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等等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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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贝勒,那位姑娘的额伤很轻微,敷完药后很快就会消肿,而她身中的合欢散也已暂时压下,只要再服下三帖,便能完全清除残留的药性。」
「嗯。」当大夫退下后,坐在床榻的弦煜即按住她额头的红肿使劲揉捏,惹得已沉沉睡去的她倏地吃痛惊醒,小脸随即皱成一团,下意识地转开螓首时,却被他给单手箝制住。
「好痛。」
「我替你揉揉就不会痛了。」
「不要!我不要你揉,住、住手啦……」原已稍稍退去的抽痛在他的重压下,顿觉剧痛无比。
「嗯,听话。」弦煜好脾气地谅解她无端的挣扎。
然反观少女的情形,却是益发地痛苦难当,抚在她额际上的大掌,表面上看似温柔,实则是残忍地凌虐她的伤口,让她有苦难言。
她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这样子欺负她,捉弄她?
在试过消极的反抗仍摆脱不了他执意的残酷行径后,她愤而停下所有动作,无声地啜泣着。
「我好心地帮你解除疼痛,你竟毫不领情地说哭就哭,真是长不大的奶娃儿。」弦煜有所感慨地起身轻叹。
「我、我才不是奶娃儿,我已经满十六。何况我也不叫奶娃儿,我叫星罗。」名唤星罗的少女吃力地拱起上半身,泪眼迷蒙地嚷叫。
住在北京城的人是不是都跟他一样的坏?
那她不想待在这种地方,她要回去告诉额娘。
「星罗……嗯,是比奶娃儿好听得多。」弦煜邪眉一挑,徐徐绽出一抹蛊惑人心的潇洒笑意。
星罗险些被他的笑容给夺去魂魄,她困窘地垂下脸,故作忿忿不平地轻哼。
难道住在京城里的男人笑起来也都像他一样的好看吗?
哎呀!她在胡想什么,真是丢死人了。
坐在大椅上的弦煜,一直淡笑地凝视着星罗那张巧夺天工的娇艳花颜,即便是她低垂着头,其纤细的侧颈线条也十分养眼。
意外地捡了个小美人回来,值得,
只不过,这个女娃儿能跟他契合到何种程度,则有待商榷,因为他可不想在与她欢愉时,还要教导她如何行周公之礼。
星罗为这股沉闷之气氛感到不安地抬眼窥视他,冷不防地被他深凝的诡眸给吓得移开视线,双颊蓦然烧红。
他干嘛直盯着她瞧,是不是她脸上长了麻花,还是她额际的伤口……星罗慌乱地抬手碰触。
咦!好像更红更肿了?
这全都是他害的。
难受!星罗倏地体力不支地倒回软榻,鬓角微微汗湿。
「贝勒爷,药膳端来了。」小洛子将托盘放妥,躬身在旁候着。
怪哉,主子的个性果真喜怒无常。在他从大夫那儿探听到天仙原是被下了春药后,还以为主子会用最原始的方法救人,想不到主子竟捺得住天仙的诱惑,令他这个做奴才的大感意外。
若换作是他小洛子,一定会……去,他还真无耻、下流。
「还待在这儿干嘛?」弦煜在捧着药碗走近床榻时,斜睨了鬼头鬼脑的小洛子一眼。
「奴才等贝勒爷差使。」爷难道要亲自喂药不成?
「下去。」
「喳!」
小洛子机警地缩着头,赶紧退下,
「星罗,喝完药再睡。」弦煜坐在床畔,亲昵地唤叫。
他那低沉醇厚的优雅嗓音带给她一股难以理解的心悸,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令她有点怕又有点惧。
唔……她浑身又开始窜起燥热感,星罗背向他,全身蜷缩成一团,独自抗拒体内这份莫名的郁闷。
「看你能忍到何时?」弦煜将碗放回榻侧的桧木几上,双手环胸地笑睇着她。
那股焦躁、空虚已渐渐吞噬她的全身,她受不了这种被燃烧的痛楚,更不要再被此股骚动所折磨。
为什么她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生出这种怪病?
难道她又与京城冲煞到?
