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丹宁吐舌一笑,以餐巾擦擦嘴,站起身说:“那,我也该走了。最后……可以允许我道别的一吻吗?明天起我得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可能再见到你的机会就不多了。”
他似水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我真的没有遇到过像你这般令我心仪的女性,我也是初次这么大胆请求一位女子的吻,你愿意接受吗?”
怎么办呢?在这儿拒绝似乎太不近情理。她不讨厌全丹宁,只是无法喜欢上他,谁教自己的喜欢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如果是朋友的吻……的话……”望贤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是吗?朋友的吻吗?看来我也不能太奢求了。”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我不会忘记你的,望贤。有机会希望能再见。”
留下这句话,他走了。
望贤摸着自己的唇,叹息一声。果然到最后奇迹还是没有发生,这一吻她的心湖平静无波。本来她还期待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说……
咚咚。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敲玻璃的声音。狐疑的四下张望,望贤在她想都没想到的地方,看到一张脸——“哇!”
贺楠隔着窗子,死命的朝她挥手。
“你,你在那儿做什么!”居然挂在窗外,这儿可是三楼啊I他是怎么爬上来的?她脸色发白地冲过去,赶紧替他开窗。
第六章
“你疯了不成?这种没地方踩脚的窗子你也能爬上来,万一这扇窗户不是留做逃生用,恰巧可以开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爬到屋顶上去不成!”气急败坏的望贤,顾不得形象地破口大骂。
“嘿,那算老哥我运气真好。”耸个肩,贺楠无所谓地说。
“你——”三、两天不见人影,一见面就只会给人找麻烦,她。她真是有被虐狂,才会喜欢上这种家伙!
“别骂我嘛,要不这么爬上来,照上次乖乖从门口进来,不是只会给你惹麻烦吗?我可是考虑到小花的立场才采用这种方法的。你该感激我!”
他拍拍屁股,走进“璃海关”内摇头晃脑地说。“我说,小花,你该不会真要和全丹宁交往吧?”
“啊?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又不关你的事。倒是你给我交代一下,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整天不见人影,我差点去报失踪人口了。”
“安啦,我这几天都在工作,没有到处乱跑。和你不一样,借工作之便,成天都和全丹宁那家伙卿卿我我的。”
“谁——和他卿卿我我来着!”握着拳头,望贤使尽全身力气地叫道。
“我都看见了,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你让那家伙亲你的嘴,对不对?”贺楠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瞪着她。
“那是……”本想解释那一吻不过是朋友的道别,但他狂妄的态度,嚣张到欺人太甚,望贤也火大地说:“就算我和他卿卿我我,也用不着你管!”
“不,我非管不可。”他悍然地说。
“你——”再度气结的望贤胀红着脸。
这家伙,把以前自己到处拈花惹草的时代全忘光了吗?他以为他是谁,可以这样干涉她的生活!本来还为他担心不已的自己,岂不是像笨蛋一样,瞧他哪里有半点“介意”或“尴尬”的神色,压根儿忘了发生在夜舞俱乐部的事,毫不愧疚地说管就管。
“你谁都可以交,就是不能和全丹宁那种人来往。”他扬着眉,命令道。
“你是吃错药还是脑筋不清楚,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推给他的,身为始作涌者现在还跑出来说什么鬼话。恕敝人在下我没空陪你说笑,请你马上从大门离开,我还有下一位客人要招待。”指着出口,她冷冷地说。
“我可没有把你推给他喔!我记得很明白,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是不是看上他,然后你就对我大发脾气,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就算你看上他,我也不会准你和他在一起的,趁早死了这条心。”他摇着小指头,喷喷地说。
“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再听你闲扯这些无聊的话。”
“只要你告诉我,你不会再和全丹宁见面,我就离开。”他双手叉腰,活像蛮不讲理的暴君说。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去找警察逮捕我啊!小花,说一句话有那么困难吗?男人那么多,又不缺那一个,全丹宁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骗你的。”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差劲的男人,在人家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最无耻的诽谤行为,你懂不懂。以前你就算再糟糕、再恶劣,起码做事还光明磊落,什么时候你竟腐败到这种地步。”蹙着眉,望贤难掩伤心的口吻,鄙夷地说。
“随你高兴怎么骂我,只要快点说你不会再和那家伙见面了。”
“他是个好人,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继续和他作朋友。贺楠,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你来指导我该结交什么人,想和什么人作朋友也是我的自由!”望贤倔强的挺起下巴,坚不退让地说。
“你当真不听?”
