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喜欢的人是他,不是应风笙的话,或许,她会幸福一点吧!
关韵茗啊关韵茗,人生哪有假如呢?
她禁不住嘲笑自己。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妳有没有兴趣。有个女客人将会在我的饭店举行盛大的婚礼,她希望能穿着一件独一无二的结婚礼服,妳有兴趣接这个Case吗?」
闻言,关韵茗先是一怔,然后便仔细考虑。
应风笙并没有不准她接日进以外的Case,这段日子以来的锻炼,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也许,现在是时候牛刀小试一下。
工作忙碌一点也好,越忙,她就越没空去想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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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什么?」应风笙瞪大眼。
「报告完毕,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妳不准接这个Case。」他不希望他老哥借机接近她。
「我已经接了。结婚礼服的草图我已经完成,所需要的布料也找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不可能现在放弃。」
「我不管,回绝!」如果这个Case不是他老哥介绍的,他还可以考虑。
「办不到。」她冷冷地说。
一双剑眉,因她没有转园余地的口气,而皱了起来,「草图、布料妳都有了,既然妳都铁了心接这个Case,那妳还来告诉我做什么?」
「你是我师父,也是我上司,我接了日进以外的Case,我有必要告诉你。」
「妳不觉得妳太晚告诉我吗?」草图画好,布料找到,足见这个Case她不是昨天接的。
「是我疏忽,一时忘了告诉你,对不起。」她一心想做好这个Case,所以,一时忘了要先跟应风笙说一声,「但请你放心,这个Case绝对不会影响你指派给我的工作,我会在我的私人时间才去做。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出去工作了。」她想转身。
「这是我老哥亲近妳的把戏,妳到底懂不懂?他是个花名远播的花花公子--」一想到他老哥费尽心思去追她,一簇无名火,便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她打断他,「恕我直言,我的私生活、你不用费心,也没权干涉,师父。」
就算他俩是师徒关系,但她从没正式叫过他师父,每次都是毫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叫他「应风笙」。
她这么叫他,他不但不觉得她无礼,反倒觉得有一种另类的亲近。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师父」,以及她强硬不已的态度,却把他跟她之间搭建起来的亲近,一瞬间拉得老远。
从米兰回来后,虽然她跟他还是有拌嘴,但他的话,她都会很听话地遵从,可是自从他老哥出现后,她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除了公事以外,她变得不再跟他说笑、聊天;除了必要的接触外,她不会主动找他。
他和她,变得越来越生疏。
「再说,我觉得浩南是好人。」
应浩南一知道她想用的罕有布料,在中国大陆才有,便立即叫人帮她买了回来。对她,他也一直很绅士,从没企图占她便宜。
相处下来,她觉得应浩南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她叫他老哥「浩南」?
「妳跟我哥,好像已经交情匪浅。」应风笙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看来,我这个当师父的,有一天要叫妳大嫂呢。」
「徒弟的私事,师父不用操心。有时间,师父还是操心你的相亲好了。」
这几天,她一有私人时间,便会埋首于结婚礼服的Case上,要兼顾正职以及额外接下的Case,她忙得不可开交。
但不管忙得怎样头昏脑胀,她还是会时常想起应风笙要去相亲这件事。
而每次想起,她都会一肚子火。
她气应风笙不该利用对方来忘掉Jilian,但她更气自己,到现在还割舍不下对他的感情。
「不打扰你,我出去了。」每次见到他,那颗不争气的心,仍然会为他怦怦怦跳。真是气死她了!
本来想喊住她,但偏偏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目送她离开,他拿起话筒。
「喂!」
「你吃了火药?」高进莞尔。
「找我有事?」自知语气很差,应风笙深呼吸一下,希望空气能冲淡体内的怒气。
「想约你一起吃午饭,不过,看样子你已经吃饱炸药了。」高进不忘调侃。
「很风趣。」应风笙牵牵嘴角。
「怎么?哪个人办事不力,惹你生气了?」
「没人办事不力。」真如关韵茗所讲,她没有因为那个Case,而令分内工作出现瑕疵。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照他了解,死党会生气,百分百是因为工作。
「……」应风笙答不上来。
对啊!他在气什么?他已经警告过她,他老哥是个花花公子,是她不听!将来不管她是心碎断肠,还是事业尽毁,都不关他的事。
理智是这么告诉他,但心里面却有一道听不见的声音,悄悄地说--他不能不管她!
