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他死,我们就救他。”
左青梅终于了解为什么耿煌煜会无聊到去骚扰Lucky,因为实在是闷啊!闷到她想休夫泄愤,要不是这老公扔了稍嫌可惜,她就真的把他给休掉!
她是女人,伶儿不也是女人,为什么伶儿就可以和他们一起讨论那件神秘兮兮的事,她就不行?!
“等你会骑哈雷、拿西洋剑刺人的时候再说!”柏羿文就是拿这句话堵她。
她也想学啊!要不是每次她一接近重型机车还是伶儿那把西洋剑,他就像是在拎行李一样把她拎回来,她早就学会了。
不过她电脑博士的学位可不是白拿的,再加上她坚强的毅力,这世上有什么能难得倒她!
她推着餐车走进书房。
“谨晔、伶儿,先吃点点心、喝个茶,休息一下。”
“青梅,怎么我没东西吃啊?”柏羿文吃味地撒娇道。
“我怎么可能没准备你的份!”左青梅自餐车下层端出一盘十分精致的点心。
她笑盈盈地把点心和一杯红褐色的饮料放在她丈夫面前,甜蜜蜜地说:“羿文,吃块“砒霜蛋糕”,喝杯“鹤顶红”。”
柏羿文拿起叉子正要开动,听到他老婆一说,所有动作立刻冻结在半空中,难道她要谋害亲夫不成?
“吃啊!怎么不吃?”
他重重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没有开动的打算。
“啊!我知道了,你要我喂你!”左青梅故作羞怯地斜眼瞄了一下谨晔和伶儿,“谨晔和伶儿都在,这样不太好意思啦!”
“喔!”柏羿文呐呐应了声。在左青梅柔情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叉起一块“砒霜蛋糕”,犹豫半天迟迟没勇气送进口中。
“羿文,你不吃吗?”左青梅眨了眨眼,眼眶中立刻蓄满泪水。
最后还是善良的谨晔看不过去,出声相救:“青梅,你刚才叫羿文吃“砒霜蛋糕”、喝“鹤顶红”。”
“是吗?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左青梅又一眨眼,满眶泪水立刻消失无踪,比水龙头还管用!
“我一定是说错了!”她一脸无辜,“傻羿文,我怎么可能叫你吃那种东西嘛!来、来、来,吃块“糖霜蛋糕”、喝口“铁观音”。”
在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伶儿喝了口茶,闲闲地开口道:“青梅,我知道哪里有卖那两样东西,改天你想烤蛋糕的时候我带你去。”
两位男士同时愕然瞪着伶儿,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死。
不过他们还来不及探究伶儿对他们有何不满,她便已经以充满学习精神的口吻对左青梅说:“青梅,你觉得我这样子像不像?”
“如果别加最后这句话会更像。”左青梅稍微调整了一下伶儿的笑容,“要笑得甜一点,对,这样才会令人毛骨悚然。”
她们竟然拿他们两个来当“演技课”的实验道具!
“要你老婆离我未婚妻远一点。”谨晔压低声音在柏羿文耳边低语。
柏羿文则是一脸歉意,是他教妻无方啊!才带坏了别人的未婚妻。
“啊!对了,青梅,你去买西洋剑了没有?记得还要买面罩。”
伶儿的话才说完,柏羿文的表情立刻起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威胁谨晔:“你未婚妻要是敢教我老婆耍什么西洋剑,我就把你剁了喂鱼。”
不料,左青梅却突然拍了拍手,赞许地说:“不错,伶儿,这次你装得很像,有进步。”
伶儿见谨晔和柏羿文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才好心地对柏羿文解释道:“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敢教孕妇玩西洋剑。”
“孕妇?!”柏羿文惊喜地望向左青梅依旧平坦的腹部,“你……有了?”
左青梅含笑点了下头。
“耶!我又要当爸爸了!”柏羿文冲向妻子,抱起她高声欢呼。
“真受不了你!又不是第一胎,还兴奋成这样。”左青梅撒娇地嗔道。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每一个都同样的兴奋!”
谨晔和伶儿同样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悦。
谨晔把伶儿抱到自己大腿上,搂着纤腰,轻问:“你什么时候才要嫁给我?羿文都有两个Baby了。”
“我们一次生个三胞胎,不就赢他们了。”
“哇!口气真大!”柏羿文搂着爱妻,睥睨着那对准夫妇,“青梅,我们一口气生个十胞胎。”
左青梅赏他个爆栗子,“你当我是猪母啊!”
