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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我是个相当低调的人!

  不喜欢逛街、不喜欢说话,有时候连笑都觉得累,若不是有形体会呼吸,经过我身旁的人大概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不过像我这类人大都有些闷骚,脑中的相心法、水远比外在表现出的行为来得激烈、狂放,甚至惊世骇俗。

  所以缺钱的时候会想去台湾首富蔡先生家应征当清扫;心情郁卒的时候会有股到总统府前广场裸奔的冲动;看新闻报导时希望能做两颗原子弹再作翻日本广岛、长崎一次。当然,小时候的志愿就是当武则天二世。

  这些脱轨的想法便是我创作的灵感来源。

  这本书是我第一本印成铅字的作品,相信我,绝对不会也是最后一本!

  写稿期间正是我人生中最非心惨的黑暗期(我的人生好像也没有光明过?!),生活中充满了被拒绝的挫折,和朋友吵架、功课被当、寄信被退,甚至连公车都拒载,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过分的是我暗恋了五年的男生,他竟然还是不理我,天啊!枉费我那么努力地用我近视五百度外加散光乱视的‘美眸’电他。

  所以在这‘天时地利人和’三缺的情况下,我塑造了书中的最佳男主角,由他来背负这一切的罪过。

  好奇吗?

  那就请你翻开第一页吧!

  楔子

  妾发初夜额,析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公园入口处有名少妇手牵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走进游戏场,不过,小男孩可是一丁点开心、兴奋的表情也没有,他嘟着嘴,一睑不悦地扫视小公园里尖叫嬉戏的孩子们,乏味至极的表情再再显示出他的不满。

  少妇怎会不知他的不耐与厌恶,但总不能任由他这样子继续下去,她真担心她这个独生子有天成了自闭儿,那可怎么办呢?

  三岁以前,她倒不觉得这孩子跟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比同年龄的孩子静了一点,整天抱着大英科技百科全书,也不晓得是在看相片还是涂鸦,直到他三岁那一年拆了家里的烤面包机,然后又毫无错误地组合回去,她这才知道她生了个天才儿童。

  但有个天才儿子真的是好运吗?唉,天知道了!‘求’他出来玩,他说是浪费生命;告诉他童话故事,他说没科学根据;连她偶尔跟孩子的爹发脾气,他还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摇头叹道:“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不想想,最难养的就是他这个‘小人’!

  “羿文,别这样嘛!去跟小朋友玩啊!”少妇蹲下身,软言劝道,试图说服儿子加入其他孩子的行列。

  小男孩没答腔,兀自站在母亲身旁动也不动,丝毫授有加人他们的意思。

  “好啦!去堆沙堡嘛!准沙堡是很好玩的。”少妇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口吻说,几乎家在哀求他。

  小男孩依旧紧抿双唇,只是仰着脸用圆圆的大眼睛望着母亲。

  少妇最痛恨儿子用这副‘你真幼稚’的表情看她,她真搞不懂,明明孩子的爹是个温柔体贴的模范好男人,为什么她这个才五岁大的儿子竟然是个十成十的‘大男人主义者’?

  她恼怒地站起身,威吓地俯视儿子,恶狠狠地命令道:“柏羿文,你给我听仔细了,你要是没给我把衣服玩脏,你就甭想回家了!”

  羿文稚气的脸庞霎时失了生气,没精打采地驼着身子,慢慢踱向沙坑。

  最后,他停在沙坑的一隅,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跳进去滚一滚,把衣服弄脏后快快回家研究百科全书,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浪费,他才役闲

  工夫去跟这些小孩堆什么沙堡呢!

  在他作出任何决定之前,一个长辫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

  “我叫左青梅,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有一双灵活慧黠的大眼睛、长长卷卷的浓密睫毛,圆润的苹果睑上漾着一抹甜甜的笑靥,再加上一套嫩粉红色的欧式小公主装,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大洋娃娃。

  羿文观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非常讨厌有人打断他的思路,尤其是这种‘洋娃娃女生’。

  就拿电视、电影上那些很漂亮的女明星来说吧!一天到晚只会尖叫和掉眼泪,看到蟑螂──叫!看到有人受伤──叫,然后哭!再不然就是昏倒,一点担当都没有,充分印证了‘美女没大脑,智力和美貌永远成反比’的‘定律’,眼前这个叫左青梅的女生,她的智力可能跟恐龙有得拚!

