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不是说绝不会对她的肚兜有兴趣,还丢在地上以长靴用力践踏,没想到他居然把那件肚兜偷走,随身携带,还说是她赠与他的定情之物……真是个不要脸的下流家伙!
「不还。」淳于玥笑著侧身避开,更趁著她挥剑落空的空档,倾身向前,伸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我。」刀牡丹气煞。
「不放。」淳于玥接过她手上的长剑,弃於一旁。「我们真的有许多话得当面谈个清楚。」
「为什么要?当初你什么话都没和我说清楚,就急著离开,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刀牡丹怒目瞪著他。
数十日前的事,彷佛昨日才发生,让她记忆深刻,想忘也忘不了。又为了眼前的男人落下多少泪?够了,她再也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
「我就跟你说了,那时候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话都不跟你说就急著离开,但那是因为……」
「好了,到此为止。」刀霸出面,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原因无他,只因在场所有围观民众以及镖局内的镖师全都拉长耳朵,打算聆听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日後好在茶余饭後拿出来讨论。
「胜负揭晓,刀牡丹日後将会下嫁淳于玥为妻。」
刀牡丹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比武招亲的主意是她想出来的,自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抱够了吧?快放开我。」她冷声下令。
淳于玥只得连忙放开她,「牡丹,我……」
刀牡丹转身跃下擂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步入镖局。
刀霸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追上去。」
淳于玥感激的朝刀霸一笑,随即跃下擂台,尾随在她身後。「你别这样,听我说嘛!」
刀牡丹奔入厢房,准备要将门扉掩上时,淳于玥的动作快了一步,伸手握住门板,让她关不了门。
「你快放手。」她瞪著他。
「不放。」他微笑。
刀牡丹怒不可遏,索性将门打开,朝他的下腹用力踹去。「你到底想怎样?」
淳于玥连忙挡下。「哇,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先动脚踹人。」今天他的宝贝命根子真的好可怜,好几次都差点与他诀别。
「别以为你比武赢过我,我就非要嫁与你为妻。」她大吼。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说话不算话的,不只是我一人。」她指控著他的不是。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不是跟你约好,一定会回来的吗?你瞧,我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
刀牡丹凝视著他,晶莹的泪水缓缓落下。
淳于玥一见她落泪,急得手忙脚乱,连忙以衣袖为她拭去泪水,「你怎么突然哭了呢?别哭了,求求你别再哭了好吗?」他的整颗心都被揪疼。
「都是你不好……全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走开啊……」刀牡丹哽咽的说,泪落得更急了。
「不走,我说什么都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淳于玥将她紧拥入怀,怎么也不愿放手。
刀牡丹枕靠著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嗅著他独特的阳刚味,轻柔的说:「为什么那时非要离开?」
淳于玥轻叹口气,「那是因为我听闻尧日王要休了瑶姬,只得赶去看看她的情况。」
刀牡丹紧皱蛾眉,「瑶姬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要那么关心她?还有,你又为什么能进宫去与她会面?」
淳于玥见她一脸怒气,轻笑出声,「她是我妹子,当然要关心她。你可千万别胡乱吃醋。」
「我才没有。」刀牡丹连忙否认。等等,瑶姬公主是他的妹子,这么说来……「你是刑阑国的皇子?」
之前见他身上所穿的衣著价值不菲,再加上领口处所绣的神兽图腾,她便猜测他极有可能是皇族的人,没想到果然被她猜中。
淳于玥笑著点头。「正确的说是二皇子,武晟王。而我与现任的刑阑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据我所知,现任刑阑王姓战,但你的姓氏却是淳于……」这一点说不通啊!
「我国明文规定,只有继任为王的人才能拥有『战』这个代表刑阑王的姓氏,其他人一概从母姓。」
「那你当时怎么不愿承认?」她重击他的胸膛一记。
「哇,好痛,你下手轻点好吗?我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怎么可以随便跟外人表明自己的身分。」他忍著疼,解释清楚。
他言之有理,刀牡丹无言以对,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你的事情可都解决了?」
淳于玥抚著下巴,望向天空,「应该算吧。」
「什么意思?」她紧皱眉头,十分不悦。
是就是,没有就没有,哪来的应该?