「风笙?」
「我想静一静。迟点找你。」话毕,应风笙便挂了电话,脸上写满烦恼,以及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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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后。
「好漂亮!」准新娘穿上关韵茗为她设计的结婚礼服,赞不绝口。「我就是想要这样的礼服。妳好厉害,我心里在想什么妳都知道!」
「谢谢夸奖。」对方的热情赞美,只是换来关韵茗一抹勉强的笑意。
「我有个朋友半年后结婚,关小姐,妳务必要帮她设计礼服。对了,我以后出席晚宴的礼服,都拜托妳了。」
「如果我有空档的话,一定帮忙。」
再寒喧一会,关韵茗便跟陪她一起来的应浩南,离开新娘子的宅邸。
「小茗,妳患了绝症吗?」上了停在附近的跑车,应浩南问。
「没有啊。」
「那妳干嘛哭丧着脸?」
哭丧着脸?她?
「客人那么喜欢妳的设计,还说以后都要找妳为她做礼服,妳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
「嗯……」对啊!她是应该很高兴的,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婚礼一举行,宾客一看到妳设计的结婚礼服,妳的名字就会在上流社会广泛流传,到时候,就算妳辞掉日进的工作,也不愁没有生意。」
「谁说我要辞掉日进的工作?」她从来没想过。
「我听说,近来妳跟风笙相处得不太好,不是吗?」
关韵茗抿抿唇,不语,等于默认。
的确,近来她跟应风笙时常意见分歧或争吵。但即使吵得再厉害,她也没想过要离开日进,离开应风笙的身边。
就算,他去相亲的动机有多要不得,她还是爱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徒弟总有离开师父的一天,妳的手艺已经非常好,刚才客人满意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妳离开风笙,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天。」
应浩南的话不无道理,她不能一辈子都在应风笙身边,而应风笙,也不会一辈子都单身。
如果今晚的相亲顺利,说不定,他会跟女方结婚呢!
思及此,关韵茗的心便涌上一阵强烈的戚然。
「别苦着一张脸,开心点,妳的设计那么成功。来,我们去庆祝一下!」话毕,应浩南便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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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美华呀,厨艺真是好得没话说……」女方的母亲巴啦巴啦说了一堆女儿的优点,但应风笙半句也没听进去。
现在应风笙脑海,就只重复播放着今天中午,他路过茶水间不经意听见关韵茗的通电内容:
「今晚八点对不对?我没忘!我会把礼服带过去的。嗯!今晚见。」
通话中没有提及对方的名字,但单从这段话来看,她很可能是约了老哥。
一想到今晚关韵茗有可能跟应浩南在一起,应风笙就浑身不自在。
「风笙!」应母低声喊他,「说话啊!」
这个儿子,除了刚坐下时,跟对方打过招呼外,一直都没说过半句话。
「……不好意思,」应风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应母只差没气到当场昏倒。
离开餐桌,应风笙快步走到餐厅一角,拿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关韵茗的手机号码。
想知道她跟谁在一起,旁敲侧击一下就可以了。
很快,便有人接听。
「喂?」
然而,传进他耳朵的,却不是关韵茗的声音,而是他老哥的。
「怎么会是你?」她的手机,怎么会是由他接?手机是很私人的东西,没有非常熟稔的交情,不可以贸然帮别人接听手机。
难道,在他还烦恼着该怎么处理这件有史以来最棘手的事时,老哥已经攻陷她了?
「风笙,你找小茗有事吗?」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是你听电话?」应风笙差不多是用吼的。
「因为小茗醉了,没办法听电话,所以我便帮她接啰。」应浩南答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