  青梅一点生气、不悦的神色也没有,反而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你要跟我讲你叫什么名字,我才能跟你玩啊!不然我要是一直叫你‘喂’,了这是很没礼貌的。”

  “我又不要跟你玩。”羿文更加肯定她实在不聪明,反应有够慢,都已经摆明了不想跟她玩了,还死继着不放,真是讨厌!

  “为什么不要跟我玩?我很可爱喏!”青梅大惑不解地问。

  “羞羞睑!哪有人说自己很可爱的?”羿文哈哈大笑,露出两颊深深的酒窝,其实他也觉得她长得很可爱,只是这种话不都是别人称赞的吗?哪有人自己跟别人说的!

  青梅原本带笑的小脸顿时涨个通红,波然欲泣地紧咬住下唇,豆大的泪珠眼音就要掉下来。

  羿文自认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但就是怕女生掉眼泪,一见苗头不对,急忙安抚,“好啦!你很可爱嘛!”

  晶莹的泪水还在眼底徘徊,青梅哽咽地问:“那名字呢?”

  “我叫柏羿文,你不要哭了啦!”羿文有些失措地轻拉她的衣袖,接着抽出口

  袋中的手帕递给她。

  青梅接过手帕,仍旧抽抽搭搭地问:“那你要不要陪我玩?”

  羿文看看哭红一双眼的青梅,又看看沙坑,实在很难下决定,如果陪她玩,大概一辈子也没机会把衣服弄脏,而且玩那种‘女生玩意儿’实在有辱他这‘男子汉’的威严;可是若不答应,她搞不好又哭个没完没了。

  “你要不要陪我玩?”青梅吸吸鼻子,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问道,让人觉得拒绝她的全都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好啦!你不要再哭了。”他实在不忍心看她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哭成兔子眼,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

  “真的?”青梅从擦眼泪的手帕中抬头。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羿文保证地拍拍胸脯,殊不知这一拍胸脯的结果,就注定了他的一生……

  第一章

  旌亚企业大楼顶层会议厅会议正在进行,长型的原木会议桌两侧各坐了六名最高主管,会议桌彼端一名使美非凡的年轻男子,浓密、漂亮的剑眉深锁着,修长的双手交叠搁在挺直的鼻梁下沿,锐利的眼神正注视着席间起身报告的主管。

  非常不着痕迹地,使美男子略微调整双手摆放的位置,轻轻按了按不停抽动的眼皮。打从一早到公司,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一双眼也分不清是跳灾还是跳财,轮流跳个没完,这种情形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碰到,但自从十年前离开青梅赴美接受外公栽培之后,便不再发生了,该不会……不可能!人海茫茫,哪里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

  但是,十年了!已经十年没见过那个又爱哭又爱笑,老继着他的青梅,记忆中她扎着两条麻花辫子,蒙着一睑甜笑的影像还历历在目,时常一回首仿佛见到她戟自己微微一笑又匆忙跑开,这种幻象意持续到一年前他由美国回到台湾才告终止。

  其实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很希望能再见到她,另一方面又挺害怕的。回想起五岁那一年认识她之后的十一年间发生的事,他至今仍心有余悸,但现在他具想念那个从前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小麻烦,想念她甜甜的笑餍、想念她的慧黠眼眸,甚至于她带来的麻烦和灾难也一并想念,至少那代表她还在他身边。

  说来可笑,小时候他避她如蛇蝎,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从此灾难离身,天下太平;但是果然如他所愿,分隔了整整半个地球,又想她想得紧,连一张破烂不堪的黑白照片也当成了宝,只因为相片中有她,想当初青梅要把这张照片塞给他,他还不要呢!

  “副总裁。”秘书小姐略显为难地弯身对他低语,柏羿文一向是不在开会时间接听电话的,可是对方又由不得她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进会议厅。

  “嗯?”羿文这才发觉自己竟失神了好一会儿,敛了敛心神,他恢复平时没啥温度的淡漠口吻,“有什么事吗?”

  “柏夫人坚持要您听电话。”

  又来了!羿文强抑住口中的叹息,扬手暂停行销部门主管的营运报告。

  “休会十分钟。”他起身宣布道,尾随秘书小姐回到私人办公室。

  待秘书小姐离开办公室,羿文才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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