「瑶姬与尧日王之间的事算是告个段落,可是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他笑望著她。
刀牡丹皱眉,「我们之间有什么事还没解决?」
「你真爱装傻,当然是拜堂成亲之事。」他理所当然的说。
方才他可是在众人面前风风光光的赢了她,这下子她想赖也赖不掉,势必得嫁兴他为妻。
刀牡丹朝他露出绝美笑靥,艳丽动人。
淳于玥看傻了眼。啊,果然……只有她的笑才能令他心动。
「要我嫁你,门都没有。」刀牡丹转身,当著他的面将门重重关上,不忘落锁,让他无法进入。
他让她等他那么久,别以为他只要对她说这些话,她就会轻易原谅他。她也是有脾气的人。
淳于玥呆住。最後应该是她笑著偎进他的怀抱,两人再入房好好温存一番,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她还那么生气?
他怎么也想不透。
第九章
翌日一早,淳于玥推开刀牡丹的房门,轻声唤道:「牡丹……」不晓得她气消了没?
走进房里,却不见她的身影,他不解的走出房间,看见谢德正好迎面走来。
「你可知牡丹一早上哪去了?」他立即询问。
谢德冷哼一声,「别以为你可以再从我这里套话。」上回的事他可没忘,这回绝不会再受骗上当。
「别这样嘛,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的主子。」
「我呸,你还没跟小姐拜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等小姐真嫁给你之後再说吧!」谢德很用力地撇开脸。
淳于玥伸手搭上他的肩,「别这么说嘛!要不然……我介绍几名漂亮女人给你认识。」
谢德连甩都不甩他,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拨开,「我不认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会比小姐漂亮。」他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
淳于玥搔搔头,这下子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我只有两个字送你,活该。」谢德笑眯了眼,「诉你也无妨,小姐她一早就跟李正、王朗送镖物到外地去,至少要数十日後才会返回。」
「啊,这么久?」淳于玥瞪大眼。
数十天才会回来,那他若此刻起程,应该可以赶得上。
「嘿,你也别想从我和其他镖师身上问出任何有关小姐前往何处的消息,因为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小姐这回的目的地是哪儿。」谢德的笑容更为扩大。「以前小姐要跟你成亲、上床,你不把握机会,还一直逃跑,现在轮到小姐不理你,打算从你身边逃跑了。真是活该、报应啊!」说完,迳自走人。
他开始相信这世上真会有报应存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淳于玥瞪著谢德得意离开的背影。等著瞧好了,他说什么都会让她成为他的人,绝不让她自他身旁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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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日後
刀牡丹才抵达天下镖局门口,只见谢德神色慌张的跑到她面前。
「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她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究竟是什么事让他那么慌张不安?
「淳于玥病倒了,好像还病得不轻。」
「什么?」她立即翻身下马,直奔淳于玥的厢房。
虽说她还是有些气他过去不愿多说就抛下她离开,但他染上重病,让她怎么也无法抛下他不管。
推开房门,她看见淳于玥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只是以虚弱的嗓音低问——
「是谁来了……」
刀牡丹连忙奔上前,见他神情痛苦,「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淳于玥缓缓睁开眼,看著一脸担忧的她。「牡丹……我好想你……」
「你别说话……我马上请大夫来为你治疗。」说著,刀牡丹转身就要离开。
他病得那么重,为什么爹和哥哥们都不来关心?真是太过分了!
「不……你别走……我有个请求……你为我达成……」淳于玥气若游丝。
刀牡丹转身,紧握著他的手,「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拜托……别再离开我……」
淳于玥缓缓闭上双眸,「请你给我一个吻……一个吻就好……」彷佛是临终前的最後请求。
刀牡丹眼眶泛红,俯身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他究竟是患了什么重病?为什么之前不去看大夫?他该不会就这么离她而去吧?不……她不要再次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