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听来有点坏心。”
琵亚耸了耸肩,“谁教他从来就不骗我?小心眼是女人的权利。”
“是喔!”韦力开始庆幸自己的女人缘不如煌煜那么好,起码他谈个恋爱不会有这么多人咒他失败。
桌上外线电话的红灯闪了闪上韦力按下通话键,猜想大概是煌煜打来的。
果然没错!煌煜开口就问:“喂,你们是不是偷骂我?不然我的耳朵怎么突然痒了起来?”
“是啊!我骂你太没良心了,竟然丢下我在总部看这台冷冰冰的电脑,你倒好,自己跑去香港逍遥!”琵亚嗔道。
“我怎么会没良心呢!我这会儿不是打电话回来找你了,不然待会儿我立刻跳上飞往巴黎的飞机回去看你。”
“说得好听,你哪是回来看我的。”琵亚嘴里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让在一旁的韦力着实甘败下风,煌煜不愧是巴黎情圣,几句甜言蜜语就把琵亚弄得服服贴贴,心甘情愿留下来替他看着沈洛湄的公司。
“你达令的公司目前还没什么大问题,其他事就让韦力跟你说了。”
“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值得信任了,若不是隔着电话,我真想亲自给你一个感谢的吻,不过就算是透过这么远的距离,你也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油嘴滑舌。”琵亚笑骂,把电话交给韦力后,笑意盈盈地回头继续监看电脑萤幕。
韦力将电话的扩音系统转为持筒式,“你说琵亚最值得信任,那我不就不值得信任了?”
“以我们的交情,还需要说吗?我一生的幸福就寄望你了。”
“这还差不多。”韦力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由此可见,煌煜这招甜言蜜语不只对女人有效,连男人也一样搞定。
“已经查出可能和“臭虫”接头的三家公司了。你那边搞定了没?”
“可以发函给她了。我们现在在启德机场,待会儿就回法国。”
韦力的语气忽而转为暧昧,“你们昨夜一定过得很愉快吧!”
电话连线忽然起了一阵杂讯,中断了一会儿才又接通。
“喂,韦力,你收不收得到?这里收讯不良,我就不多说了,记得发函,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说,拜拜。”煌煜话说完,就挂上电话,没让韦力有再开口的机会。
“装蒜!”韦力没好气地挂上话筒。
“人家的私事别管那么多。”琵亚不用想也知道煌煜用哪招来回避韦力的问题,别看煌煜一副调情圣手的模样,对于回答这种私人问题他还挺保守的,“整理一下资料,准备发函吧!”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所以有人可以为钱连命都不要了,更别说是出卖身边最亲近的人。
既然说是出卖,当然是论斤称两算价钱,卖得没有一点罪恶感,道德感太高的人是做不了大事业的,“他”一向笃信这个商场定律。
沈洛湄可以在七年内把一家快倒闭的烂公司扩张到今天三家分公司的局面,相信要她再重新开始应该不是难事,冲着这一点,“他”连仅有的同情心都剩下不多,留个空壳公司给她重新开始奋斗就很仁慈了。
商场上是不讲良心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白天跟她握手寒暄的朋友,到了夜里可能就是害她跌个粉身碎骨的敌人,“他”明白,沈洛湄更不会不懂,所以她总是处处提防别人,不与人深交,怕被人背叛,但,这世上背叛朋友的人何其多,电话那头与“他”接洽的人就是个例子,三天前才祝贺沈洛湄开了第三家分公司,今天就打算并吞掉她七年的成果。
“你要多久才能挖空她内部的资金?”
“这很难说,你知道她前天才拿到威廉.贺伯的合约,只要一交货,又是一大笔钱入帐。”透过变音器傅出的声音显得怪异而诡谲。
经“他”一提,电话那头的女声不禁略微提高了声调,恼火地说:“别跟我说她拿到威廉.贺伯的合约这件事,我花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跟那个英国佬接洽,没想到他竟然跟她签约,我是哪里比不上她了?”