「我为什么会这样?」星罗禁不住地娇嗔,冷汗直流。
弦煜发噱,佣懒地应说:「若是连你自个儿都不知,或许,你该去问间鬼神才是!」
「你……我想喝口水.....」脉络焚烧的酥麻感暂时胜过床前这个令她深觉诡异的男子,只是她仍无法直接朝他开口。
「那面墙回答不了你。」他十分遗憾地说。
「你……」星罗勉强地压下斥骂出声,但仍是不肯迎视他,然而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就忍受不住煎熬地扭过头,目光定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咬着下唇语意不清地说:「请你给给我一杯茶水……」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眼见他所流露出的不解模样,直教她忿然地握紧藏在锦被下的小拳头,但又不得发作。
「我要喝水。」如果他还听不懂,她宁愿渴死。
「哦,原来你是要喝水。」
「嗯。」星罗努力撑起痉挛过度的身子,拼命地点头。
「咦!你看你的单衣全湿了,我先替你换掉才不会着凉。」
在她巴望着清凉的甘泉能减低身子的灼热感时,他突转的话锋让她一阵恍惚。
可是当他的手猝不及防地接触到她泛红敏感的细颈后,她瞠大的双眸在瞬间立即从激愤转变成氤氲迷离,
好舒服!星罗不自觉地吟哦一声,倒卧在他正好伸出的手臂上,窝进他怀中。
划过她锁骨的大掌有效地消除她的燥热,使她眷恋地拱起身子,祈求他能抚遍她身子的每一处,烧熄不断狂卷而来的欲火。
弦煜啧啧称奇地惊叹着,单衣内的旖旎春光确实能让人血脉偾张,就连曾经抚慰过无数美人的他,也快压抑不住逐渐倾泻的深邃欲望。
唉!此时要她多没意思,满足一下手欲也好。
但随之而来的一股剧烈的感官冲击,让星罗赫然战栗惊醒,在目睹他正隔着抹胸挑逗她的蓓蕾后,她骇然一把推离他,滚往床角边。
「你不要脸!」她急忙将敞开的单衣扣好,还忙不迭地监视那张邪恶的笑脸是否另有不轨企图。
「你难道没有好过些?」弦煜笑容可掬地眯着眼。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确感觉舒服些。
可是她怎么会这样?居然要靠他的那个……热气才会消退,完了,她真的病得严重。
「你只要给我水喝,我一样可以好过得多。」她当然不会称他的意。
「是吗?」
弦煜撇了撇嘴,一脸无奈地再次端起药碗来,并舀了一匙药汤示意她趋向前饮用。
星罗充满警戒的眼神在凝视他看似无害的俊美脸庞后,终于肯挪动那么一下,但在瞥见那匙混浊的药汁后,随即道:「这哪是水,明明黑得像墨汁。」
只不过向他要一口茶水罢了,为何要百般刁难。
「你形容得不错,但你还是得喝。」弦煜更将药匙贴近她唇畔。
一股药味马上窜进她的鼻间,「咦!这真是药,可我只是觉得全身燥热、无力而已,又没生什么病,为何要吃药?」他每移近一分,她的后脑勺便悄悄往后退几分。
「谁说你没病来着,非但如此而且还病得不轻,恐有生命上的危险。」弦煜忽而镇定地瞧着她瞬间刷白的惊骇小脸。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故意骗我,你瞧,我有哪个地方看起来像生重病的虚弱模样。」星罗的双手激动地频频挥舞,每每要挥中近身的药匙,但弦煜手中的药汁却稳稳地不曾洒落半滴。
「是不怎么像,不过,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又渐渐灼热起来了呢?」光看她的颈项又泛起的异样嫣红,就知道合欢散的效力又开始发作。
是呀!星罗吃惊地瞪大眼,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生什么病好不好?」她已让这种怪病折腾许久,千万不要再来一次。
「云雨散。」呵呵,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云……雨散,它是一种病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过是当然的,来,先把这药喝下,就可以暂且止住你的病情。」
就说留下憨直的小东西是对的,否则他若是提早下手,损失可就大了。
「你真的能医好我?」
「嗯,只要你够听话。」弦煜笑得诡异且莫测高深。
「好,我喝、我喝。」星罗大口大口地喝下他所喂的药汁,一滴都不敢剩,「我都喝光了。」她邀赏似地双眼发亮。
「你很听话,乖。」弦煜出其不意的伸手抚着她颅顶上的乌丝,好似在摸一个听话的小孩般。
「那我是痊愈了?」她决定不去气恼他方才的逾矩。
「暂时。」
「暂时!」星罗突地扬声。
「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出多少时日,你便不会再复发。」
「那到底要多少时日呢?」星罗沮丧地歪着头。
「得看你的配合度喽!」弦煜咧开魔性的笑容,轻勾起她的下颚,直直地瞅着她的眼,左右她的灵魂,甚至操控她的心。
青涩纯真的星罗的确不是他的敌手,两三下就被他深邃的邪恶眸光给牢牢定住,她顿时羞赧得想逃避、无力得想转移视线,但全然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