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绝色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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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风逍遥不舍地抱着师父,忍不住流下泪来。

  “遥儿,你听好!师父的枕头下有些银两,那是为师这些年来攒下的,准备当做你上京的盘缠,你快拿那些钱带美女上京去,……”老人喘了几口大气,推开他,“为师的仇人就快追上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

  他紧抱着师父不松手。

  “徒儿不走,徒儿要留在师父身边!”

  “你再不走,师父不必等仇人到,便先被你给气死……”老人努力想摆出严厉的一面,无奈他提不上气,致使薄弱的声音威严不起来。

  “师父!您别生气,徒儿听您的话便是……”风逍遥这才松开手,但他仍是跪在师父跟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人硬是提起最后一口气交代着,“记住!你要亲自将玉佩交给王爷,不可假他人之手。还有,你要代为师好好照顾……美女……”遗言尚未道完,老人已驾鹤西归去了。

  “师父!师父!”风逍遥伤心地呼唤着。

  想起师父辛苦养育他二十六年,师恩未报,师父就离开了人世,他不由得抱起师父的遗体痛哭了起来。

  被风逍遥的哭声一吵,美女再也无法“装死”下去。不明就里的它来到风逍遥的身边,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师父”一直以为师父也在练诈死术,继而发出崇拜的惊叫声:“师父真棒!死得真像!”

  “闭上你的鸟嘴!师父不是诈死,师父是真的死了!”话方歇,风逍遥的敏锐听觉立刻发现到数里外的马蹄声,正朝他们的方向急奔而来。

  他心中暗叫不妙,糟了!师父的仇家追上门了。

  他跟着向师父的遗体跪拜道:“师父,委屈您了,等徒儿从京城回来一定当好好安葬您老人家!”语毕,随即冲进屋里收拾了些衣物,取走师父留给他的银两,然后带着美女匆匆离去。

  第二章

  有人说,到过襄阳城的人,若未前往城北瞧瞧那栋高挂着“凌府”二字,华丽如皇宫的宅第,就算是白来了襄阳。可一般初来乍到者,在目睹那栋壮丽的宅邸之后,总会误以为屋主不是皇亲国戚,便是位高官贵人,压根儿没料到那不过是栋民宅罢了!

  但襄阳城人皆知,那栋“民宅”正是襄阳首富“凌富贵”的府邸。

  凌家世居襄阳少说也有三百年,据说,凌富贵的书祖父在明朝髻官拜礼部尚书,后因看不惯宫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故辞官返乡继承祖业。

  凌富贵是相当重女轻男之人,偏他的前三位妻妾,为他接二连三地生了十二个儿子,就是挤不出一个女儿,于是他在年近五十之龄,纳了第四个妾。皇天果然不负苦心人,他的四夫人在进门后的次年,终于为他生了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儿。

  老来得女,凌富贵乐不可歇,当下宴客三天三夜,席开数百桌,同时为女儿取名为飘飘。从此,凌飘飘在凌家的地位,可说远超过她的母亲及上头的大娘和两位姨娘,至于她那十二位兄长就更别提了。

  先别说凌府里大大小小,没一个人敢对她大声说话,就连凌富贵对她也总是轻声细语,深怕宝贝女儿不高兴。然凌飘飘虽深受宠爱,却不恃宠而骄,而那些争权夺势、兴风作浪,无故制造事端、破坏家中和谐的事也从未发生,因此,凌家这许多年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未有过纷争。

  但在父母及多位兄长的疼爱之下,却也造就了凌飘飘我行我素的个性,致使她除了玩乐和练武之外,一些女孩该会的玩意儿全数不懂,至于一般富家千金引以自豪的琴棋书画,她更是一窍不通。

  对凌老爷来说,只要女儿快乐,他是不会去干涉她的生活。或是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不过有一点他很坚持,那就是严禁女孩家抛头露面。

  那是大家闺秀该守的本份,飘飘虽不以写然,也得为了她爹的名声勉为其难地遵守下来。于是乎,她每天不是跟府里的武师练些拳脚功夫,就是逗逗家里的丫环;即便是在凌府里,她的日子仍过得多采多姿。

  然而,全襄阳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千金小姐,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但就唯独她一人令人津津乐道。

  尤其近一年来,指她貌似夜叉粗野这类传闻,更是绘声绘影地传遍大街小巷。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也许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人们一味地竞相走告,才会加速流言的蔓延。而流言是怎么来的?事实又是如何?看来是没人去查证.要不凌飘飘的恶名又岂会继续漫天飞舞,令一些原先有意上门提亲的名门公子望而却步呢?

