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你这样国色天香,就可以。」她和他笑成一团。
「那他们会吓死。」如此离经叛道。
「管他的,我们高兴就好。」她是不在乎啦!
「说好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他只关心这个。
「嗯,嗯!你真罗唆。」她像个男人似的给了保证。
马车在石板路上行驶着,子掀开车帘,原来已经进入京城了。
记得当时,他们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大娘还千拜托、万拜托的要求他们多留些日子。
她也想啊!只是承诺了要陪小衣衣回家说清楚并提亲,她只好断然拒绝了大娘的好意,雇了马车就上路。
只是,她觉得奇怪的是,听见他们说要走,大娘干嘛一脸死了儿子似的悲惨表情?还喃念着什么「完了、槽了」?
她有这么喜欢他们吗?喜欢到舍不得他们离开……
「快到了呢!」
不知道花解语那两个奴婢怎么样了?肯定教她的失踪给气的半死吧!
「实在不想这么快回去。」皇甫缁衣沉着一张俊颜,不希望这么快就回去,最好马再跑慢一点。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爽快点嘛!」放下车帘,她把视线摆回他的身上、
不再穿黑衣,仅只是一件粗布青衫,却还是掩不住那高稚文净的模样,
「你这个比喻不大对。」他斜睨她一眼。
「知道我识的字不多,就别挑剔。」
「是。」
他宠溺的笑笑。突然,马车一个颠簸,然后停下,他身子不稳的倾向她。
子反应快,下意识揽住他,两个人肌肤相亲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因为他是直接扑进她的前胸,两人又都是清醒着,对视一眼,两人又都脸红了。
「你……你小心点。」她怔了好久,但为了掩饰脸红,便嚷嚷着。
他笑了笑。「应该是到了,我们下车吧!」
牵苦她的手,在掀开车帘时,只见外头站了数十名官兵,持刀拿剑的阵势,简直像是在追捕汪洋大盗。
皇甫缁衣狠狠一怔,掹抬眼,他们就站在皇甫尚书府前。
「谷子,有人密报你假扮花家千金混进尚书府意图不轨,又说你暗杀四公子不成,挟持四公子欲要胁尚书府,罪无可恕,朝廷颁下命令要就地逮补你,你束手就擒吧!」一个带头的男子上前,朗声说道。
子闻言,难以置信的瞪着官兵,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闹剧。
「胡说八道!我皇甫缁衣在此,这些指控全都不是真的。」他大叫,先跳下车来挡在她面前。
「皇甫公子,你莫受奸人的胁迫,以至于说这言不由衷的谎言。」
真是可怜,一个娇贵公子都被这女魔头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部分官兵住车后包围。
「我没有——」他急了。
带头的官兵喝道:「还不拿下。」
子衡量一下对方的人数,身微抬,一把利剑马上就架上皇甫缁衣的头颈问:
「你若敢妄动,就别怪我们不知轻重,伤了四公子。」
这是要胁!
可恶,当真可恶!
死命的紧咬下唇,她恨恨的瞪着这些官兵,双手颓然下垂。
一旁的官兵们见状,连忙上前用刀剑架颈,她随即被带下车来。
「不,你们不能带她走,听见没?你们不许动她。」皇甫缁衣失心疯似的大喊。
为首的官兵安抚他道:「四公子,没事了,我们会处理这事,你历劫归来,需要休息,瞧!你家的人来了。」
骗人,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被眼前残酷的景况吓住了,毫无处世经验的他惶惶然不知所措。
怔怔的看着她被带走,却软弱的什么也不能做。
「咚」的一声,他坐倒在地上,而她,却始终没回头望他一眼。
骗人!
这一定不是真的,他绝不会失去她的……
第八章
「喂!我问你,如果我一直没来找你,你就真的出家了吗?」
回京的路上,子曾好奇的问过皇甫缁衣。
「你以为呢?」他坐在马车上,好温柔的笑着。
「我看,有八成的可能吧!」他从小就是这个打算。「不过,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世上真没什么事能留得住你吗?」她不解。
「也许。」他望着她澄澈的大眼,好羡慕她的豁达心境。「以前是因为我娘的关系,让我养成了佛道的无为思想,后来渐渐的觉得逃避不见得是件坏事,可现在我后悔了,我终于明白,以前的无所谓是因为我从未拥有,可现在,我不想出家了。」他似真带假的缓缓道。
「哦!我明白了。反正你不出家就是了。」
她抬起脸,如释重负的笑了,因为自己的神经过粗,从没弄懂过他的纤细心肠,但总算听他说出他不出家这句话,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茫茫然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皇甫缁衣意识过来,自己已进入皇甫大厅,他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不明白,只觉得他怎能忍受得了?
