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手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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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项错误已覆水难收,现在他只有倾注所有力量保护她。

  粗鲁地把大衣重新盖在她身上,汶卿颤抖地望着他,苍白的脸蛋上一双黑眸里泛着恐惧的泪光,咬紧下唇不让泪滴下,以最后一丝力气与坚持说:“不要……我不要跟你去任何地方……”

  “你非跟着我不可,除了我的身边你已经无处可去了。而且等回到我的住处,我会让你知道尝试逃亡的下场,该受什么处罚,你就在回家的路上‘热切’地期待吧!”

  这一次京森不再给她任何逃亡机会,打横将她抱起。

  汶卿连他的屋子是什么模样都还来不及看,就被他推入了一间宽敞的浴室内。她害怕得不肯移动脚步,他却毫不容赦地将她强押到莲蓬头底下,扭开了水龙头后,冰冷的水花像刺人的细针朝她泼洒。

  “啊……住手……”水柱从上方无情地直刷而下,汶卿一换气就会被水呛得呼吸困难,脸上分不清是水是泪,而她的心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遭受这种待遇?

  他扣住她的双肩,将她压贴在淋浴室大理石的壁面上,一手捉住了莲蓬头的握柄处,残忍地把水花直击到她的小脸说:“这是处罚你不听话的下场。直到你真心忏悔自己的错误行为,否则这项处罚不会停止。”

  “不要……”寒冷的水逐渐带走了她的体温,汶卿只能无助地以手遮掩住双胸,低头承受着这冰冷的酷刑……早已湿透的薄纱黏在身体上,她的身躯几乎是赤裸裸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股强烈的羞耻与饱受凌辱的感受啃噬掉她的自尊,她摇着头,心中呐喊着,不行了……

  不管要她做什么都好,只要能从这冰冷的地狱中解放,她什么错误都愿意承认,她都愿意反省。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她声如蚊纳地说。

  “你真的知错了吗?”他态度傲慢地问道。

  汶卿隐忍下胸口苦涩的胆汁,点点头。

  “证明给我看。”

  她惶恐地睁大双眼,证明?他要她怎么证明?他该不会要求她做一些以嘴巴伺候他之类的……恶心举动吧?

  他似乎看穿了她脑中可怕的想像,森冷的容貌添上一抹极其倨傲不羁的神采,深沉难测的一双红眸宛如最刚硬的虹钻,不带半分人性地说:“我买下你,可不是想要你那具看来嚼之如蜡的身子,女人。我蔺京森从不必用金钱买女人,因为自然有比你强上数百倍的女人会主动跳上我的床,你只是我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工具而已,没有资格作我的床伴。”

  他的话好像在嘲讽她过度的自抬身价,一时间汶卿连该怎么反应都不晓得。

  该为己逃过惨遭蹂躏的一劫高兴好?

  还是该为自己被贬低而不高兴?

  “之所以会在拍卖会上买下你,因为我近来闲得发慌,想挑只宠物来养,偏偏拍卖会上没有什么货色可以引起我的兴趣。”

  他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睨着一会儿后说:“见你在拍卖会上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条没有主人的小狗一样,我才动了慈悲心,姑且就把你当成宠物替代,留在身边也无妨。”

  “慈悲?这算什么慈悲?我、我是人,不是动物,更不是小狗……”

  “敢跟我顶嘴?我是你的主人,从今天起的一个月内我都是你唯一的主人,宠物的本分就是乖乖的听主人的命令,其他什么事都不必做;什么话都不必说。方才是谁说她知错了?恳求我的原谅,现在却又反过来咬我一口?”他威吓地一挑眉。

  汶卿仿佛被电击般跳起来,她好怕这男人眼中的黑暗……那双深红色的瞳孔好像有种邪恶的诅咒,反抗他的下场就是坠入地狱。

  她还是不明白,他要自己做宠物的理由。既然他不缺女人、也不缺钱花,那么大可以找其他女人排遣他的寂寞,或者买真正的小狗、小猫来做他的宠物,那么那些猫、狗也不可能会说话或做任何为他带来麻烦的事。

  汶卿怎么想还是只有一个结论。“你……不正常,这样糟蹋人,你能得到乐趣吗?”

  他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转眼染上一分疯狂的色彩,扭曲的双唇爆出阵阵笑声。“我能不能得到乐趣,这就不须你担心了,不是吗?你只需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守得住身为宠物的本分,一条狗该怎么告诉主人它的顺从,我想,你该不会需要我教吧?”

