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钧的第二个妻子,人称“二姨太”的林凤秋急忙走向前,拍拍他因发怒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别气、别气,今儿个可是你的好日子呢。”
“那个不肖女……”沈信钧铁青著脸,怒视仍站在桌子上的沈紫媛。
三十岁出头的林凤秋进人沈家已十五年了,因此,对沈紫媛的烈性子可是十分清楚,但她才懒得管,而且还巴不得沈信钧将她赶出去,免得她那双轻蔑的明眸老是在她和与她暗通款曲的总管曾炎坤身上转呀转的。
沈紫媛往桌上跳下来,闪烁著怒火的秋瞳扫过全身珠光宝气的林凤秋,再瞄向站在一旁的总管曾炎坤,接著是吓得猛发抖的新娘,最后才将不以为然的目光移到沈信钧身上。
叭的一声,沈信钧扬手掴了她一记耳光,恶狠狠的道:“逆女,你竟然这样污蔑你母亲还有先祖们的牌位!”
“是你先污蔑他们的!”沈紫媛脸颊发疼,但她碰也不碰一下,只怒声反驳。
“你胡说什么?”他大声咆哮。
“不是吗?你这个新妾肚子里的骨肉分明不是咱们沈家的,可你贪图她的美色,硬是要娶她为妾,让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话一针见血,让沈信钧不由得恼羞成怒,气呼呼的发出雷霆怒吼,“你给我滚回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我不去,你这个老不修也会害羞吗?年纪一大把了,却娶一个和我同龄的女孩为妾,你羞死也是应该的。”沈紫媛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仍火冒三丈的怒声指责。
闻言,众人莫不为这个烈美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有一旁的林凤秋和曾炎坤在心中偷笑。
瞧这一屋子的妻妾、儿女及乡亲父老,要沈信钧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但他如果制得住女儿,也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了。
所以,他也只能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叫,“基伯、芳婶呢?还不将她拉进房间去。”
闻言,两名白发苍苍、年约五旬的老夫妇这才急急忙忙的从宾客间钻出来,他们两人是当年陪着沈紫媛的娘亲一起进入沈府的,因此,虽名为仆人,但沈紫媛到两人的话多少遗聪一些。
基伯夫妇一见他们小姐临终前放心不下的女儿又捅楼子,心凉了半截,立刻脸色苍白的拉著她往外面走去。
“等一等,我还要带一个人走。”气呼呼的沈紫媛冷睨自己的爹一眼,并拉走那名新娘。
“小姐……”基伯夫妇顿时苦著一张脸。他俩可是看著她长大的,自然明白她打算不让老爷完成这次的纳妾。
“你给我站住,你带走楚倩意欲为何?”沈信钧气冲冲的追上去。
“她肚子里怀的是别人家的骨肉,我自然要将她交到别人家去。”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他已经够忍气吞声了,没想到女儿还得寸进尺,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若敢带她出去,以后就别想踏进沈府一步。“
“你以为我喜欢待在家理吗?”她双眼冒火的扫过有著一双丹凤眼,长得狐媚的林凤秋,还有身著一袭青衫,长得还算人模人样的曾炎坤。
两人被她的眼光一扫,心不由得一沉,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当下连忙对楚倩频使眼色。
楚倩明白的眨眼,突地抱起肚子,哀声叫道:“哎呀,我的肚子有点儿疼!”
“啊,小姐,该不会你这粗鲁一拉,让她动了胎气?”芳婶可急了。
沈紫媛再次怒视那对奸夫淫妇一眼后,才对著一脸铁青的沈信钧说:“人我带走了,至于这个家,我也待不下去了,而你最好在忙著纳妾的空档多注意注意,免得让人给戴了绿帽,当了王八乌龟!”
沈信钧见女儿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居然拉了楚倩转身就走,再看看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基伯和芳婶,不禁急得破口大骂,一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追上去。另外银丽多带些,免得那根〖朝天椒〗。又拗起脾气不回来,在外面没钱可用,知不知道?“
被点名的两人急忙追上去。
他们虽然有点年纪了,但拜沈紫媛多年活泼好动、老是动不动就和人起口角之赐,身体被操得还算硬朗,脚步也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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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媛一将楚倩拉出沈府外头,劈头就问:“说,那个害你怀孕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在哪里?”
“这……”楚倩羞惭的低下头。
“现在才害羞不会太迟了?”沈紫媛气呼呼的白她一记。
“他……他人在夷肃。”她呐呐的回答。
“夷肃?!”沈紫媛柳眉一皱,印象所及,她好像没到过那个地方,正纳闷时,见芳婶和基伯追了出来,她忙不迭问他乌,“夷肃在哪儿?”