“谁都知道捷卡服饰美丽的副总裁是谁也比不上的,只不过沈洛湄运气好了点。”从变音器内说出的怪声怪调正好掩饰住“他”口气里的讽刺意味,谁都知道身为英国第一大服装进口商的威廉.贺伯是个同性恋,她竟然还以为这份合约能用美色骗到手,哈!蠢!她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吗?
“尽快弄垮她,我给你双倍价钱,如果能破坏她跟威廉.贺伯的交易,我另外有赏。我要她翻不了身!”
这女人真狠!沈洛湄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要人家翻不了身。
“钟大副总裁,做人不用那么狠吧!沈洛湄犯了你什么忌讳吗?”“他”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她冷笑了几声,“光是她从我手里抢走威廉.贺伯这张订单,我就有整垮她的理由,更别说她这几年抢走多少我的顾客,她还挺猖狂的,分公司一家接着一家开,看了真刺眼。”
这理由薄弱得可怜,为了这种事便要人翻不了身,在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领导下,难怪捷卡服饰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只要钱拿到手,任由她们去斗个头破血流。
“对了,跟她来香港的那个“特别助理”是哪儿来的?”她到现在还对煌煜念念不忘。
“特别助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指的是谁,“你说的是她身边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吧!”
“对,就是他。”她急切地应道。
性饥渴!“他”对她急切的反应闷笑了声,“那男人是她的姘头,别名叫情夫,等她垮台了,没钱养他的时候,你要他,就出个价把他包下来吧!沈洛湄现在付他的价码是每个月五万法郎。”
沈洛湄每个月固定会从她的私人存款中提出五万法郎存进那男人的户头,只不过那男人从来没动用过她存进去的钱,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沈洛湄很难去信任别人,但一旦相信一个人之后,她可是极为慷慨的,说不定她早就替他办了张金卡由他刷了。
“那就快点弄垮她,顺便帮我调查一下那个男人,我要他。”
“准备好你的酬金跟床,我很快就替你办妥。”
第六章
这封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可以不通过公司里任何人的手,直接送到她的桌上?洛湄研究了许久依旧不得其解。由信里的内容看来,发信人对她总公司及三家分公司的状况了若指掌,但是,最令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信末的标志,这个看似有趣的电脑漫画图案,是国际商业犯罪组织──病毒电脑集团的标志,他们发函给地应该是将她的公司列为这次侵略的自标,但他们却说是要帮她清除公司里的害虫,还邀她明天下午到总部一谈。
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洛湄一直在考虑。
若是在一个半月以前,她可能毫不相信他们的说法,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公司里确实有人想弄垮她,而他们的资料其至比她的更详细、她只查出帐目不太对劲的地方,他们却能指出问题所在,若她要调出过去一年的流水帐来细查,只怕还没查出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绝不能让那个叛徒毁了她七年的成果,她已经没有精力再重新开始了,她好累,真的好累,任何一点打击都足以让她崩溃,她不想再重头来过了。
洛湄的手烦躁地梳过整齐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煌煜不喜欢她总是盘着这么老气的发型,但多年来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每次出门前,她完全不经思考随手一盘就是这发型,所以,煌煜一见到她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抽掉她的发簪。
天哪!沈洛湄,在这公司存亡时刻,你心里想的竟是你的情夫,你真是没救了。洛湄暗骂自己的分心。
忽然,办公室的门由外向内被推开,走进门的李君山乍见洛湄坐在办公桌后颇为惊讶,“小洛,你不是去香港了?”
洛湄迅速将病毒电脑集团送来的信收好,挂上客套的笑容,“我昨晚就回来了,总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帮我做我份内该做的事。”
“昨晚才回来,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一天?别把自己累坏了。”李君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洛湄看着他闪烁的眼神,他是心虚吗?不然眼神为何如此闪烁不定。她并不想怀疑他,但以他的职位和他近日来的举动,他却是最有可能的人,可是万一真的是他,她又该怎么做?他是从小呵护她长大的长辈,更是一步一步将完全是商场门外汉的她带入这个领域的老师,以他对公司的贡献,他有绝对的资恪拥有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