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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不要又来了!羿文几乎哀嚎出声。

  “说!你是怎么把她气走的?”柏沈紫莲质问儿子。

  “对呀,羿文,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别太嘴硬,做错事就要道歉。”柏宪和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女孩子就是要人哄,你哄哄她不就没事了。”沈旌亚则是一副经验老道的表清。

  连珠炮似的质问串连不自心地在羿文耳畔响起,他捂着耳朵仍阻挡不了汹涌的声浪袭来。

  “好了!”羿文终于几近精神崩溃地大吼!“我是跟她吵架了没锗,可是……”

  众人没听他讯完,又叽叽喳喳地争论起他的‘罪刑’。

  “我向她求婚了!”羿文再次大吼。

  这次全场果然如他所愿都静了下来,连屋外的园丁、厨房里的厨娘,甚至老是一副扑克脸的管家全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不动。

  羿文窘红着脸,分贝遽降地嗫嚅道:“青梅拒绝了,她要我想清楚后再告诉她;可是,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你们不要再追问了。”

  “喔──”众人同声应道,茫然的表情似乎尚未从惊吓中恢复。

  羿文趁他们仍未回到现实生活之际,连忙逃离现场。

  他竟然已经向青梅求婚了川荣人的表情还是一睑茫茫然。

   

   ☆ ☆ ☆

   

  如果可以,她其的希望一辈子不要回来,不要回来面对一室的冷清,似乎连阳光也不愿在这里稍作停留,在这艳阳依旧高照的十月天,屋内是冷的。

  想想她实在没有资格教训耿煌煌,一样是不愿回家,不同的只是她父母似乎并不介意她不回来,或许是不关心。

  “父亲。”青梅上前给左宗恩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有父亲鬓边新添的几缕银丝会让她心生愧疚。

  “回来就好。”左宗思是个从不言爱的父亲,但他爱女儿的心不会少过世上任何一个父母,他只是不擅于表达心中的关怀。

  青梅转向站在阴影里的母亲,却只是站在原地客气地打声招呼:“母亲。”

  孙芸娘看了她一眼,埋自招了仆人来,“老王,将小姐的行李搬回她的房间。”

  “母亲,我有话想对您说。”

  孙芸娘并没有留下来听她说话,反而加快脚步要走回房间。

  青梅知道除非她穿蓬蓬协,否则母亲不会多停留一秒钟,更不会和她说话,但她一定要现在就说清楚,她绝对不会嫁给前氏企业的大少爷。

  “母亲,我必须跟您说清楚。”青梅跟上去,拉住母亲的手。

  “我说过不准你跟在我后面!”孙芸娘猛然回头,挥开她的手。

  任何人都会为她们母女俩长相的相似而惊叹,青梅完完全全是孙芸娘的翻版,除了孙芸娘眼角几许岁月的刻痕,两人看起来就像孪生姊妹,更像是一面镜子,在镜中反映出自己年少的模样。

  这就是孙芸娘不愿见到青梅的原因,青梅的存在像个摆脱不掉的梦魇一再提醒她,当年左宗恩是如何在新婚夜强暴了她,而她俩的相像更像是在嘲讽她曾经拥有的一切,她曾经拥有青梅竹马的情人。

  那一年她十八岁,有一个自小就认识的男友,他并不富有,但他们拥有许多浪漫美丽的梦想,他承诺有一天会让她穿上滚满蕾丝花边的新娘礼服、蓬蓬的长裙,把她妆扮得像公主一样,骑着白马带她回家;但左宗恩的出现把一切美梦都摧毁了,直到婚礼结束,她的情人始终不曾出现。

  “母亲,我不会嫁给俞家的大少爷。”青梅坚定地告诉母亲。

  孙芸娘冷淡地一挑眉,“由得你作决定吗?”

  “我不会嫁的。”

  “明天裁缝师会来替你做礼服,这个礼拜你好好准备。”孙芸娘没理会她的反对,雍容地走回房间。

  “我不会嫁的,我要嫁谁,我自己作决定!”青梅在她身后大喊。

  孙芸娘停下脚步,冷笑一声,“我倒要看你怎么自己作决定!”

  “我不会受你摆布的,我只嫁给我爱的人。”

  “那个穷酸小子吗?你跟着地会饿死的。”

  “我宁愿饿死也不嫁你选的人。”青梅气极了。

  孙芸娘没再多说,复往房里走,嘴角溢出一抹浅笑,走吧!走吧!作出她当年不敢作的决定,别再步上她的后尘!

  第十章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但是临阵脱逃又不是她的作风,最可恶的就是那个俞家大少爷,谁不能娶,偏偏来招惹她,实在是吃饱撑着!

