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一提的是,他们两人都同在英国度过中学生时代,只是八叶还没有念到大学,就被老爹叫回日本关西接掌帮派了。后来当端木也回台湾接手夜舞俱乐部的生意后,八叶就常常溜到台湾来,说是见老朋友,每次在人家家中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端木猜想他八成在日本惹了麻烦,来台湾避风头吧!
“好伤心喔!”捂着胸口,八叶低下头说:“端木每次都对人家这么冷淡,害得我一颗心都破碎了。”
“干么说话像个人妖一样。”啤他一句,仰头把手中的酒给喝干后,放下杯子,端木扬从吧台前起身。
“要走了吗?今夜睡哪里?我送你!”当当的亮出自己的法拉利跑车钥匙,八叶马上一扫沮丧的脸色,兴高采烈地问。
“咦?八叶,那我们呢!”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夹击。
“好好好,这是计程车钱,乖,你们自己回家吧!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我有重要的朋友要陪。”挥手赶开了身边的女人,八叶跨着大步追上了早就朝门边走去的端木扬说:“等我啊!别这么无情嘛,端木!”
头也不回的,扬只是说:“没空理你,我是为了索取有用的情报来的,假如你连个屁都不知,就可以滚回大阪去了。”
“慢着,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扳住他的肩,八叶慌张地叫道。
顿住脚,端木扬高了眉,缓慢地转回头。
“如果你答应让我送你回饭店,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情报。”他咧嘴耍赖地说。
估量了一下,扬姑且相信地说:“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哈哈。走吧!”
“是!”高兴地搭着端木的肩膀,八叶迫不及待地朝门外走去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无奈地纵容他这小小的放肆,端木也只能暂时把自己交给这个关西老大了。只是他还是不由得暗念——日本这个地方,绝对跟他的八字不合。
???
咦?刚刚好像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不会吧!难道累得眼花?揉揉眼睛,莎莎终于放弃在人山人海又黑不隆冬的舞池中,寻探那失去踪影的人。
莎莎跳得正热的身子,已经渴得直呼我需要“水”了。拍拍形同木棍的双腿,她走向了吧台。
“小莎,渴了吧。这边有可乐。”
“小莎,用这个擦擦汗。”
立刻奉上一杯漂浮着大冰块的清凉饮料,和一条沁凉的白手巾,两个原本奉命看守她的所哲彦手下,争先恐后地献殷勤说。
“谢谢。”她甜甜一笑,理所当然地收下两人的好意。
两个年轻小伙子的脸上都浮现乐透了的红晕,那模样就像抽中了头奖彩券。
号称魔女NO.1的端木莎,当然名不虚传。这也许就是所哲彦与他那名看来精明干练的秘书,始料未及的后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才半天的时间,莎莎就收服了这两名奉命看守她的年轻小伙子。
莎莎在六本木被拘禁的地方待了几个钟头,就靠着一点点会算命的小手腕,与几个友善甜美的笑容,先是与他们攀上交谈后,就乘机提出自己一直很向往六本木的舞厅,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识一下。她这个要求,让小伙子们考虑再三,最后还是不敌她的苦苦哀求,两人答应带她上舞厅见识,同时还花钱替她换了装扮。
此刻莎莎身穿着自己最想打扮成的“滨崎”派小豹女的装扮,连耳朵和小尾巴都有,高高兴兴地在六本木狂欢。
比喻莎莎为“最容易讨人欢心的”魔女,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喝了一口可乐,眨眨大眼睛。“哇!好棒喔,出汗的时候来杯可乐,真是人间极乐。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口?”
