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煮中餐呀!”她提高音量,将平底锅放进洗碗槽清洗后重新开火。
她动作利落地挥舞着菜刀,而后再拿起锅铲快速翻炒着菜,不久,一道香喷喷美味可口的菜就出炉了。
“端出去。”她将菜端到他面前命令道。
仇迎齐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乖乖地接过盘子端到饭桌上。
他在平时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着,心里开始期待她待会儿又会煮出什么样的菜色来。
厨房里又传出阵阵香味。
嗯——是牛排。
他深深吸一口气,食指大动。
过一会儿,官云将菜端出来,先将蛋炒饭递到他面前后,便准备把牛排放到地下。
“等一下!”仇迎齐看了面前的蛋炒饭,再看一眼她手上的牛排,“我的中餐就吃这个?”
官云点点头。
“那、那个牛排是……”别告诉他牛排是要给那只狗吃的。
“要给波奇的呀!”
“不行!”他站起身,迅速抢过她手上的盘子。“它不必吃得这么好。”开什么玩笑,它吃那么好的牛排,他就只有蛋炒饭可吃。
在他将盘子放在桌上准备动筷时,他的胸前突然出现波奇的头。
它迅速张大嘴一口咬住牛排,三两下就将牛排吞下肚,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离饭厅。
“波奇!”仇迎齐脸色铁青地大吼:“你给我把肉吐出来!”
官云见状本想发声哈哈大笑,但却被仇迎齐丢来一记威胁的眼神吓止住,害她只能在心里大笑,肚子都差点笑破。
而波奇哩?
它哪还搭理他,吃饱喝足早早就跑到客厅睡它的大头觉了。
☆ ☆ ☆
仇迎齐不想承认自己跟一只狗之间因为吃的问题产生嫌隙,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波奇,他心爱的狗吃的是上好牛排,而他却只吃连块肉丝都没有的蛋炒饭。
他越想越生气。
“可恶!”他放下筷子咒骂道:“你这只笨狗,我一定要把你丢掉!”
“我看我再煎一份牛排好了。”官云转身欲走回厨房。
“不用了。”仇迎齐冷冷地唤住她:“你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他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
“喔!”官云突然紧张起来,怯怯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官云,官是做官的官,云是云朵的云。”她正经八百地回答,像个接受审问的犯人。
“你是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他又问。
“记者。”她低着头小声回道。
仇迎齐扬高一边的眉,打量着她,“难怪!”探人隐私是他们做这一行的专长,也难怪昨晚她会连性命都不管地跑到黑道火并的现场去。
“什么难怪?”她有点糊涂。
“干你们这一行的专长是探人隐私,而且通常不择手段,连命都可以不要,也难怪昨晚你会出现在那里。”
听不出他的话是褒还是贬,官云尴尬地傻笑了下。“别这么说,我们这样做不过也是想混口饭吃。”而且她是在为钱卖命。
“还有一件事,昨晚是你报警的吗?”他问,眼底闪过一股冷意。
官云被他的眼神骇住,于是猛摇头。“不是、不是我,我光是拍你们火并的照片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报警。”昨晚她的手光是按相机快门就按到手酸,所以打电话报警这件事她想都没想过。
“是吗?”仇迎齐低头沉思一会儿,“好,你可以走了。”
“啥?”官云呆愣住。
“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如果她不是记者,他不反对和她做个朋友,但她偏偏是;虽然内心觉得可惜,但为保护自己,他没得选择。
官云仍坐着不动。
仇迎齐不悦地抬起头,“你怎么还不走?”
“我想……”
“有话快说。”他一向没啥耐性。
“波奇我可以带走吗?”他刚才说要把它丢掉、不要它,那她就把它带回去养,反正她和它也挺合得来。
“你要带走我的狗?”这女人……
“是你自己说不要它的,我想你既然不养它,那就把它送给我吧!”她鼓起勇气说。
他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你要就带走吧!如果它肯跟你走的话。”他笃定波奇一定不会跟她走,他养波奇已经两年多的时间,她和它不过才相处一整个早上,在它的眼里她一定还算个陌生人,它是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走的。
但是……
她叫唤着波奇,波奇还很高兴地响应她。
随后他就听到关门声,客厅顿时静悄悄的。
他好奇地走到客厅看个究竟。
她真的走了,而波奇也被她带走了!
