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双眸,只见君凯就在她上方,紧闭双眼正对她做出窒息般的热吻。
她静止不动,全身上下就像被催眠般虚软无力。他在对她做什么?调情吗?诱惑吗?如果她静止不动,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期待呢!
唉!他还要吻多久?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还真有点累呢!她注意到他紧密的长睫毛,温柔地覆盖住多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正在摩擦着她的,而那薄唇正火热地肆虐她的。唉!他真是个很迷人的男性,如果能永远把他留在“私人天地”里,那该有多好。
君凯吻得恣意,理智全教感情取代了。明知这是占便宜,但仍不肯放手。毕竟,他爱她爱了好久,好久了……但他的大脑忽然喊停。拜托!他再做下去,就会当场要了她啊!
这样一想,背上的冷汗不禁直流,双手全乖乖地摆在她的身旁,紧闭双眼忏悔自己的情不自禁。
“怎么不继续下去呢?”
突然,温柔的嗓音在他身下响起。他跳了起来,支起双肘,望着双颊红通通的她。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老天,他狼狈的欲望还赤裸裸地表露在眼底呢!
之眉笑得无邪纯真,她眨眨眼:“在你对我做人身攻击的时候就醒了。”
“啊?不对,你怎么没阻止我呢”君凯忙坐起身来,想到这样太过亲密,又坐在床边,离得远远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尴尬绯红。
之眉挨到他身边,一手拉着敞开的衣襟:“为什么呢?老实说,从没有人对我做过那样的事,我很好奇,接下来的是什么?”
君凯差点没昏倒,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一转身,发现她就在身后,忙推开她一点:“亲爱的,这不是淑女该问的事,麻烦你饶了我好吗?”
之眉扁着嘴:“怎么这么小气?问一下都不行,我刚才不是乖乖的,动也不动地任你为所欲为吗?为什么你不继续做下去呢?我很配合的耶!”
“亲爱的,那不叫配合,那叫被动地接受。唉!反正,现在不是时候。”君凯咕哝了几句后,便冲进厕所洗冷水澡了。再跟她说下去,看着她衣襟半敞的模样,他又想把她推倒在床上了。
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扰得他心神大乱,让他一直深为自豪的自制力全没了呢?
连续冲了两遍冷水,他才换上白色的休闲服,而之眉早已经坐在餐桌上享受他准备的松饼大餐了。
“还好吧!”她关心地问。
君凯闷声地说:“我没事。”
之眉好奇地看了看他。男人都这么心口不一吗?明明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有事”,还嘴硬说“没事”。
“君凯,你当真不要再做一次?我给你机会喔!”
他呻吟了一声:“不。”要做也得等结婚之后,这点,他可是非常坚持。
“好吧!是你自己放弃的。”她摊摊手,觉得满可惜的。呵!真是不害臊啊!
“之眉,从实招来,昨天晚上为什么跑去喝酒?”君凯非常努力地摆出正经的脸孔,尽量不让刚才的事影响到他,虽然他全身上下又热了起来。
“还不都该怪你,明明谈得好好的,为什么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之眉推开餐盘,也很正经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拿你的事开玩笑。”其实这很难解释,他就是不想他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必要时,他宁可把她锁在他的怀抱里。
之眉却不领情:“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朋友间可以容忍的玩笑,我看不出来有小题大作的必要。”
“我不认为那是玩笑,我认为那是恶意的骚扰。”君凯双抱胸,神情危险而阴沉,“难道你喜欢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吗?”
之眉瞪大了双眼,很难想象他会说出这种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所有物吗?除了你,我不能有其他的朋友,其他的爱人吗?多可笑,只因为你是我碰过惟一不会让我过敏的人,你就以为我非赖上你不可?”
“之眉,虽然事实很伤人,但情况确实是如此。”君凯简短地说道。在他眼里,这事就这么简单,而且没有任何改变的必要。
之眉的愤怒突然到了最顶点:“你这个可恶的自大狂!就算我一辈子都得过着老处女的生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等着瞧吧!”
君凯眼神锐利地瞪着之眉,嘴角扭曲地道:“是吗?那是谁刚才躺在我身下要求我不要停止呢?”