“夷肃?!”两人顿时傻眼。
“算了,我找别人问去。”她柳眉一拧,大步走进马厮,牵了两匹白马出来后,指著楚倩道:“上马,我带你去找她的男人。”
“可……这会儿我的肚子还有点儿疼,而且我也不会骑马。”
沈紫媛仰头翻翻白眼,“你怎么那么罗唆啊。”
她气呼呼的就完后,再凶巴巴的叫马夫将沈信钧专用的既宽敞又舒适的尾车拉出来,接著她甩起衣摆,端坐到驾车的座位上。
“小姐……”芳婶和基伯不禁苦著一张脸。
“要不要上车?若不要就闪远点!”她烦躁的看了两人一眼。
“呃,我来贺车好了,小姐坐进马车里。”基伯慈爱的老脸上有著不舍。
“免了,你的速度像乌龟在爬,我走路都比坐你的马车还快。”她轻撇嘴角。
基伯揉揉眉心,唉,要不是习惯了她这个烈性子,有时还真的会有点儿难过呢!
“上车吧,老太婆。”基伯边说边扶著芳婶上马车。
沈紫媛看著还杵在一旁不动的楚倩,不禁又火冒三丈的道:“喂,到底是你要找男人,还是我们要找男人啊?还不上来?”
楚倩被念得头垂得低低的,但心中可老大不爽!
她是林凤秋安排进府的人,外表虽柔弱,功夫底子却不差。
她暗忖,“一旦完成二姨太交代她的第一件差事后,第二件差事就是除掉眼前这个将她当孩子骂的女人,然后她便可以回来覆命,和她的爱人曾炎坤成亲。
思绪间,她已由芳婶和基伯扶著上了马车。
沈紫媛用眼角瞄她一眼,这才想到还忘了问地一件最重要的事。
她回头凝睇著头垂至胸前的楚倩,“喂,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叫啥名字?”
“单……单驭玄。”
“单驭玄?名字听来倒挺正派的,没想到却猪狗不如、卑劣照耻……”沈紫媛满脸不屑,随即拿出疆绳,对著马儿吆喝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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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媛出走已有七天了,虽然跟她以往闹脾气出走相比,还未破纪录,但沈信钧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夜夜辗转难眠。
不过,在凤秋苑里,林凤秋却瞒著沈信钧,在两个随身丫环的守门下,跟曾炎坤开起了小小的庆功宴。
红纱帷幕内,林凤秋仅著绣凤肚兜亵裤,手执一杯醇酒,窝在赤身棵体的曾炎坤怀中。
她淫声笑道:“那丫头现在应该带著楚倩朝夷肃去了吧!”
曾炎坤邪淫一笑,双手探人肚兜,搓揉起她的浑园,“那个单驭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大肚婆娘,肯定很呕!”
林凤秋一听到这名字可不高兴了,一把扯掉他的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曾炎坤不介意的扬嘴一笑,反而伸手拉掉她的肚兜,看著她既美丽又带骚劲的婀娜胴体,“是那个笨蛋不识货。再说咱们这一针不仅让沈紫媛走得远远的,多了几个月清闲的日子,另外又可让单驭玄的名誉受损,你何需生气呢?”
闻言,她媚眼一溜,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啊,一箭两又雕,我该开心才是。”
“没错。”他边说边俯身,挑逗著她的娇躯。
她呻吟一声,低喃道:“我是看著紫媛那丫头长大的,她有几两重我可是一清二楚,也许她还没到夷肃,就玩死自个儿了。”
她话语一歇,原本扶摸她身子的双手也突地停了一下。
她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吃嫩芽?”
曾炎坤被说中心事,只得乾笑两声,口是心非的说:“十七、八岁的姑娘哪有你带劲?像楚倩,我可硬是将她当成你才顺利让她怀孕的。”
“那丫头对你倒是死心塌地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单驭玄让她怀孕的……”她奸佞一笑,“紫媛大话可说出口了,依她那烈性子,非缠得单驭玄承认他弄大了楚倩的肚子,否则绝不罢休。”
曾炎坤提眉一笑,“说得也是,她肯定会闹得众人皆知,让单驭玄人仰马翻、名誉扫地。”他顿了一下,“紫嫣那丫头若是知道楚倩肚里孩子的爹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气炸才怪。”
林凤秋漂亮的明眸快速的闪过一道阴狠之光,“那还得看看她有没有那条命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