端着杯子给两个小伙子,马上他们就为了抢夺莎莎的“间接接吻”而争闹起来。笑嘻嘻的,莎莎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地形,既然已经溜出了“监禁所”,再下来就是想办法躲过这两个“耳目”的跟踪喽。
“那个……”莎莎堆起无辜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我突然内急,可以让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是!当然可以,来,我带你去!”自告奋勇的小伙子A说。
“什么话,由我来,我来护送小莎到厕所去。”不甘示弱的小伙子B。
假如他们真要跟进厕所,那自己可就没得溜了,这座俱乐部可是在地下室呢。就算想跳出厕所的窗户,也是水泥墙壁。
“不用了,让你们见识到我上厕所的模样,我会害羞的。你们只要在这儿等就好了,我去去就来!”简短的一挥手,莎莎趁乱离开他们的视线。
OK,接下来只要能溜到电梯门前……打着如意算盘的端木莎才走到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口,一群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就随着打开的电梯门出现在眼前。
糟糕!一看到所哲彦那铁青的酷脸,莎莎本来朝着门走去的脚,迅速的一转,往反方向逃去。真糟糕,他们察觉的动作还真快,自己已经是想尽办法不让那两个小伙子起疑心,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要溜说……
“就是她,给我捉起来!”
所哲彦盯住那身豹装的娇小身影,马上就认出了端木莎的乔装打扮。他高声一喝,让她抖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往人群中挤。随即,所哲彦就率大批人进入舞池,原本拥挤的人潮,就像是摩西施法的海洋一样,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顺利地让他追寻到要找的人。
他长臂一捉,揪住了端木莎的小脖子。“你还想跑!”
此刻不得不认命面对现实的她,微笑着从下方以撒娇的眼神仰望着。“哇,你动作真快耶!好厉害!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所哲彦不耐的情绪积到最高点。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才一转眼去办个事却接到手下的电话说她跑了,当下自己就破口大骂了义木一番,可最要命的是自己还得在忙得焦头烂额的状况下,搜遍各地寻找她的行踪。幸好那两个笨蛋开着事务所的车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真不愿相信自己的手下,竟会如此快地叛变——她到底是使什么媚术迷药诱惑了他们!
眯着眼,所哲彦冷冷地说:“那两个笨蛋在哪儿?”
“什么笨蛋?”她来个水仙不开花——装蒜。
“少主,我们在吧台那儿找到这两个笨蛋了。”几名弟兄押来可怜的小伙子A与B,而他们此刻都脸色发白,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了。
“少主!请原谅!”“少主!对不起!”两人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下,当场就下跪求饶说。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啦,是我不好。”端木莎惋惜地叹口气说:“我不该说我想见识一下六本木的舞厅是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很好心的带我来开眼界而已。你就别处罚他们吧!你要真那么想替东京湾加进水泥块,我一个人就够了,受制裁的人本来就是我啊,跟他们无关。”
“你还有闲工夫替他人求情,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处境如何了。”所哲彦冷酷的眼睛更添一层凶恶地瞪着她。
“处境很糟啊!我知道,但——”她一耸小肩膀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很爽快的。”
“好,那我就看你能爽快到什么程度。”他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脖子。
莎莎还在狐疑他想当场犯下杀人罪吗?
自己的胸前却传来一阵凉风,伴随着他的撕扯,自己穿在身上的豹皮当场成了碎布片片,落了地。
“呀——”
第四章
破了?坏了?豹纹的衣服从领口一直迸裂到小腹,开了个大洞!
莎莎望着手上的碎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她眼眶一热,水气不听理智控制地泉涌而上。
“这只是你不安分守己的一点小小惩罚。让你成为众人笑话的对象,还只是最轻的处罚。”所哲彦面容不改地硬声道。
可是莎莎哪听得进这些,她喜欢的小豹女装已经全毁了,从前面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连底下的内衣都被看见了,以一手遮掩住乍现的春光,莎莎从未如此勃然大怒过,眼底怒火染得视线一片火红,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扬起手臂——
“啪!”一声,在所哲彦的脸上留下五指爪痕。
原本热闹沸腾的舞池顿时仿佛连乐曲都消失了,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
莎莎怒红的双颊,闪动泪光的大眼,愤慨地指控着他。“你这粗鲁的野蛮人,竟敢毁了我的衣服,这可是他们好心好意买来送我的!你凭什么糟蹋他们的心意,你这个恶魔、不是人的东西!”
捣着脸颊,也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脸颊的所哲彦,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否要破例——誓言绝不对女人动粗的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欠扁”的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