一个玻璃杯突然朝君凯飞去,他侧身轻松躲过。
“尚君凯,你卑鄙!”之眉愤怒地大嚷。
君凯闪到门边,躲过她的盘子、刀叉等,语气讥诮地揶揄着:“亲爱的,如果你不是这么口是心非的话,你该明白其实你也很渴望我的碰触,你似乎也应该开始认真地考虑我们结婚的必要。”
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下一番攻击之前,他即转身离去,之眉余怒未消地冲到门边,
“尚君凯,你给我记住,走了就别回来。”
“砰!”一声,把门重重摔上。她,余之眉,这回真的生气了。
※※※
君凯躲在晶华酒店里猛吸烟,神情抑郁得教人心烦。逸轩实在很想把他踢出房门,但又怕得罪了他这个老板。
“唉!”
两个男人同声一叹,君凯先问:“你叹什么气?又不是你被甩了。”
“我替你难过,不行吗?”逸轩瞪了他一眼,“不是昨天晚上才进展迅速,怎么今天就碰壁了?你是怎么追的?好歹也该拿出点魄力吧!”
“事实上,到今天早上都还好好的。”君凯长叹了一声,把事情始末交代了一下,“我真不懂她的心理,为什么会为一个外人跟我吵得这么凶?难道宋召朋比我重要?”
逸轩瞧瞧这被爱情冲昏头的男人,喷喷有声地说:“亏你还自诩为大情圣,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她也是要面子的,你这样说,好像她非嫁你不可,就算再喜欢你,她也不好开口了。”
“是吗?”君凯全无把握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啰!先等一阵子,看她到底有何打算,再决定下一个步骤。”
“你说得好冷静,好像在做试验似的。”君凯不以为然。不争气的他又在想着之眉现在如何?过得可好?会不会为他而哭泣?唉!儿女情长。
逸轩拍拍他的肩:“爱情本来就是试验,有谁一试就灵的?若能替换,你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呢?”
“说得也是,我回去了。”他起身要走。
“喂!这么快回去?你们还在吵架耶!”此时,传真机动了,逸轩走近去看。
君凯耸耸肩:“那又何妨?好男人是不会让他的女人哭泣的,我先低头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原谅我。”
“她会被你宠坏的。”逸轩摇着头,拿起传真一看,脸色陡然一变,却又马上露出喜色,“君凯,真是天大的喜事,你有绝对的理由去亲近她了。”
君凯心里一动.愣愣地走到他面前,拿起传真纸一看,上面只写着:
六月二十日,晶华翡翠厅将举办庆祝收购余氏企业的大型晚会,务必让总经理尚君凯出席。
“这是什么机会?我去了她不恨死我才怪。”!君凯撇撇唇,将传真纸揉成一团,准确地丢在字纸篓里。
“不,不,这是你绝佳的机会。”逸轩忙说:“既是收购,余家必有挣扎,你再出面以联姻作为要求,到那时还怕余之眉不理你吗?”
君凯怜惜地望着他的好友:“逸轩,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那群老狐狸混得太近。”
“为什么?”
“你变笨了。”原先君凯不想说得这么坦白,但看他如此热心,只好点他一点,“之眉这女人不能以常理衡量,若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威胁她跟我结婚,她一定抵死不从;而那群老狐狸也没这么笨,知道我要娶她,他们还会收购余氏吗?”
“所以,你认为……”逸轩终于恍然大悟,“有阴谋。”
“没错。”孺子可教也,君凯赞许地点点头。
“可是,这是你自己说的,你上回不是说,你们结婚的话,就跟收购没什么两样嘛!”逸轩还是觉得有点纳闷,明明是承袭老板的说法,怎么错的都是他?
君凯邪邪地一笑,露出他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此一时非彼一时,那时候只是个玩笑,现在却已经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
他跃跃欲试的神情教逸轩笑弯了腰:“是是,请问我的大老板,你打算怎么做呢?那场宴会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不仅我要去,你也要去。”
“我?”逸轩愕然地指着自己。
“没错,我们去上演一出好戏。”君凯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
之眉有意无意地望了壁上时钟一眼。该死,六点多了,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身无分文的他可以上哪儿去呢……哦!更正,他身上还有她给的两万元酬谢金,所以也不能算是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