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沁已经退了烧,他的心也渐渐安了,王医生陪着他们一夜一定也非常疲累了,所以,即使他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他也得点头放人。
得到默许,王医生吁了一口气,“司徒先生,那我先走了。对了,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你整夜没合眼,等一下又要赶回公司开会,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不要小姐的病好了,却换你倒下来,记得休息。”王医生离开前还不忘提醒着。
“等一下——”司徒熽臣叫住王医生,却又欲言又止的。
王医生回头,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你……你别让她知道昨晚照顺她的人是我。”司徒熽臣讷讷地说道,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私人情绪。
王医生看了连沁一眼,而后笑着说道:“有差别吗?”他的笑里有着挖苦。
“总之,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王医生的笑惹恼了司徒熽臣,使他独断的霸气又出现了。
“水……我要喝水……咳咳……”连沁挣扎地起身。怎么她的喉咙像火烧似的?声音还哑得比乌鸦还难听?
“别起来,我倒给你。”一见连沁醒了,司徒熽臣瞬间满脸柔情。
这一幕王医生看得非常清楚,看来,黑道家族出生的司徒熽臣,并不像传闻中的冷血无情。他安慰地笑了笑,而后识相地离开了。
连沁大大地喝了一口,喉咙顿时觉得清凉无比,也不再痒得直想咳嗽了。
“怎么足你?这里是哪里?咳咳咳——”她记:得自己好像往他办公窜的沙发卜,怎么这会儿去lJ在床卜.?
“这里是医院,昨犬你发高烧:”刮徒熵臣握紧拳头,忍住想拍抚她的背,替她川贞气的动作?
“咳一一是你._A照顾我?咳咳——-”她依稀记得好像047...朱茱仃一双温暖的大掌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轻抚她的额、她的愉,还紧握着她的手——
是司徒熽臣吗?可是依照他此刻的冷脸看来,又好像不是,难道是她在做梦?
“不是,我刚到医院。”他口是心非不想承认。
“咳咳咳——我想也是。”呵——这个人这么无情,怎么会照顾她?是她多想了。
连沁本想一笑带过的,可是心底的失望又紧紧地揪着她的心。其实,她真的非常希望昨夜那双温暖的手就是司徒熽臣的,而不是她在做梦。就像五年前,在她最害怕、恐惧时,他那样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要她别害怕,一定要勇敢地撑下去一样。
“等点滴打完,我派人送你回饭店。”
连沁一听司徒熽臣要送她回饭店,马上一会儿按着太阳穴、一会儿又捧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叫道:“唉呀——我头疼……咳咳……胸口疼,咳咳咳……全身都不舒服。”
“你没事吧?”司徒熽臣眉头皱得死紧,声音因担心而有些紧绷。他虽忍住不靠向前去,但眼神却已来来回回,快速地在连沁仍有些苍白的脸上搜寻过十几遍了。
“没事,咳咳咳……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现在伞身无力,咳咳……但我还是会自己回去的,你不必大费周章派人送我了。咳咳……”连沁垂下眼睑说得好可怜,好像自己是个没人要,却又要故作坚强的小孩。
司徒熽臣看着她,内心交战着。最后担心战胜了理智,“你身体还这么差,暂时和我回道合馆住个一两天,让佳珊照顾你。”
他实在不放心让生病的连沁自己一个人住饭店,反正连沁只住两天,她不会发现什么的。大不了,连沁住进道合馆的这两天,他离她远一点,然后再叫范在安嘴闭紧一点就行了。
才一两天喔?那身体好了,还是得走呀!连沁失望地侧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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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真伤脑筋,她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司徒熽臣才会让她留在他身边报答他呢?
好吧,她决定了,如果他不让她留下,她就继续装病!
