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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我才没哭。」姚衣衣别扭的说。

  她说没有就没有。

  水寒不愿和她争执,他想顺着她、疼她。

  「好好好,没哭就好,我喜欢妳笑呢!」

  姚衣衣的脸热得像要烧起来!她觉得自己变低能了,因为她为了这句话而想要傻笑呢!

  「呵。」

  听见她没来得及关住的笑声,水寒决定趁胜追击,他不懂讨好女孩子,只好学舌。

  「我喜欢妳的开朗。」

  「呵。」

  「我喜欢妳的体贴。」

  「呵呵。」

  「我喜欢妳粗中有细的温柔。」

  「呵呵呵。」

  「我喜欢妳很顾尔尔。」

  「呵呵呵呵……」

  男人一直一直拚命说着,女人一直一直轻声笑着。

  在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只知道这表明心迹般的言语,安定了方才被大肆动摇的心,和被嫉妒破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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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当姚衣衣的气愤被水寒给磨光后,她来到水家用膳大厅,看见一个讨人厌的身影。

  姚衣衣纤指克制不住地直指着艳光四射的女人。

  「泼妇,妳怎么还在这儿?」

  端坐在客位上的楚小南丝毫不以为忤。

  「少当家在忙,所以我和老当家谈生意,聊得太开心,进不了城,刘大娘好心留我过夜。」女人一边说话,一边露出只有姚衣衣才明白的恶质笑容。

  这一路南下北上,楚小南就是用这一招死巴着他们!

  到巴蜀季家时,她也用买茶的名义住进季家,到江南华家时,用一模一样的招数;没想到在水家也用老把戏。

  姚衣衣的神经再粗,也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搞得精神崩溃!

  可在她怒气爆发之前,水寒握了下她的手,将她拉入席。

  「要开饭了,不要边生气边吃饭,妳整整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水寒关心的说道。

  原本还想反驳是楚小南害她生气,平常哪有人随时抱着炸弹时,姚衣衣感觉到水寒的疼宠,便不想再兴战了。

  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大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没用餐呢?」姚尔尔担心的问。

  姚衣衣拍拍妹妹的小脑袋。「没事,没事,妳就爱乱想。」

  楚小南见姚衣衣不理她,跟着接话,「当然没事,若有事,妳也帮不上忙!」

  此话一出,姚尔尔的眼眶便有些红了。

  而姚衣衣是心火又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负她也就罢,欺负尔尔是什么意思?

  「妳要吵架,我奉陪,妳别冲着尔尔!」姚衣衣冷声斥道。

  「哼!」

  大战眼看又要爆发,水寒决定介入。

  「楚姑娘,这儿是水某人的家,来者是客,不希望有任何客人在水家住得不愉快,请看在水某面子上,暂且收起过往恩怨。」

  楚小南这才小小收敛,而姚衣衣扬起胜利的笑容,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看到饭菜上桌后,姚衣衣什么都不顾了,吃饭皇帝大,开开心心的吃饭。

  而众人自然也共襄盛举,在餐桌上,什么天大的事都得缓上一缓。

  水寒一看放下心,也专心吃饭,一边注意帮姚衣衣添菜。

  在餐桌上,形成一个很有趣的画面--

  刘氏捡菜给儿子,儿子夹菜给姚衣衣,而坚强的大姊总是顾着妹妹,那光吃姊姊送来的食物就消化不了的姚尔尔忙向一旁的华自芳使眼色,要他别再夹食物给她。

  而在这亲热圈外的季清澄则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吃饭,只是他旁边的姚彩衫三不五时眼睛就会溜到他身上,他身边那俊美的男人则是光灌酒,眼光在所有人身上流转,而楚小南则是目光随之。

  不消多时,在各人各有所想中,桌上饭食也被收拾大半。

  在这个时候,刘氏突然想起什么,「水寒,明儿个冬至,明晚休息一天,过节的酒宴准备得怎样?」

  闻言,有惯例可循,水寒早已准备妥当。

  「已经准备好了。」

  刘氏点了点头,转向姚衣衣和楚小南,「两位小姐,反正都住下了,就别急着走,明晚是咱们的大节日,留下来一起庆祝。」

  姚衣衣巴不得楚小南赶快回京,却听到她违背她意愿的答应。

  楚小南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明儿个我还要请少当家带路,领我到冰窖去看看今年的冰,晚上就再打扰了。」话说完,还睨了姚衣衣一眼,报方才闭嘴之仇。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热闹,更何况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相伴,刘氏又问:「那乐公子、华公子、季公子意下如何?」

