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想我被吓坏了,我原本以为你对我——呃,我是说乐曼澄——也许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但是,你又打电话给‘袁月’。我好害怕我只是一厢情愿,我害怕会失去你,然后,我又知道我怀孕。那让我彻底的崩溃、失控。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像所有的事都在瞬间向我逼来……”
她告解的低语,龙喧驰眼中的关怀让她觉得温暖。
他再次啄吻她,似是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曼澄沉浸在她温暖、宽大而舒适的怀抱中,她满足地叹口气,突然又拉开距离,紧盯着他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以为我瞒过你了。”
“你的伪装不够专业,也许你太特别了,也许我对你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一眼就看穿你了。”
“天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准,为什么不揭穿我,让我以为我骗过了你,还陪我玩这场游戏?”
她惊讶道。
龙喧驰撇撇唇。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萧奇风派来的‘娱乐’,但又不像,然后,我怀疑你就是陈荣钦秘密帮手的头号嫌疑,可是,你太笨也人正直,不可能做得来这么复杂又邪恶的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为何,只好将计就计陪你玩下去。”
对于他说她笨,曼澄实在很想赏他一脚,但碍于目前的姿势,龙喧驰才逃过一劫。看她双眼圆瞠、满眼怒意,一副恨不得砍他的模样,他赶紧又说:
“现在我知道你的目的了。”
曼澄困惑地看他,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他怎会知道?
他狡狯地一笑。“你是来偷我的心的。对不对?”
曼澄低头娇羞地微笑,面对他的柔情宠爱,只感到甜蜜的幸福。
“你好坏,都知道我的底细还耍着我玩。存心害我难过,我怕死了你知道真相后会把我撕了、啃了。
原本想躲得远远算了,省得惨遭你的毒手。”
她娇喧地捶着他的胸,先前的那股绝望已被他爱的告白赶到九霄云外。
“彼此彼此喽我们就扯平了吧!从今以后谁都不许欺骗谁,要真心信任对方。”
“好,不会再有任何欺骗了。谢谢你原谅我。”
她轻他的嘴唇,露出满足、释怀的笑容。
“米姨常对我说:“给生命多一点宽容,它会回报你更多。”这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他笑着低头吻她,她温驯地仰头迎接他的吻。
陈荣钦得意的狂笑,没想到龙暄驰那个笨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将方心瑜误以为是帮助他的同党,而将她开除了。他更不把他放在眼里,想当初,自己还将他视为历害的敌手,看来真的高估他了。
陈荣钦邪垩而得意地笑,斜睨着坐在对面的女子。
这是忠孝东路一巷子里的咖啡厅,它的隐密为他们提最佳的隐私,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秘密会面的地点之一了,女子抽口烟,徐徐地将烟吹在陈荣钦的脸上。
“你这个没良心的,在‘宏力’享受,放我一个人在那儿干见不得人的辛苦事。我看你是彻底的忘了我吧!是不是又勾搭上了啊个小妞啦?”陈荣钦的风流她清楚得很,哪个男人不喜欢偷吃?左拥右抱地大享人之福。她才不会去吃那种醋,因为陈荣钦之于她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不甘心她辛苦冒险地为他偷出资料,让他坐享其成,却连一点回馈都没有。
“哪有,你对我来说那怎比得上庸脂俗粉,何况,你还是我的事业伙伴,我怎么可能忘了你?”陈荣钦由西装内袋抽出一个信封,放在女子面胶,“这是前两次,你提情报,让我赢了龙暄驰拿到标单的分红,你放心,我们是同一艘船上,我不会亏待你的。”
妇子拿起厚厚的信封,瞄了一眼,满意地露出微笑。“谢啦!希望我们还能合作愉快。”
“当然,我未来的事业还要靠你呢!下个礼拜有一个标,金额高达十亿,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龙暄驰参加的标金是多少,若赢了这一笔……嘿、嘿……你的分红将是今天拿的三倍。”
女子听了瞪大眼睛,心想着:拿了这一笔,就算被捉到了,也还有乐曼澄帮我顶着,到时我大可辞职不干。一想到那一大笔钱,女子脸上露出笑容。
陈荣钦望着她贪婪的笑,心知她已经同意。龙暄驰一旦在这个标上失利,损失的将不只是大半年的营业额,更有可能失去台湾大部分的市场。
想到不久之后,他将大挫龙喧驰的锐气,取而代之让“宏力”成为台湾同行中的龙头老大,如此一来,他进入“宏力”的董事会就更轻而易举了。一股骄傲和得意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龙暄驰啊龙暄驰,我要让你死得莫名其妙,让你一败涂地还搞不清楚是谁出卖了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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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天气变化莫测,前两日还艳阳高照。热得吓人,今天却突然刮起凉风,云层低低地压在台北市的天空,似乎随时会有一场倾盆大雨。
曼澄提着两份午餐走进办公大楼,她早上请了半天假去妇产科作了产检,确定已怀孕九周,明年初夏他们的小宝宝就会降临人世了。她兴高采烈地跨进办公室,和每个迎面而来的同事亲切地打招呼。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与龙喧驰分享。“乐小姐,”柜台的秘书林晓梅开口叫住她。”你交给我送外印的东西到了,共有两大箱,你要现在签收吗?”
