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可是她是天蝎帮帮主的妹妹——”董瑞升提醒南杰,这两帮的情谊一向不错,这么做不知会不会引起后遗症?
“架她离开!”南杰脸更冷了,口气中有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是!”董瑞升连忙一鞠躬,随即拉住傅茵的手要强行将她拉离座位,但没想到外表像个小野猫的她也真的是只小野猫,居然一口就往他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
“痛!”董瑞升是空手道高手,但为了两帮情谊,他对这个傅大小姐,哪敢使用武力?只得任她咬着,一边忍痛的将她拉离,原想就这么往门口走,没想到她又用力的踢了他的脚胫一下。
乖乖,她穿三寸高跟鞋,这一脚踢得还不轻呢。
坐在位子上的南杰见他搞不定她,突地起身,一把揪住她的左手,扬手就掴了她一耳光,“啪!”一声,其他的客人及侍者错愕的瞪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整个店内变得静悄悄的。
“你敢打我?南杰!从来没有人敢打我!”傅茵捂着发烫的脸颊,气愤的瞪着他发出咆哮声。
“南哥,你怎么……”董瑞升也傻眼。
他冷睨着她,“如果你再不出去,我还会再打你第二下。”
“你凭什么?这是公共场所。”
“错了,这是我转投资的咖啡屋,我这个主人有资格赶走我不欢迎的客人。”
她顿时语塞,只能咬着下唇气呼呼的瞠视着他。
可是,她对他掴她这一巴掌虽然很气,但他整个人冷冰冰的,看起来更帅,她的生命里可不曾出现这么强势的男人……
她撩撩及肩的秀发,出乎众人意外的笑了起来,“我一定要当你的女人,南杰。”
语毕,她丝毫不在乎那些客人对她那句话而瞠目结舌的惊讶神情,愉悦的离开咖啡屋。
“南哥,这——”董瑞升真的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南杰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后,对着那些将目光全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客人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的情绪,账单我全买下了。”
语毕,他向店内经理陈长荣点点头,便跟着步出咖啡屋。
董瑞升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前去,“那丁伯母?”
“她不会来了,很显然我跟她说有重要的事要谈,她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既然如此,你另外去安排一下……”他在他耳畔交代一些话。
董瑞升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目送南杰走向停靠在停车场的黑色宾士后,他回到咖啡屋,借了陈长荣的经理室打了几通电话,安排晚上的剧码。
月明星稀的夜晚,王敬欣开着车转入淡水山区准备返家,却在距离住宅约五公里的地方,被两名警察拦了下来。
她停下车子,按下车窗,保养得宜的四十多岁脸蛋是雍容华贵,“有事吗?”
那两名警察没有说话,却突地伸出手拉起门窗的栓锁,再开了车门,一把将她从驾驶座上拉了出来。
王敬欣吓得发出尖叫,但随即被其中一名警察甩了一记耳光,“你再叫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面如死灰的咽下了恐惧,连连点头。
“你很大牌嘛,居然敢让我们南哥白等了你一下午。”另一名警察跟着怒道。
“你——”她颤了一下,“你们是白龙、龙帮的人?”
他冷笑一声,粗暴的揪住她的头发,“你管我们是谁,重点是,下回你若敢让南哥白等,我们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泪如雨下的频点着头。
两名伪装成警察的白龙帮成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粗鲁的又将她推回驾驶座上,用力的甩上车门,撂下狠话,“今天的事,你若敢让南哥知道,我们一样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意思是南杰不知情,他们给她这顿排头也不是南杰授意的?!她直觉的猜测着。
“老女人,你听到没有?”
“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胆战心惊的又频点头。
“那还不快走?”
她颤抖的双手连忙握住方向盘,猛地踩了油门,急速的往回家的路上奔驰。
直到不见车影,董瑞升才从左边的坡道上走了出来。
“董哥,都照你的意思做了。”两名假警察朝他点点头。
“你们办得很好。”董瑞升照南杰的意思做了安排,给了王敬欣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下回懂得准时赴约,不过他将目光移到刚刚掴了王敬欣一耳光的手下,“我没叫你打她吧?”