  青梅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满头马丝都快被她气白了。

  最可怜的莫过于在青梅身后跟着跑的娇小裁缝师,她垂危地拖着青梅,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总算让青梅不再走来走去,这小妮子没有”次是乖乖站着让她量身的。

  “咦,雪姨,您为什么坐在地上?”青梅很无辜地低头问地上娇小的妇人。

  妇人倒很幽默地回她,“我以为自己是根木桩能把小青梅定住。”

  “对不起啦!我在想事情。”青梅弯腰扶雪姨起来。

  雪姨是她家里的裁缝师,由小到大她每一件衣服都是经由雪姨巧手缝制成的,想当然耳,雪姨最擅长的款式就是蓬蓬裙,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蓬蓬裙,她穿过的蓬蓬裙几乎可以开一场博览会。

  当雪姨又在她身上量一些必要的尺寸时,青梅就知道又是蓬蓬裙。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她是非羿文不嫁,冒个险也无所谓,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青梅是只死都不再穿上任何一件蓬蓬裙,就算是结婚也不穿,她跳下量身的木台子,拿出雪姨的工作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一张令她满意的长袍式新娘礼服的草图。

  “雪姨,我不要穿蓬蓬裙,我只要这一套。”青梅把草图章给雪姨。

  雪姨为难地看着青梅,夫人不喜欢小姐穿长袍式的礼服,有一回她做了一件给小姐试穿,结果夫人一看见硬是把那件袍子撕破,还再三叮嘱她不准再做这种衣服给小姐。

  “雪姨──拜托啦!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我当然希望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这一次!母亲要是怪罪下来,全部我担当。”青梅嘟着小嘴,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有多少人禁得起青梅这般苦苦要求而不心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雪姨更是把她当女儿般的疼进心坎里,当然也就无条件投降了。

  “好吧!”

  “雪姨最棒了!”青梅在她颊上亲了一下,便乖乖站上木台上好让她量身。

  “小鬼灵精。”雪姨又气又怜地轻斥了一声。

  房门外的身影悄悄掩上房门,长吁一声,晶莹的泪水在黑暗中无声坠落。

  这一切原本该是她的,她才是青梅的母亲,不是吗?可是……如果她懂得如何爱青梅就好了,她不是不愿去爱,而是不懂。

  青梅,母亲是爱你的,如果你的王子够坚强,他会来带你走的,而不是像我只能哭倒在圣坛前。

   

   ☆ ☆ ☆

   

  连续几天的量身、选款式、试穿几乎让青梅忙弯了腰。

  左氏企业和俞氏企业在国内可算是十大排名内的大企业,此次联姻当然是非同小可,排场虽然比不上黛安娜王妃的世纪婚礼,倒也相去不远,只希望别是那种结局。

  话说回来,中国人向来是爱面子的民族,最喜欢的就是比钱多,所以青梅的嫁妆是一牛车一牛车地载去俞家,俞家的聘金也是一‘拖拉库’一‘拖拉库’地送去左家,不论命家送多少聘金来,孙芸娘一定再追加上去。

  在外人看来只觉得他们无聊,一个是独生女,一个是家中长子,到最后两家还不是成了一家人,反倒是浪费了那些运费;但孙芸娘却不这么想,她之所以要补足嫁妆和聘金之间的差额并非想摆阔,而是料定青梅绝不会乖乖嫁给俞子城,青梅并不像当年的她那么软弱,必要时青梅可能会打昏主婚的神父,为自己的王子多争取一点时间。

  孙芸娘猜得一点都不错,青梅趁裁缝师在修改衣服的空档坐下来喘口气,才猛然想起她这几天一直挂在心上却都没做的事是什么。

  天!她竟然忘记通知婚礼的男主角了!

  青梅抓起电话,但又倏地挂上。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准备在婚礼上上演这出‘大戏’,肯定把自己送到美国去结婚。

  于是,青梅抱起桌上的猪公朴满直奔屋外的公共电话亭。

  “为了我的终身幸福,只好牺牲你了,安息吧!”青梅双手合十,喃喃念了几句祈祷文,当场将猪公扑满开腹剖肚。

  “喂,恩义叔,我是青梅,荷奶奶还是柏妈妈在吗?”

  “左小姐?!”扑克脸管家史恩义一时难掩话中的惊喜,但随即又压抑住,克尽职守地一板一眼回答道:“老夫人在午睡,莲夫人在打毛线。”

  “打毛线?”青梅可不记得柏妈妈有这嗜好。

  “莲夫人说如果小少爷不能把你娶回家,她就拿毛线把他勒死。”史恩义总有办法把荒唐至极的事情说得很严肃,自己还不会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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