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要对我动手?"她的武功虽居陈家兄弟之冠,但由於被兄长过於保护,对於江湖险恶仍是一知半解。
"废话少说,交出名册。"杨子逍索性挑明的攻向她。
她随意出手间净是奇怪的招式,就连杨子逍这般江湖老手也摸不著头绪,还多次险些露出败招。"你真是陈十四?"他大为讶异她的武功修为竟高出她众位哥哥甚多,几乎与他不分上下。
"货真价实。"她漂亮的格开他劲道十足的一掌。
他心惊。鬼虎党里有如此高人,江湖上竟无她的名号?
旁观的文罕绝和陈运也有些吃惊。这女子的武功好俊,颇为了得。"子逍,让我与她玩玩。"文罕绝要杨子逍退下由他接手。
陈十四见出手的是文罕绝,登时打得不胜羞赧。
文罕绝见她女儿态神情,不免失笑。"陈姑娘,从前可曾见过在下?"她娇羞的摇头。"除了你上回到我们鬼虎党之外,我们没见过。"她愈说愈小声。简直羞得不得了。
"哦?怎么你的表情像似我欺负过你似的?"他故意逗她,手脚可没停过。
"没有,你没有欺负过我。"她急忙闪过他轻拂过来的掌风说。
见她急切的模样就连陈运也笑了。"陈姑娘,小王爷是在说笑。"他解释。
"说笑?"她停下身子,转向文罕绝。"你也会同我说笑?"她招式一停他立即点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但他才刚触及她,她便像是绊了一跤似的往他怀里倒。
"文罕绝,你竟当著我的面偷人!"丁语张开眼见到的就是这景象。
文罕绝吓了一跳,但立时又转惊为喜。"语儿,你醒了。""是啊,而且醒得不是时候,坏了你的好事。"丁语没好气的说。亏她为他出生人死,现在人还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竟有闲情逸致与姑娘在她床前搂搂抱抱的调情,实在欺人太甚!
文罕绝这才发觉他正抱著陈十四,两人姿态还挺暧昧。"陈姑娘,你还不起身。"这女人竟赖在他身上,害他被语儿误会了。
语儿才刚醒,见了他与别的姑娘这副模样,待会儿他肯定有一顿排头可吃。
敢情小王爷是当他自己吃了亏,反教人家姑娘占便宜了?陈运暗自发笑。
陈十四又羞又急。"文公子,我--我动不了。"她羞愤的说。
"动不了?""文罕绝,你把人家姑娘抱得死紧,她当然动不了。"丁语盯著他抱著陈十四的手,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给砍了。
文罕绝大感冤枉。"我是基於礼貌,语儿,你可别误会了。"他连忙说。
丁语气愤的别过头。"好色就好色,还狡辩。"他可急了。"陈姑娘,你别坏了我们夫妻的感情,再不起身我可要无礼一—。"他打算放开她随她要站要倒。
陈十四害羞辱极了,终於忍不住大叫:"文公子,你点了我的穴道,教我如何起身?"文罕绝恍然大悟。他见语儿醒来一时之间太高兴了,竟忘了她在倒在他怀里前他便已制住了她。"我倒忘了。"他连忙将她抱至椅上,让她坐正,没有解开她的穴道。
"忘了?我瞧你是美人在抱,乐不思蜀到连你自己是谁、叫什麽名宇都忘了?"她吃醋的扯动唇齿。
其实这种情形他满乐於见到,这表示她也是在乎他的,他原本还在担心不知要如何说服她留下,但见她醒来对他的反应,他倍心增进了不少,也许留下她并不如想像中的困难?"我怎麽敢忘了,我是文罕绝,我还有个美艳的娘子,闺名叫丁语的,娘子,你说我是不是再清楚不过了?""谁是你娘子。"她脸红低首否认。
"咱们可是堂而皇之的拜过堂,你怎会不是我娘子?""你"她虽暗喜却也无所适从。他曾言事完便帮她恢复名声,还她自由之身,可这会儿他表现的全不是这麽回事,难不成他又玩兴大起,打算在分手前好好戏耍她一番?
"娘子,你刚醒来,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走近她关切的问。
经他提醒,她才感到全身酸痛。方才一定是醒来便见他与姑娘搂抱,一气之下才有身上的痛楚。"何止不舒服,简直难受极了,尤其是我的手,啊!"她突然大叫。
她见到自己的纤纤玉指,此刻竟肿得比面相还大。她除了尖叫外脑袋根本不能作用。她手废了不成?