一个人还能怎么痛苦下去?
他始终觉得她那如释重负的笑脸就像近在眼前。
鲜明,却教他心痛。
有人在他面前来来去去,他没有抬头,也不在意。没多久,他面前站了位美艳女子。
「皇甫公子。」
他抬起脸,只是木然,在见到女子五官神似、却细致装扮过的面容后,他掹然睁大了眼。
「是你。」
花解语捻着绢帕,掩在唇边笑了下。「是我,要不你以为是谁呢?」
「你为什么在这?」他问道。
「为什么不在这里?」她撇撇唇,无情的笑了。「我应皇甫夫人的邀约,自然在这,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那个假扮我的乞丐婆吧!」
「不许你胡说。」他怒道。
花解语轻蔑的瞧了他一眼。哼!他仍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怕我说什么,是你心里作崇吧!老实说,我根本不希望你回来,若下是千算万算,忘了把谷子的身手算进去,也不会——」顿了顿,故作无奈的一叹,—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不出面收拾也不行了。」
「原来是你。」皇甫缁衣气得紧握双手,怒吼道:「为什么?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可以,为什么要陷害儿?她是无辜的。」
「因为她居然爱上了你。」
花解语一生被父兄捧在手心上,她自豪于自己的美貌与才情,从不认为有任何男人配得上她。
而皇甫缁衣自幼便比她漂亮,有这样的未婚夫婿已经够丢脸了,没想到半途找来的冒牌未婚妻也反叛了她,这才真让她难以忍受。
「你到底把人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一点意见都不能有。皇甫缁衣为子感到很冤枉。
「我才不管,她本来就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了,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突然,她保养得相当完美柔嫩的手被他一把揪住。「疼……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说,你到底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怜香惜玉,此刻的他全当成放屁。
「你——你这般威胁,我不说。」花解语倔强的瞪视着他,毫不退让。
他的手抬起,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力道之大,让她的头偏了过去,嘴角马上渗出血丝。
「你——」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花解语气得全身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姐。」
「少爷。」
原本就觉得不对劲的嬷嬷和韦总管不约而同的躲在门外偷瞧,见里头事情闹大了,忙不迭的出声。
「你们别管。」花解语益发愤怒。「这事我自己来。皇甫缁衣,我们之间的事难解了,这一掌之仇,我会全数还回你身上。」
「随你,我只要知道你是如何陷害儿的。」他冷然严肃的俊颜上,罩上一层森然。
「很简单,要找罪名多的是,光是刺杀皇甫四爷的罪名,就够她吃一辈子的牢饭了。」花解语用绢帕拭去唇边血渍,心情很恶劣。
从没人敢动她,他是破天荒第一个。
「我去跟官府说,动手的人不是她。」
「哈哈!」她仰头嗤笑,笑他的天真。「去说啊!看在官场上,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
冷静,千万别被她激怒了自乱阵脚。
「凭你,除了念佛还会什么?你以为证据俱全的情况下,这案子会拖多久?」怕要不了几天,官府大牢里就会传出她被处决的消息,毕竟行刺宫宦人家的罪名不轻啊!
他冷凝了脸,沉默的望着她好半晌。
她嗤了声,抽出被抓痛的手腕,不屑的扁扁唇。
「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不自觉露出的委屈眼神。明明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还一副不满足的寂寞样子。你以为你凭什么只要关在房里念佛诵经,别人就得帮你把所有的事给安排好?」她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不理智的情绪反应了。
「你以为我为何回来,我就是要看你彻底的崩溃,要想我嫁给你?作梦!」
她痛痛快快的发泄完后,高傲得像个女皇帝般转身离去,留下呆住的他,与极为不安的韦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