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仇迎齐狐疑地去洗手,回来后小心翼翼地坐至她面前。
官云早已坐定,看着他的神情依旧。
“说吧!这次你又想干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许无奈。
“嗯。”官云笑着摇摇头,“我哪有要干寸么,还不是怕你肚子饿。”她说话时睁着清澈的大眼,似是他误会她。
仇迎齐打了个寒颤。
这满脑子只有钱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来?有鬼,一定有鬼。
他脑袋里的警钟大响。“说吧!不必对我隐瞒。”他的语气有认命的意味,反正打从认识弛的那一刻开始,他永远只有吃亏的份,所以也不差这一次。
“你别胡思乱想,反正先吃饭就对了。”他不吃饭她怎么会有钱赚!官云催促着他。
仇迎齐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仍满肚子疑问地动起筷子;夹了一小口菜之后,他又看着菜好半晌才将它送进嘴里。
他将怀疑的目光转移至菜色上,并怀疑她该不会在菜里动手脚吧?例如掺入泻药准备害他狂泻,亦或是下毒要毒死他?
“你放心吃吧!我不会毒死你的。”官云也动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见她也开动了,仇迎齐这才放心地吃,因为她起码不会笨到毒死自己。
在仇迎齐喝口汤准备吞下肚时,官云不知何时已站到他身边,手上拿着一本本子。“这是这顿饭的帐单,麻烦你签收。”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仇迎齐万万想不到她竟会来这招,本欲吞下肚的汤因他一时激动而扑哧一声便被他喷得老远,他还呛着了。
“咳咳咳——”他连咳好几声,脸涨得好红。
原来这顿饭也是她赚钱的手段之一。
这女人为了钱还真是无所不其极,连这种钱她都赚得下手。
见他呛着,官云仍足一剐不痛不养的模样,连帮他拍个背的动作都没有,只在意他到底签不签收这张帐单。
“你……”他想把刚才吃下肚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还给她,虽然那会有点恶心。
“别想赖帐,还不快签!”官云硬将本子吱笔塞至他手里。
她摩拳擦掌等着,既兴奋又期待,如果仔捆一算,扣掉本钱的话,煮这一顿饭她净赚五百元耶� �
不错、不错,虽然钱是少了点,但是“甭”谦啦!
仇迎齐百般不愿地看了下本子上的金额总数,不免咋舌。
这死爱钱的女人上辈子八成是士匪转世的,煮一顿饭竟然跟他收五百元的工本费,而且煮的都不是些高级料理,只是一般家常小菜。
天啊!比去大饭店吃还贵。
虽然很不愿意,但他还是签了;就如他所想的,反正认识她以来,他向来只有吃亏的份,也不差这一次,与其挣扎,他倒不如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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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迎齐这种认命的想法终于在几天后开始改变,因为他发现自己就快被官云那个女人榨干了!
举凡她帮他拖个地,跟他收取三百元费用,擦个客厅跟他收一千元,若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话,就跟他收取三千元;但她不是偶尔做家事而已,是每天都很勤劳地做,似是整理上了瘾。
她打扫得很开心,他也很高兴他的房子每天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但是他却非常不舍他的血汗钱。
他辛辛苦苦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所存的积蓄有大半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他自己却得不到一点回报,反倒还得拼命工作再多赚点钱。
其实他大可教那个女人滚回去,但心里却有道声音一直阻止着他;他不想去探究原因,就怕换来的是一个令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好比说,他发现自己有被虐待的倾向!
就拿现在来说,这是他这个月以来第十次参加会议,虽然很累,不过他却觉得很满足。
在台下的司家晨他们三人都发现最近仇迎齐工作起来似乎特别卖力,也看得出来他那掩藏不住的疲惫,这同时激起他们的好奇心。
当会议一结束,他们三人迫不及待凑上前,习着雷达般的眼紧盯着仇迎齐不放。
仇迎齐感觉自己快累死了,实在不想搭理他们,不过以他了解他们的程度,他知道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一向认命的他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准备接受他们的拷问。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仇迎齐认命地道。
司家晨三人对他认命的心态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向很——的他变得如此?
“你最近是吃错什么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认真?”方至烈对他认真工作的原因可是好奇得很,同时在他疲惫的外表上看到恋爱的人才会有的光彩。
“你少乱猜。”仇迎齐岂会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不是吗?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地认真工作,没有其他。”方至烈以过来人之姿嘲弄着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当……”仇迎齐想开口辩解,但拣述声突然道出一件事让他百口莫辩。
“我记得那天下午,你突然跑到对面的公园……”拣述声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说出来,如果仇迎齐真的与那位卖冰淇淋的老板娘非亲非故,他大可不必理会她,不过他却反倒火大得像颗滚烫的火球对着她大肆咆哮。
“那是因为……”仇迎齐急着想解释,要不是因为他的狗在她手上,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动;可是……
“原来如此。”司家晨打断仇迎齐的话,仿佛知道了什么。
“什么原来如此?”仇迎齐故作镇定、事不关己地问。
“你喜欢她。”司家晨一语道出仇迎齐的心意。
仇迎齐莫名地激动起来,当下否认:“那种女土匪谁会喜欢啊!死要钱就算了,打从我认识她开始,吃亏的永远是我,占便宜的永远是她。”他激动地说着,将这几天所累积的不满宣泄出来。
他们三人彼此对看一眼,狡黠地笑着;事情真如他们所料,仇迎齐动心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任凭那个女人压榨呢?
“你们在笑什么?”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其实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啦!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大可叫她滚蛋嘛!”方至烈意有所指地说着,还对他挑挑眉,仿佛问题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仇迎齐一张脸臭到不行,觉得方至烈这番话的意思好像是指他自己有被虐狂,心甘情愿任她宰割似的。
“还是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你应得的?譬如……要讨回她在你身上拿去的东西?”拣述声扬高眉问道。
仇迎齐认真地思考了下,仍不答话。
拣述声说的或许有道理,他又不是生来就欠她的,何必平白无故被她压榨呢?但问题是要怎么讨回他应得的东西?总不能要她把钱都吐出来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