  姚家姊弟不走,众人自是点头。

  乐逍遥笑开了脸,「承蒙大娘好意,我让家里送些『抛青春』来!」

  抛青春是乐家知名的好酒,这名来自此酒美味到让人愿意抛弃最珍贵的青春。众人当然开心,可是他们都没发觉,乐逍遥的笑容背后,正在打什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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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二十里的驰道上,一行快马在雪中飞驰,溅起阵阵雪花,几抹色彩鲜艳的流光,快得让人看不清。

  四骑在一处私人庄园前停下来,水寒领着姚衣衣、姚彩衫和楚小南来此验冰。

  水家守窖的人来牵走了马,四人步行到窖口处。

  看着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姚衣衣不禁怀疑,此处怎么收藏那么多的冰?

  「冰窖在这儿吗?」呼出朵朵白烟,姚衣衣好奇的问。

  水寒点了点头。「地上看来没什么,不过这地下是空的,用来收藏冰砖。」

  一开启位在山壁的入口,一阵阴湿空气冲出来,深不见底的地窖四周是贴在山壁的宽坡道,不停的向下向下。

  但进入后,这地窖虽冰冷,却比外头还暖些。

  水寒点燃了火把,望向第一次来此的姚衣衣和姚彩衫。

  「这冰窖分成两层,当初是先向下挖一丈,然后开挖两倍深的储冰空间,也就是从地面起算合计三丈,坑底够深,在夏天也才够冷。」

  姚衣衣吐了小舌,「那从这摔下去就不得了了。」

  姚彩衫闻言,作势推了下姚衣衣,女人没有准备,脚下一个踉跄。

  「呀!」

  水寒警敏,连忙捞住了姚衣衣的身子。「小心。」

  在多灾多难的她身边,他快要习惯随时提高警觉了。

  姚衣衣想砍死小弟。「姚彩衫,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姚彩衫还是一皮天下无难事,既然姚衣衣有人照看,他乐得开始自行探险,追上楚小南。

  姚衣衣嘟起了嘴。

  一个大掌从旁边伸来。

  「手给我吧,我牵着妳走,安全些。」水寒有些难为情的说。

  真是的,他一个大男人难为情,那教她这个该羞答答的小女人如何大大方方呀?

  想归想,姚衣衣还是心底暗喜的搭上水寒的手,一步一步的随着他走,不期然,那在雪上随行的经验又回到脑海。

  一层一层的向下,走了一丈深后,不但更觉得潮湿,而且更底处闪烁着橙红色的光芒。

  「那是冰吗?」总是白花花的冰居然发出红光呢!

  水寒眼底含着笑意,「嗯,这里暗,冰反射的是火光。」

  闻言,姚衣衣内心一甜。

  冰原来也可以回应火,原来不是永远对立的呀!

  「呵呵呵……」女人暗自开心着没啥道理的体悟。

  水寒心情也好,目光眺向前方。

  楚小南孤寂的走着,姚彩衫的协助,她完全不予理会,沉寂得像块石头。

  「她……楚姑娘今儿个怎么没和妳拌嘴?」水寒好奇地问。

  姚衣衣一听这问话,小嘴向上噘了几分。他这温柔的口气是怎样?

  「你在意她?」姚衣衣口气暴躁。

  呃,他不过就问问而已。

  水寒苦笑,「妳多想了,我只觉得奇怪,这楚姑娘看到妳就像吃了火药,三不五时便要找事由激妳,可今儿个打我们离庄之后,她就这么静静的,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姚衣衣才不管那么多呢!

  「她有心事也和你无关!」

  水寒继续苦笑,「当然无关,我在乎的是她来不来烦妳。」

  男人陈述的事实,让女人羞红了脸。

  这水寒是吞了蜜吗?怎么最近老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我也不知道……她只在大庭广众之下找我吵架,单独就我们俩,还是没什么人时,她这只母狮子就变成石狮子了。」

  水寒收下这答案,暗暗思考着什么。

  是人多之处?还是有特定人之处?

  事关己则乱,不关己则明,或许楚小南冲的不是姚衣衣,而是和姚衣衣有深深关联之人,也在京师里的人……

  突然--

  「哇,好多冰呀!」姚衣衣看着窖底,大声尖叫着。

  红橙的大型冰砖出现在众人眼前,排出约莫几张戏台那么广的冰面,和向下的坡道处在同一水平,但好似还有些石坡道被冰给埋了,以致无法向前。

  不像楚小南安静待在坡道上,活泼的姚衣衣和姚彩衫踩上了冰。

  「嘿嘿,这真好玩,和城里池塘结冻时一样,可以滑着玩呢!」姚彩衫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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