“你走吧!”
“唉,看来没办法。小花的顽固比石头还硬。”他摊开双手,摇着头叹息。
“你明白就好。”
望贤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但没走两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手刀击中她后颈,夺走她的意识,她整个人酥软地往下一倒,贺楠牢牢地接住了她。
“抱歉了,小花。”他不想使出这种手段,但沟通无效,而他又不能不为她的安全着想,只好诉诸“行动”来证明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反正等她醒来,他会好好地和她再谈清楚的。那怕届时她不肯听,他也一定会让她听进去。
以肩膀扛起她的身子,宛如扛着没什么重量的羽毛般,贺楠循着来时的那条“路”,翻出了窗外,以腰间的绳子做支撑,无声无息的滑下了三层楼,直抵地面,掳着她跳上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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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贤嘤咛着从床上醒过来,她脑海中晃动着模糊不清的影像,须臾片刻那些影像渐渐转为清晰的记忆。“臭贺楠——居然突袭我!”
霍地,她抬起身,愕然地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死了。这是为什么?贺楠头壳坏去了吗?干吗将她绑起来?
“醒来了?小花。”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贺楠,走进她寝室。
“你,还不快点把我松开来!天啊,我的客人……你,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无缘无故从工作场合消失,还把预约的客人全都丢下不管?我多年来良好的工作名誉,无迟到、不缺勤的纪录全都被你毁了!”
“总比你的人被毁了来得好吧?谁叫你不听话,我只要你发一句誓,你顽固地不肯说。我除了使出最后绝招外,还能怎么办?”他俊脸毫无悔意地说。
“你发神经,也要我跟你一起疯啊!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了,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我要马上打电话去俱乐部。”扭动着手脚,花望贤诅咒着这捆得她不得动弹的绳子,当然还有眼前的罪魁祸首。
“半夜三点,你打电话去给谁接?”从门口走近她,低下头直到他和她视线平行,贺楠既没有嘻皮笑脸,亦无玩笑意味的沉声说道:
“不必担心,你一到家,我就打电话通知了端木扬,说你这几天不会去上班,有急事要你去处理。”
望贤一愣,凝目瞪视他。
他是认真的,相识这么久,她光看他的眼神就晓得贺楠认真起来的表情。
“如果不说出全丹宁不可接近的理由,恐怕你是不愿意接纳我的命令,那么我就告诉你理由,但是听完之后不管你信或不信,这几天我不会让你走出家门半步,就算要把你绑住,也在所不惜。”
望贤咽下紧张的气息,一瞬间她有些惧怕自己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贺楠的脸色太不寻常了。这种豁出去的表情,她从未见过。
“听好了,小花。”他眉间拢聚着肃杀,唇角飘荡着寒意说。“全丹宁是世界通缉的重大罪犯——外号是‘苍’。你该听过前年的某中东总理被暗杀的事件吧?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那桩案件的幕后主导者百分之九十九是他。”
停顿片刻,贺桶的口气益发沉重。
“‘苍’犯下的杀人案不计其数,简单地说就是个职业杀手。其中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他所犯下的罪案,一椿也没有,那些犯罪都经过巧妙的安排,除了一枚案发现场遗留的指纹作为间接罪证外,到目前他都能逍遥于国际法庭外。但我很肯定那些人都是他杀的,因为他出身的家族是恶名昭彰的暗杀组织,全家族都是收取金钱就可以替任何人夺取性命的可怕人物。”
咦?望贤诧异的无法言语。全丹宁会是——杀手?骗人的吧!
“我没有骗你。”重新站起身,贺楠取来他的笔记型电脑,启动萤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