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这样看她?宛若他找了她一辈子似的?
不可能的,他当初说得很清楚了。而她的希望早在四年前就幻灭了,不是吗?可是为何当他用那双炽热的眼神凝视着她时,她会无法移开目光?为何当他粗糙的手指抚过她脸庞时,她会无法挣扎?
「余晞,余晞……我的余晞,我终于找到妳了。」他的叹息随着唇落在她嘴上。
她僵住,眼睛大睁。
而当那熟悉的气息扑鼻而至,当那记忆中厚实的胸膛在她手掌底下跳动,当那薄唇用她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方式探索着她,回忆跟着被封锁住的情感同时回流,将她冲溃……
「严……严军。」她迎向他那热烈的吻,感觉到心底的酸楚蔓延而上,她在他既温柔又霸道的深吻中融化。
她的回应让夏严军最后一丝自制力也弃甲投降,他用力将她的腰搂靠在他有力的躯体上,浑身都吶喊着占有她的冲动。
他不能放她走!
再也不能,再也不要!
他用力地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那窜烧的情火霎时淹没两人,将两人同时卷入那既像漩涡,又像烈焰的情感洪流中。
他的嘴丝毫无法放开她。而他的手老早窜入那宽大的毛衣中,解放了包裹着她漂亮胸型的内衣。他的爱抚既直接又充满力量,她呻吟着抵着他的掌心,无助地想要更靠近他。
太久了,久到忘记那近身相贴的体温有多么容易燃烧彼此,久到忘记火热滚烫的感觉。直到这一刻,当他与她的身体再度相亲,体温再度相烫,他们才发现过去的日子有多么冰冷,多么……空虚。
她急切的手抓住他的衬衫,努力想解开扣子,却在失却耐性之下,一把扯掉了好几颗。
「别急,亲爱的。」他帮着她把自己的衬衫推开,让她光裸的肌肤直接贴上他,在那同时,他也深深感到震惊。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燃烧的感觉了?多久没有这种相属的舒适了?
「严军!」她皱着眉头,身体因为有更多的空虚没被满足而抗议着。
「嘘,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抚着她,却也知道自己的热情支撑不到他剥光两人的衣服。
最后他还是选择用意志力克制自己,先剥除掉她身上的裤子。不过也仅止于此。当他将她压在墙边,捧着她冲入她身体中时,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差点尖叫出来。
如此的炽热,如此的烧灼……他永远也忘不掉这种感觉。
余晞仰起头,勾住他的脖子,努力地让自己的身子承受更多的他。他在她里面艰难地移动着,但她的热情反应让他无法体贴太久。
最后他只能任由那猛烈的火焰同时烧毁彼此,任由那奔腾的热情脱缰而出……
他崩溃在她深处。
*
第5章(2)
当他放她落地,她甚至差点站不住。
夏严军扶住她,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汗湿的发丝。
余晞往后退,靠在墙边。当她两脚落地,仿佛从云端回到了现实,她惊呼着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自己。
天哪!
她怎么会?!
看着他敞着胸膛,他的衬衫还穿在身上,裤子也没来得及全部脱下来,更别说发丝紊乱,看起来该死的性感。
怪的是即使如此狼狈的模样,他还是显得这么好看、这么吸引人!
「喔……」她呻吟着埋人手里的毛衣,然后在他能反应之前,抱着地上的衣物逃进最近的浴室里面。
夏严军到现在心跳依然强烈而迅速,他拨了下凌乱的头发,开始整理起自己。最后,他还是找了间浴室简单清理了一下。
当他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胸口的抓痕时,他不禁咧开嘴笑了。
她没有忘了他。
只要那个感觉还在,他就有机会把她夺回来。这次他不会再蠢得放她走,他再也无法承受另外一个四年的寂寞与孤寂。
他从浴室中出来,环顾了下整齐的屋子,猜测这是她的住所。原来她跑到中部来了,难怪他翻遍了台北就是找不到她。
当年他甚至去盯夏光美的梢,总觉得他只要盯住光美,余晞早晚要露面的。谁想到光美结婚后去度了蜜月,他盯也没用。徒劳无功地找了几个月,最终还是只能请专业的人士帮忙。
不过他能给的线索实在不多,于是几年过去了,他就是没找到她。
原来她跑到中部来了。
思索间,余晞终于再度现身。她换上了高领的上衣,配上另外一条长裤,就连那头浪漫的发也绞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
「原来妳跑到台中来了,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苦笑。
余晞心神一震。
他有找她?