司徒熽臣以为只要把连沁带回道合馆就没自己的事了,谁知,吴佳珊因为怕被连沁传染感冒而不肯照顾她,范在安更是过分,他丢了一句“没我的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于是,照顾连沁的责任最后又落回到他身上。
而他,这两天在面对连沁时,总是刻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来又冷又硬,一副绝对无情的样子,除了喂她吃药时会和她碰上面,其余时间,他都尽量离她离得远远的。
“吃药了。”司徒熽臣放下药包和温开水后,立即转身走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见他又要离开,连沁连忙猛咳、狂咳,咳得惊天地、泣鬼神,差点就要咳出内伤来了。
她既娇弱又无力地躺在床上,全身软绵绵的。装咳到后来,她的喉咙又痛又痒的,背也隐隐泛疼着,到最后,她还真的猛咳了好儿声。
“怎么药都快吃完了,你还咳成这样?”司徒熽臣停住脚步,眉头紧锁着。怎么连沁看起来好像愈来愈严重了,是不是王医生的药没效?
“不必担……咳咳……心,咳……我会赶紧好……咳咳……然后离……离开,咳咳咳……”可能是因为装咳伤到了喉咙,所以现在连沁不用装,也咳得厉害,就连声音也哑得可怜。
呼——为了报答他,她可真是吃足了苦头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徒熽臣见她咳得厉害,连忙扶起她,让她喝一点温开水顺顺气。
“我知道咳咳……你是好……咳……好人,不好意思赶我,咳咳咳……”喝了水,喉咙也比较舒服了,但为了显示出重病的效果,连沁连忙又装咳了几声。
“我没有要赶你。”
“你……咳……不赶我了?咳……”
司徒熽臣又喂连沁喝一口水,“如果你想留就留下吧。”
看连沁病得这么厉害,司徒熽臣真的不忍心送她回饭店。反正他也快回去了,就让连沁留在道合馆养病吧。
“真的?!你真的答应让我留下,不是暂时的?”连沁说这些话倒顺得很,眼神晶亮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患了重病,要死不活的病人。
“你不咳了?”司徒熽臣精明的眼神审视着连沁不再苍白的脸。
“喝了水,有比较好了嘛,咳咳……”呼——差点被拆穿。
司徒熽臣相信了她,“我看,我还是带你去住院好了。”万一她要是得肺炎,一不注意,可是会要人命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要一感冒就会这么咳的,没事没事……”连沁忍住喉头的搔痒,干笑着连忙往床角边缩。
开玩笑!要是去了医院,让司徒熽臣发现其实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会那样猛咳、狂咳只是为了骗他而耍的小把戏,她一定又会被赶出去的。
“不行,我还是带你再上医院一趟。”司徒熽臣将连沁拉下床,力量之大,连沁根本挣脱不了。
“不要!司徒先生,请你放开我!”
司徒熽臣停住脚步,锁着眉看她,然晤突然一把将连沁横抱起,往门外走。
连沁双手紧攀着他的颈项,吓得忘了要咳嗽。
“司徒先生放开我,我不要去医院,放开我、放开我,司徒先生——”连沁沙哑地嘶嚷着,一双脚在空中乱踢着。
就快到车库了,她得挣脱才行呀!连沁着急地又叫又吼着。
她嘶哑的声音,叫得司徒熽臣心一阵阵泛疼,突然,他封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双唇完全合住,这是他目前惟一想得到能防止她叫喊,不去伤到喉咙的方法。
连沁瞪大了眼,脑袋“轰”的一声,所有知觉完全消失,只剩唇上一股热麻。
等她终于安静了,司徒熽臣放开了她的唇,又继续往前走,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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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沁可不像他能当个没事的人,一个不算吻的吻,虽然没什么,但这可是她坚持了好多年的初吻,当年就算她爱惨了董正国,她也坚持着,非要等到一个浪漫、且环境优的气氛下再献给董正国,可是还没能献出去,董正国就卖了她,所以到现在,她宝贵的初吻一直保留着。虽然她不相信爱情,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可是她仍对初吻有着美丽的憧憬,希望初吻是充满甜蜜的。
可是,没想到她保护了好多年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夺走了,而且还草草结束,一点也不甜蜜;更糟的是,她的初吻竟失在这么一个没有情调的地方!
看看现在、看看这里——阴天、车库前、草皮上——啧啧啧!一点浪漫的气氛也没有,喔!她真的火了。
“你怎么可以……可以随便吻我?”连沁气得朝他吼,但沙哑的声音却降低了她骂人的威力。
“那不算吻。”司徒熽臣目光落在前方,淡淡地说,可是心却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