  或许有人会纳闷,女儿被外人如此诽谤,做父亲的怎不设法撇清谣言呢?

  凌老爷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总之他不辟谣,只有更加深谣言的可信度,让传闻越演越烈!

  如今流言四窜,偏凌府的人充耳不闻,亦绝口不提,好像外面的纷纷扰扰皆与他们无关似的。不只如此,连当事人凌飘飘,也丝毫不被流言所困,依然是悠闲自在的过日子。

  “小姐,你画好了吗?冬儿的嘴都快笑僵了!”花园里,一名十五岁的小姑娘,顶着僵硬的笑容。摆出娇俏的姿态站在荷花池边,询问亭子里一名埋首作画的美丽少女。

  飘飘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在宣纸上涂涂抹抹。

  “你忍着点,就快好了!”

  飘飘全神贯注的神情,让在一旁替她磨墨的丫环夏儿,忍不住有股想笑的冲动,她心想,小姐自从去年认真无比地画了一匹马,结果被老爷“猜”成猪之后,就不见她作画,怎么今儿个小姐会有此雅兴再提笔呢?

  莫非她想一雪前耻?果真如此的话,看来也难!

  其实不是她看扁小姐,原是小姐根本没有绘画的天份,每次作画不是半途收笔,就是画出来的成品和原貌有很大的差距。依这种画功,岂能怪她对小姐没信心呢?

  有时候想想,小姐也真是太不争气了!别家的小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的小姐却是一窍不通。不过,别以为小姐不通琴棋书画是因为笨,实际上她可聪明呢!只是夏儿也不明白,怎么小姐一碰到琴棋书画,脑子就跟着变钝了呢?

  但话又说回来,小姐可也有“过人”之处。

  就她所知,至少在玩耍、打拳这方面,就不见别家小姐比得过她的小姐。还有小姐也鬼灵精得很,她最擅长以整人的点子来娱乐自己和旁人,害她们这些当、丫环的,常被她逗得人仰马翻,要是这些也能列为“优点”的话,小姐该算是有“过人”之处吧!

  另外有件事也令夏儿想不通!打小姐十四岁起就不断有人上门提亲,怎地自去年杨家公子派人来说媒被老爷回绝之后,就再也不见提亲之人呢?

  还有,小姐虽算不上貌似天仙,可怎么也跟“丑”

  宇沾不上边,怎么外头的人会把小姐形容得如夜叉般地吓人?

  要她来猜,准是那些谣言作祟,才教小姐至今未有婚配。还好小姐不在意,没人上门提亲她反而乐着呢。

  “好了!”搁下画笔,飘飘高举着画纸欣赏了会儿后,问道:“夏儿,你觉画得我得怎样?”

  夏儿回神瞧了眼画纸、天哪!小姐在画什么呀?”

  夏儿不敢确定小姐笔下的“人物”是冬儿,而不是一坨坨的……“粪便”,小姐这回也太离谱了,画功再怎么差,起码也该画出一张脸不是吗?

  要让冬儿知道她嘴儿笑僵了,半天不动地站了一个多时辰,就写了一幅“粪便”图,肯定她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还来不及评语,夏儿已见冬儿小步跑过来。

  “小姐,你真的画好了吗?”冬儿一脸兴奋。虽说小姐的画功差,可怎么说她可是画中的主角,她当然急着想知道小姐笔下的她是啥模样罗!

  “瞧!你看我画了什么?”飘飘骄傲地把画递给冬儿。

  冬儿接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发现画里除了一坨坨绿绿、黑黑的“东西”

  以外,什么也没有。冬儿实在无法将那些“东西”和自己的容貌画上等号。

  “小姐,这……就是我吗?”如果小姐说她长得同画里的“东西”一样,她绝对会一头撞死,免得留在世上吓人。

  “不是。这些是荷叶啦!”她说得挺认真的。

  话声一落,冬儿跟着两眼一翻, “咚”地一声晕倒,霎时令服侍在一旁的秋儿和春儿手忙脚乱。

  飘飘一遍又一遍地瞧着画,怎么也想不透她的画会吓昏人?遂皱着眉询问身旁的夏儿:“我的画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说冬儿被吓昏,是夸张了点。试想,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一个多时辰不昏倒也难,更何况她还受了“刺激”?

  像这种突发状况,对服侍飘飘的春、夏、秋、冬四名、丫环来说,早已见怪不怪。有时她们会想,能进凌府服侍凌大小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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