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水幽欢的双眼睁得老大。
段舞阳的表情更为腼腆,连点头都不敢。
“哈,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那……不对,你还骗我说你从未出谷。”小脸一板,开始算旧帐。
“是不常出谷,何况……那两回都是公子命令我去的。”
他的解释已经无法满足水家父女了。
“反正你就是骗我。”她嘟着小嘴。他出谷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找过她,实在过分。
“欢儿,我……”他期期艾艾的解释。
水无涯一掌拍在他肩上打断了他的话,“好样的,做我辈侠义中人,你够格。”
“水老爷,我……
“还老爷啊?该叫声岳父了。”水无涯嘴笑得都要裂开了。
水幽欢大叫了声,“爹,那你是答应我和他的事了?”
“呵呵,当然,有这么好的女婿,我乐得很呢!不过,那信上提到的江南木材商行是怎么回事?”
“那个…只是我闲着打发时间,意外拓展的事业。”
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除了已知内情的段老爷外,其他的人都在瞧着他?
公子曾说有兴趣是件好事,为了培养兴趣,找点事情做是最好的方法,所以他选择自己最熟的木材开始,哪知道他挑选的木材品质好,江南的人多来向他订货,搞成现在这么一大间商行,他也觉得不妥,所以一年有大半的时间他都持在谷里,很少去巡视。
“商行耶!欢儿,你的眼光真不错。”
“看吧!我就知道他会有出息。”呵呵呵,嫁到一个金龟婿了。
“我想挑他的毛病都挑不出来。”怪可惜的。
“是啊!是啊!”她的神情极为愉悦。
水无涯摇头道:“就只一点不好,你去当商行老板娘,我的嫖局怎么办?”
“爹——”拉长了声音。
她才懒得理爹呢!
第十章
风和日丽的午后,暖暖的风徐徐的吹来,是个很容易起倦意的下午。
“欢儿,想睡就回去睡。”在她频频点头之际,段舞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咦?练完啦?”她用小手撑着下颚。怎么办?还是想睡得很。
“还没有,我想把招式记熟些。”他拿起长剑再次展开如行云流水的招式,沉稳而有力的施展着。练功是他每日的例行工作,但他仍顾虑到不要冷落娇妻。“我还想练一会儿,你真的可以先回房去。”
一个月前,水幽欢如愿的嫁给段舞阳,婚后他们仍暂居在异人谷,可最近水幽欢开始静极思动,开始说服段舞阳出谷,最好能够一块儿云游天下,一偿宿愿。
“练了这么久,为什么还练不好?”
“也许是我太躁进,要突破最后一招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段舞阳宠溺的向她解释。
“不容易?那就不要练了。”
“你又想出去?”他不意外,以她近来的行为看来,他有预感,他们会在近日出谷。
“呵呵,知道就好。”她用笑容来掩饰闪动的水灵大眼。
“想去哪?”收起长剑,他坐回娇妻身边,为她拂去发上的残叶。
“我们去江南。”
他微愣,却没有说话。
“去瞧瞧你的木材商行嘛!”她开始撒娇。
“好。”他一口应允。
她倒奇了。“咦?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答应。”
“没什么,这是迟早会让你知道的事,我根本不打算瞒你。”段舞阳把头埋进美貌小妻子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你好香。”
“而你却臭死了,浑身都是汗味。”嘴上说着话,小手却紧紧的缠上他的背,不让他离开。
“对不起。”他没什么诚意的道。
“下次别为了练武功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们住的地方够安全的。”
“若是要住在自己的地方,这些还不够。”他现在的武功修为还不到滞洒自如的程度,所以他不分日夜的加紧苦练。
水幽欢推开他,笑得一脸灿烂,“你是说我们要搬出异人谷?”