“可恶!”他咒骂道:“那只该死的狗!”他愤恨地咬牙骂着。
他养了它两年多,给它吃好的、住好的,还让它在屋子里任意大小便,想不到女色当前,它竟乖乖地跟人跑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给它什么好处啊?
他开始后悔早上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
算了,这种见色忘义的狗不要也罢!
他走回饭厅坐下来静静地吃着她炒的蛋炒饭。
嗯——味道还不错,有妈妈的味道,也难怪波奇会跟她跑了。
唉,好寂寞喔!
第三章
一踏进办公室,仇迎齐便看见眼前三对眼睛猛盯着他瞧。
“你们都闲着没事做吗?没事待在我的办公室里干嘛?”他坐下来,假装方至烈他们都不存在似的批阅着公文。
“听说昨晚你绑架一个女人?”拣述声问。
绑架被判的罪可不轻,少说也要蹲上个几年牢。
“你听谁说的?”仇迎齐语气平稳,让人感受不到他此时的情绪。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方至烈,似乎在怪他多嘴。
“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啦!”拣述声倒抽一口气,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没有绑架她,她只不过在我那里睡了一晚。”那女人的确在他那里睡了一晚,除去占据他的床之外,还害他得睡客厅,另外也把他养了两年多的狗给拐跑。
“在你那里睡了一晚?”这三个男人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用着颇有寓意的目光直瞅着他。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先声明喔,我绝对没有对她怎样、绝对没有占她便宜;不过……”他刻意拉长尾音。
“不过怎样?”三个人同时问。
“我却被她占便宜。”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呀!从昨晚睡客厅到今天他的狗被拐走,一直都是他吃亏。
这三个男人同时愣了下,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
仇迎齐索性低头继续埋首于工作,打算让他们猜个够。
“昨晚她该不会趁你睡着之后爬上你的床吧?”方至烈推测着。
“然后偷偷扒光你的衣服?”拣述声迅速地接话。
“最后她就对你……”司家晨狐疑地看向仇迎齐。
“等到你早上起来才发现你失身了!”方至烈又推测。
“那她是不是有拍拍你的肩膀,以一种肯定的语气告诉你,她一定会负责?”司家晨接话问。
“你怎么回答她?”拣述声又凑上一句。
三个大男人发挥他们无限的想象力,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
不过仇迎齐却从头到尾都紧闭着嘴,不点头也不摇头。
“到底是怎样呀,你说句话嘛!”司家晨不耐地催促道。
“是呀!如果她欺负你,在法律上我可以帮你讨回公道。”拣述声边说边想,不过好像没有一条法律是专为男性遭受强暴而订定的耶。
“对呀,你就快说吧!我也可以帮你讨回公道,那个女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你。”方至烈义愤填膺地拍打桌面,紧紧握着拳头。
仇迎齐终于将视线移至他们身上,“首先,我要先跟你们说声谢谢.让我知道你们那么挺我,再来,我是要提醒你们一点,我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帮派的大哥,不可能窝囊到在床上让一个女人欺负,更不可能要一个女人对我负责。”他对他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仅没辙,也感到啼笑皆非。
“那你怎么说你被她占便宜?”
他们都只顾着想那些有的没的,全然忘记仇迎齐可是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以能会被一个女人欺负嘛!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占便宜的人应该是他。
“她把我的狗拐跑了。”他心爱的狗跟她跑了。
他们三人沉默好半晌,同时祭出一个大白眼。
切!就这么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 ☆ ☆
官云在杂志社外徘徊许久,目光不时探向里头,一脸犹豫与不安。
这里是她上班的地方,但她始终没有勇气踏进去。
她已经连续三天没到公司,虽然她只被绑架一个早上就回家了,但也就是因为那天早上没来上班,才害她心生恐惧。
为了克服恐惧,她花三天的时间平复心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来上班,但她又多了一个“障碍”。
她把波奇带来上班的地方,旧罪加新罪,她可以想象待会儿总编那张恐怖、得理不饶人的血盆大口会说出多难听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