“哦,这么快,我该在哪儿签名?”曼澄步回至柜台前,拿起桌上的笔。
“这儿。”林晓梅将签收簿放至她面前,指着她该签名的地方。“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搬到你的位置?”
曼澄转头看看那两箱厚实的文件,扮了个鬼脸。“我的确需要,谢谢你。不过,不是搬到我的位置,而是楼下的会议室,这些都是开会的资料,明天要用的。”
“天啊!全都是?”林晓梅惊呼。
曼澄点点头。明天的会议,全公司的主管都会参加,检讨上半年的业绩及商定下半年的方向。一整天的会议,光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突然,曼澄瞪着签收簿,脑中灵光一闪。她连忙抬头问林晓梅。“林秘书,你好细心,所有人请你帮忙的事物,你都有做签收吗?”
“那当然。”林晓梅突然有些羞赧地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纠纷,而且我记性不大好,有记录比较好。”
曼澄了解她言中之意,她淡然一笑。“那么,会有秘书或其他同事请你帮忙刻印章吗?”
“会啊!因为以公司的名义刻比较便宜,所以有些同事连私人的章都会请我帮忙拿去刻,不过都会付钱就是了啦!在这儿,这是我记录代为刻印的签收簿。”林晓梅由左方的档案柜中抽出一本簿子,交给曼澄。
曼澄仔细地翻阅签收簿,发现林晓梅记录得很仔细,每一个代刻的印章,她都有盖一个刻好的在签收簿上,这也方便了曼澄的搜寻。终于,她找到了她所要找的那笔资字那个盖在诬陷她的“铁证”上的经手章。
小小的连续章上头只刻着她的名字,简短的三个字却教她背脊窜过一阵战栗。她很清楚不曾刻过这类的章,她迅速看向签收处,竞看见自己的签名?!
不!那不是她的字迹。虽然签的是她的名字,但绝不是她亲手签的。
“林秘书,你记得这个章是谁交代你刻的吗?”
林晓梅看一眼她所指的那个章。“咦?是你的名字啊!不是你来申请的吗?”
“恐怕不是,你想想看,可能是别人好心帮我刻的。你有印象吗?”
“嗯,”林晓梅沉吟半晌,突然翻起手边的记事簿。“我查查看,我有时会将别人交代我办的事项记下,免得自己忘记。有了!”
曼澄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肾上腺素瞬间升到最高。
“是宋秘书。”林晓梅松了口气说。再次庆幸自己有记录杂事的好习惯。
“宋瑛樱?你确定吗?”
“是的,我记得那时候她是前任总经理的秘书,请我帮她刻一些章,这是其中之一,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她说是你请她帮忙一起刻的。”林晓梅回忆道。
曼澄豁然开朗,她忆及宋瑛樱曾几次在她位置探头探脑的,但她从不曾怀疑过她,没想到
“怎么,有问题吗?”林晓梅疑惑道,深怕自己闯了什么祸。
“没事,谢谢你告诉我。”曼澄连忙道谢,露出安抚的笑容。
她转身往龙暄驰的办公室走去,对于刚获得的消息感到兴奋,她必须快点告诉龙喧驰。
她几乎是用跑的进入办公室,龙喧驰大皱眉头地望着她,起身扶着差点跌在他身上的曼澄。
“你跑那么快干么?有谁追你吗?”他望了望她身后,空无一人。
“没……有…”她气喘吁吁地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安全地搂着她后,他幽默的本性又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