  他伸出手背递到她的面前,暗示地一扬眉。

  “如何?不做我的宠物,那么你能拿出一百万美金为自己赎身?”

  汶卿咬破自己的双唇,铁锈的味道渗入她的口中,扩大成为丝丝苦楚的辛酸滋味,被猎人逼到角落走投无路的小动物的心情,她现在十分了解了。

  呛着盈满泪光的双眸,汶卿舔吻他的手背,就像他所要求的——宠物对主人效忠的动作。

  “很好。”他取出另一把钥匙。“我现在解开你的手铐,把自己清洗干净,我会在外面等你。”

  即使这不代表自由,但能解开这副碍眼的手铐,汶卿就很高兴了。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等……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汶卿一手遮住胸前春光一手遮住腿间的耻部,赧红地说:“能给我衣服吗?”

  他的目光上下巡逡一遍,冷冷地说:“宠物不需要衣服,也不需要羞耻心,外面的屋子都有暖气,不会着凉。”

  “你——要我光着身子?!”汶卿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眸。

  他没有回答,断然地反手关上浴室的门。

  冰冷的水柱虽然不再泼洒在她身上,但汶卿一颗心却宛若被丢在冰天冻地的恶劣环境中。

  屋子的内部陈设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冷冷的不具人性。

  汶卿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赤裸裸地在他面前走动,最后她决定裹上那条放在置物架上的厚浴巾,一走出浴室,她立刻就被整间屋子的摆设吓了一跳。她没有看过如此彻底的贯彻黑色主义的屋子,要不是有点灯,走进这房间肯定会伸手不见五指,陷入一片彻底的漆黑状态。

  漆黑的大理石地板,漆黑的大床,漆黑的百叶窗,漆黑的视听音响、家电——全台湾能找到的“黑”色家具似乎全都放在这间屋子里了。唯一的色彩就是挂在床头墙面上,一副以各种不同的红所泼洒出来的后现代前卫艺术画风的诡异油画。画家像是涂抹憎恨般的把红彩一层层以刮刀涂满帆布。

  宽敞得几近奢侈的空间中,却只放上最简单的家具组合,从屋子就可以看得出主人的性格之诡异,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这样的屋子里生活,这么多的黑色难道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吗?

  就算他养的猫或狗也一定会要求是“黑”色的。不知为何,汶卿就是能肯定地猜测,他对黑色的执着,已经不是普通的程度。

  听到她开门的声响,他从小吧抬前转过身,脱去外套,只有一件白色衬衫与黑长裤的他,成了屋子里最显著的目标。

  “我不是说——你不需要穿任何东西吗?”

  汶卿紧捉住浴巾,深怕他会连这最后的屏障都夺去。

  “过来。”他朝她勾了小指。

  在她想到要拒绝前,自己的双腿已经听从命令地朝他走去,汶卿暗骂自己一声笨蛋,怎么如此听话,难道她的血液中存有被奴役、惯于听命的因子?

  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面前后,汶卿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靠近”他半径一公尺的距离里,在他的四周好像有隐形的结界,警告她不要再靠近他的势力范围。

  他手持着一只水晶酒杯,坐在高脚椅上的长腿优雅地交叠着,那原本就高人一等的身长在此刻显得更有魄力,搭配上出众夺目的外表,汶卿心想光看外在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男人会花一百万美金买一个人来做宠物,如此疯狂的行径,简直是世纪狂人才会有的举动。

  他说他的名字叫蔺京森,可是关于蔺京森是个什么样的人,汶卿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他是可怕的疯子、或许他是聪明的变态、也或许他只是一个穷极无聊的有钱人,这些都可能是他,可是汶卿又隐隐觉得这些也都不是他。

  “怕我吗?”低沉的嗓音柔柔扬起。

  汶卿困惑地颔首。

  他勾着一边唇角。“我不会叫你别怕,因为你的恐惧能警告你必须顺从你的主人。一个月过后,你会学得更谨慎一点,不要轻易让自己成为拍卖品。我不知道你被什么理由所吸引,但在夜舞俱乐部中的男人都是该小心警惕的对象。不论他们如何多金、重权,在那儿的女人充其量只是玩物而已。”

  “夜舞俱乐部?”这陌生的名词,让汶卿微微蹙起眉,爸爸欠债的地方确实叫做“金多财务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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