“呃、顺手嘛,董哥。”他尴尬的道。
董瑞升笑了起来,也好,这样王敬欣应该更知道不能放南杰鸽子吧!
“妈?你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急着洗澡?”丁颉洁不解的看着整个人躺在按摩浴缸里的母亲。王敬欣拿起毛巾遮住仍可见掌印发红的左脸颊后,这才转头看着清丽可人的女儿,“没事,今天参加读书会累了点,所以想放松一下。”
其实她是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就怕被女儿或丈夫看到她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爸呢?我刚进来没瞧见他。”
丁颉洁走到浴缸旁的平台坐下,“他说他临时要去学校帮几名文学社的社员校稿,晚餐不会回来吃了,要我们先吃。”
王敬欣眉儿一皱,这才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糟糕,我不知道都七点了,你一定饿了吧?妈赶快起来去煮个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妈咪,刚刚家里都没人,我就打手机给南大哥,他说要带我去吃晚饭。”她脸上带着梦幻的微笑。
“难怪,你都穿了外出服,可是,你知道妈咪不喜欢你跟南杰走得太近。”尤其想到刚刚那一幕,她是满怀的忧心。
“妈咪,南大哥是我的未婚夫。”
“可是他也是黑帮老大。”
“妈咪——”
她摇摇头,“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们在一起,可是妈咪绝对不答应你跟他结婚。”
“妈咪——”她眼眶泛红。
见女儿要落泪了,她心生不忍,“去吧,我知道再谈下去,你又会哭了,而我也会很生气。”
“嗯。”她清纯的脸上满布无奈,她并非不想做个听话的孩子,可是她的父母似乎都忘了,是他们将她指给南杰的。
王敬欣看着女儿离开浴室,泼了一脸的水,将赤裸的身子整个浸在水面下,若不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早想离开这个家了。
丁之华为了让外界认为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坚决反对雇请佣人,要她当个老妈子,整理家务、料理三餐。
想到这里,她眸中一黯,没错,这样做的确为她赢得贤妻良母的美名,可是她累死了,她也好讨厌这一切,有丈夫要求她扮演一个贤妻良母,但他自己呢?
他或许是个好爸爸,外界认为的好丈夫,但事实上,她却是个深闺怨妇,丁之华对性事兴趣缺缺,这几年来尤其明显,他根本不碰她了。
她知道他并非有外遇,道德感极强的他一直批判对婚姻不忠的男人,他不可能去做自打嘴巴的事。
而他在家或在校的时间,也大多埋首在各类的书籍中,寻找写作的灵感,这一切,她都看在眼底。
所以,她很闷,只能打打小牌纡解情绪、排遣寂寞,但小牌打久了,却愈玩愈大,到如今她欠了赌场五百万,这笔钱该从何还起?
家里的经济大权都握在丁之华的手中,他每个月只给她五万块的家用,她身上又没有积蓄,该怎么办?
而南杰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好烦,真的好烦!
满天星光下,南杰开车载着丁颉洁来到淡水市区的一家港式餐厅用餐。
他刚刚接到董瑞升的电话,说他已办妥他交代的事了,不过,他到丁家时,王敬欣窝在房里,并没有出来见他。
“南大哥,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用餐吃到一半的丁颉洁突地放下筷子,有点儿难过的看着南杰。
他蹙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咬咬下唇,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突然想到我都不会煮饭、炒菜,妈咪没回家,我打开冰箱看着一些剩菜,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打电话给你。”
他疼爱的看着她,“那有什么关系?”
“可是除了这地了我也不会做家事,以后如果爸爸跟妈咪答应我们的婚事了,我这个妻子却什么也不会做。”她愈说愈沮丧。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修长如白葱的十指交握,“你不需要做那些事,我是娶一个妻子,不是娶一个佣人。”
“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是真的,我守护你二十四年,可不是为了找你来当佣人的。”
听他这么说,她才又开心的拿起筷子,夹了个虾饺放到他的盘子里,“那我就负责帮你夹菜,好不好?”
“当然好。”她就是这么的单纯,不钻牛角尖。
丁颉洁在开开心心的用完了晚餐后点了一杯现榨柳丁汁,而南杰则点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