「你该走了,时间不早了。」她定过去拉开客厅的门,转身瞪着他依然敞着的胸膛。
她的态度拘谨而冷漠,显然非常后悔刚刚屈服在他的欲望之中。
夏严军无奈地看她变回拒人千里的模样,拢了拢身上的衬衫。「我也很想穿整齐,但是扣子都掉了。」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想到她扯断他钮扣的画面,她就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赶快找扣子啊!」她蹲下身子掩饰她困窘的脸红,努力的在地上寻找那几颗小小的钮扣。
他看着她趴在地上寻找扣子的模样,那浑圆的臀部在他眼前晃着,让他刚消减干欲望又重新火热。
「这里有一颗,其他你找到没?」她手里抓起一颗扣子,转身抬头看他,却撞见他眼底的欲望。
她看到他盯着她臀部的眼神,怒瞪他一眼后站了起来。
「我跟你说,刚刚那是一场错误。我建议你离开这个门之后马上忘记见过我,以后万一不幸在路上见了,就当做不认识。」她将扣子塞进他手中。
夏严军倚着墙边的矮柜,眼神依然温柔地看着她。
看得她不安,看得她脸又要红了。
「夏严军,你说话啊!」她恼怒地喊。
不说话,就用那双眼睛凝视着人,仿佛她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似的,让她感觉非常有压迫感。
他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多年不见,一时间被激情给冲昏了头罢了。他为何不赶快转身走开,让她好好的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余晞,我们结婚吧!」他依然用那种眼神持续地捅捉着她。
「结婚?」她拉高声音,仿佛他头顶长出一对角似的。
「对,结婚。做我们四年前就该做的,当我的妻。」他认真地说。
「妻?我还北妻呢!北妻才嫁给你!」她生气地用台语骂他,完全忘记他听不大懂台语。北妻乃台语「白痴」之发音也!
「北妻?」他茫然地问,然后像是搞懂了这个奥秘似地,笑了。「不管是娇妻、爱妻还是北妻,只要是我的就好。就当我的北妻吧!」
不懂装懂!余晞猛翻白眼。
「我不要,我对这个提议没兴趣。」神经呢!哪有人自己自愿当白痴的?如果她真的傻傻嫁了,才真的是「北妻」呢!
「为什么?四年前妳不是这样说的。」他气愤她那毫不考虑地拒绝,那样的斩钉截铁,一点也不留恋。
「难道你以为我当初是因为要婚姻没有得逞才走的?」她几乎尖叫出来。「那么你根本从来不曾了解过我!现在又出现在这边做什么?这一切都是错的,你走,离开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了!」
他居然敢如此自以为是?
他以为他拿出婚姻当诱饵,她就会乖乖地爬回去他身边,继续当那个只要爱的傻女人吗?
她若再让他那样伤害她,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北妻」了。
看到她激烈的反应,夏严军站了起来,眉头拢在一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该死的,妳干么不听我好好说呢?当年妳走得那么彻底,让我连抗辩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妳就很公平吗?」
找人找了四年的焦急与煎熬,加上她可能再度消失的恐惧,让他激动了起来,话语也就夹带着怒意。
余晞倒抽口气,怒瞪着他。「公平?去你的公平!对一个宣称只要欲望不要爱情的男人,你这种话还真是过分!当初答应分手的人是谁?我可不是偷偷走的,我是去你办公室,堂堂正正地跟你分手的。」
「我后悔了。」他迅速地接口。「结果妳连给我后悔的余地都没留,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工作辞了,连光美的婚宴也没出现,妳知道我在光美的婚宴上被她训了多久?」
他知道自己的论调近乎无赖,但是不这样他有何借口留在她身边?
按着他过去那种骄傲的方式绝对无法赢回她的,必要时当无赖也无所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了。
「关我屁事?!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离开我的房子!」她生气地朝他吼。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好胆说他的权益被忽视了?
简直快气死她了!
余晞愤怒地朝他挥动着小拳头,看来像是想揍他一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