“我只是想想而已嘛!”他一副小媳妇的哀怨状,可怜兮兮地抚着头,他老婆刚才那一拳下得可不轻啊!
“就是想也不行。”
柏羿文受了老婆压迫无处发泄,只好把委屈转向无辜的两名第三者,“笑什么笑!等你们结婚也一样!”
谨晔憋住笑,“伶儿可不会拿拳头捶我。”
“我都是用咬的。”伶儿说完,两人还同时露出一副很满足的笑容。
老天!比他们还变态!柏羿文和左青梅实在甘败下风,虽说“打是情,骂是爱”,但用咬的?不敢想像!
一阵笑闹过,也该谈谈正事了,柏羿文用眼光示意左青梅回避,但她硬是来个相应不理,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青梅,这话题不适合你。”
“你别老是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左青梅对丈夫的过度保护有时难免会有点受不了。
柏羿文深知左青梅的坚持,只得望向整个问题的主要当事人,“伶儿,你……”
“我没关系,就让她留下好了。”伶儿淡然一笑。这些日子以来,她已渐渐明白无论她的出生是如何错误,她始终是她,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过去,那又如何!
柏羿文看看在场的人全无反对意见,只好让左青梅留下。
他拿出耿煌煜从法国传来的资料,“根据这份资料,“血狼”很可能具有超能力,他能预测别人心中的想法和下一步动作。”
谨晔却有不同意见,“他也可能只是擅长心理分析,利用逻辑来推断每个人可能的想法和反应。”
“有此可能。”柏羿文表示赞同他的想法。
“如果有人完全反逻辑思考,那他不就当掉了。”左青梅虽然不太了解整个状况,不过光就他们所提的部分,这观点应该没错。
“可惜忻正群的反应和想法太容易掌握了。”伶儿说。连她都能轻易猜中他会有何反应,对“血狼”来说更不是难事了。
“忻正群是伶儿的叔叔吧!他和那个“血狼”有什么关系?”左青梅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不是我叔叔,如果就血源来讲,我该叫他一声“爸”,“血狼”是他派来杀我的杀手。”伶儿轻描淡写,简单带过。
闻者却无法如她那般风轻云淡。
“老天!”左青梅不禁低呼,“你怎么承受得了?”
“伤会痊愈的。”伶儿轻按左胸口,只隐约有些疼痛。
“但是心里的伤呢?”
伶儿回过头看着谨晔,“谨晔会帮我修补好。”
不论她受过多大的伤痛,她的天使都会将她心中的残缺用爱修补、填满!
他不是个勇敢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就像这世上绝大数人一样懦弱、胆小、怕死!对,他怕死,所以就算他再如何思念夏和枫,他也没勇气自我了断去追随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竟然肯为一个从来没叫过他一声“爸”的女儿而死!连他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忻正群一口仰尽杯中的烈酒,将玻璃杯掷向墙壁,听着它“铿”一声碎成片片,就像他即将结束的生命。
其实他还不想死,一点都不想,虽然这尘世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更别说有任何意义,但他就是想多活几年,大概是动物性的求生本能吧!反正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与禽兽无异。
“是不是后悔了?”
忻正群迅速找到声音来源,“血狼”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窗台边。
“你随时可以说不换,我是很好说话的。”“血狼”转动着玛瑙戒,“仔细想思,女儿可以再生,你的命可只有一条。”
他的话正中人性自私的弱点,不仅考验忻正群畏惧死亡的程度,也强迫他在亲人与自身中作选择。
“我……”忻正群的决心已受动摇。
“不换?”“血狼”扬眉轻问,故意拿手枪在手中把玩。
没有人能坦然面对死亡的,至少那个人不是他。忻正群瞪视著「血狼”手中的枪,血色逐渐从他脸上褪去。
“拿你的命来换忻伶儿的命,可不划算喔!就算你替她死,她也不可能感激你,还是一样恨你,别傻到想拿自己的命去换她一声“爸”。”
“血狼”说得没错,就算他再如何努力想赎罪,伶儿对他的恨意依旧不会减少,他何必那么傻呢?忻正群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换!”
“真是伟大的父爱!”“血狼”讥诮地说,一面扣下扳机,举枪瞄准忻正群。
“等一下!”忻正群突然喊道。
“又反悔了?”
“不是。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忻正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