"语儿,你别担心,大夫说你休息一阵子便会复原的。"他赶紧安慰。
"是啊,语儿,你的手没事的。"陈运也说。
"那就好。"正想安心的举手拍拍胸脯,才想到这会儿手可是动不得的,连忙放下不住懊恼的说:"这都是陈四那什麽鬼手套的杰作。"她气愤的说。
"语儿,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文罕绝愧疚心疼的抚著她的颊,"还有你的这身伤我也会为你一并讨回公道。""文公子,求你别对我哥哥不利。"一旁受制的陈十四哀求。
丁语斜眼瞄著文罕绝。"美人在求你啦,你怎麽说?"哟,酸不溜丢的。"谁敢伤了我家娘子,便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故意说得义愤填膺。他根清楚现在该说什麽话。
"哼,我这伤也是因为你才得来的,那我是不是跟你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没好脸色的说。
文罕绝早就自尝了恶果,语儿身子受到折磨的同时他也不好受,他内心除了愧疚与自责外,时时刻刻的恐惧才是最教他无法忍受的。语儿被掳的这几日他终於发现,他游戏人间的日子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便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语儿,抱歉。"他诚挚的说。
听到他这声抱歉她反而感到不自在。"呃,算了,我才不是这般小气会同你计较的人。"她不自然的将眼神飘向别处,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丫头,这可是你心胸最为宽大的一次哩!"陈运取笑她。
"师父!"她连脸都红了。
文罕绝心喜的抚著她的眉梢。"语儿,你安心的养伤上?之後的一切自有我在。""嗯。"她柔顺的点头,虽然她还有一大堆的疑问,但此刻她仍虚弱,一切还是等她好转再来了解。
"语儿,你昏睡了这麽多日都没有进食,待会儿我会命人为你熬粥炖汤,你可要多吃点。"他心疼的交代。
"会的,虽然没什麽胄口,但是我还是会多少吃一点的。"她皱眉。"对了,这儿是哪儿?"她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瞧这里的摆设不像是客栈,他太典雅了,也不似在京城的府里,那麽这到底是什麽地方?
"因为你伤重昏迷未醒不宜赶路,所以咱们还在泉州,这里是我在泉州的一处别馆。"他解释。
"别馆?你还有别馆?你资产丰厚的程度可在我想像之上了。"她咋舌的瞧著华美的房间。
"丫头,让你想像不到的事还不只这些。"陈运含笑的说。
"不只这些?"她吃惊。她嫁的到底是什麽样的大户?
"前辈,咱们还是先别打扰语儿,让她多休息吧!"文罕绝想等她身子较好再将他的身分告诉她,否则在这个时候说出她不跳起来劈了他,大骂他是个骗子才怪。还是等她身子硬朗些,届时想找他发泄饱以老拳他也安心些。
"也好,咱们也还有事要忙。"陈运看向陈十四。
一嗯。"鬼虎党里成员的身上他们全投过了,并无名册的踪迹,如此一来!名册应该在这名姑娘手中?
文罕绝目光在陈十四身上打量。
"文罕绝,人家被你瞧得都要烧起来了。"丁语极度不悦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哼!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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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姑娘,我再问一次,名册呢?"文罕绝刚安抚完醋劲大发的丁语,来到大厅,这才有空坐下来好好盘问陈十四名册的下落。
"我不能交给你。"她喑哑的说。方才见他对丁语呵护的模样,令她难受心痛极了。
"你可知名册的重要性?""我并不明白这名册有何重要,我只知道哥哥慎重交由我保管,我就不能轻易搞丢。""陈姑娘,你可知你的哥哥们正在进行叛国的行为?"杨子逍问。她似乎被保护得太好,对鬼虎党的作为一无所知?
"叛国?不会的,我知道哥哥们平日胡作非为,但也只是一般匪党,不可能做出叛国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她吃惊。
"你可真单纯,身在鬼虎党这般龙蛇杂处的匪窝,居然还能这麽一无所知?"文罕绝嘲讽道。
她难堪的红透了脸。她虽身为鬼虎党一员,却每天只顾著练功,几乎什麽也不用烦恼,什麽也不用管,而她也没兴趣知道,但此刻教文罕绝这心上人这般讥讽,竟让她觉得无地自容羞愧不已。
"陈姑娘,这份名册攸关国家兴亡,关系非同小可,你是明白事理之人,不可同你的哥哥们一起为虎作伥。"陈运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