“这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你呢?”欢儿用眼神勾引他。
“我也是这么想。”不然就不会在半个月前派人专程南下,开始布置他们的房子。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她慵懒的靠着他的肩膀,小手用力的困住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记忆中的她似乎没有这么讨厌异人各。
“不是不喜欢,是因为我不要有任何人或事占有你。”住在异人谷,他的心至少有一半是放在段若青身上,若是能离开,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他微愕了下,旋即笑了起来,“你太多心了。”
“是你太固执。”她用力的捶他小腹一下。
“不,我一点也不固执,遇见你之后,我就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了。”要算帐,没关系,大家一起来。
“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若青在干什么。”她想逃。
“不用去了,公子今天一早又出谷了。”
“嘎?”有没有搞错?一个病弱的男人不好好躺在床上,整天往外跑干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
“发现什么?”仔细想起来,段若青最近也是怪怪的,好像在计划什么似的。
“公子外表虽文弱,但骨子里的精明干练却是少有人能及的,你和公子相处这么久,怎会没发现?”
“我是知道他很狡猾啦!而且他的聪明才智让人觉得害怕,好像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而且她又不大爱他,理他那么多干嘛?
段舞阳吻她一下,“公子很善良的。”
“是叹!你可不可以别再提他了?”她蹙着眉,一天没听他提几次段若青,天才真要下红雨了。
“好了,咱们不提他,来提我们的事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他的目光转为深沉。
“我?”她不可思议地问:“我有什么事瞒你?”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有人老是想睡,碰到食物会反胃暖心,还老是会为些小事流泪哭闹,我怎么会明白女人家的事呢?”他轻吻她,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
水幽欢小脸羞红,把头埋进他怀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算算日子,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落的种。
“谁告诉你的?”她很好奇。
“公子提醒我,哦!”他的小腹捱了一记。
“你这人真是的,连他都看得出来的事,你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教人生气。”
“好,好,别生气嘛!当心气坏了肚里的宝宝。”
一听他这么说,水幽欢立刻眼泪连连。“我就知道,你现在已经在关心宝宝,不爱我了。”
“傻瓜,我永远是最爱你的。”他连忙心疼地轻哄。
“讨厌,我本来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的。”这些天努力隐瞒的工夫全白费了。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我这样能出谷吗?”人家她就是想出谷嘛!
“可以……吧?”他也没碰过这种情况,所以茫然的程度跟她差不多。
“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她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不过,才新婚一个月,就已怀孕数周,虽说是第一次落的种,但以时间推算下来,不难查出他们婚前就偷尝禁果,这……算不算是离经叛道呢?
“嗯!我也这么想。”怀孕的人最大,不管她怎么说,做丈夫的就只有赞同的份。
“那还等什么?我们今晚就走。”她向他伸出手,两人缓缓的往厢房走去,一路上私语着今晚偷溜的计划。“要不着痕迹的走,我爹若是知道我们离开异人谷,一定会上江南找我们,我们不要这么快被他抓到,先去别的地方玩上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我不明白,光明正大的跟他们说不行吗?”
“这样还有什么乐趣?哼!”她不依了。
“好好,全听你的。”他微微一笑。
“不许和任何人说,包括若青幄!”
“是”
夫妻俩缓缓的在林间行进,段舞阳小心的避开一些枝叶,以免刮伤了妻子粉嫩的脸蛋,而她犹自兴致勃勃的计划着。“我们还要找时间上囚天堡。”
“嗯?”
“他们关了我们几天,又在我身上下药,你不觉得应该要讨回公道吗?”她好笑的问。“也许若青已经替我们讨回公道了,不过,我们自己的仇要自己报。”
他低低的笑着,“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如何。”
她的柳眉高高耸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过,舞阳,你可千万要记住,打不过就逃。”
“我明白,不过,这不是你硬把刑天九式塞给我的目的吧?”他静静的笑问。
“啊……那个…!这……”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欢儿,你也是练武之人,不会不知道内功心法与招式均为各门各派的基础,是不是段家的武功,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唉!害我累了老半天,就只为刑天九式换上一页书套。”她的小嘴扁了扁,不服气的拉拉他的衣袖,“可我看你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练下去了啊!”
他低下头瞧着她,深情且组蟋的眸光令她浑身一震。“那是因为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