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什么照片?你竟然敢干涉我的生活?!」童天生气的问道。他一生浪荡随性,最恨别人挖隐私。「你完全不可理喻,我当初简直瞎了眼!」
「你,你……」
听到他竟然说出重话,方莼苓顿时气得晕过去,童家琦急得在一旁哭。
童天瘫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中有点点泪光。他不明白怎么一场灾难过去後竟会变成这样,所有危机都浮上台面。信任、亲情、妻女……都遥远而模糊起来,这莫非是对他的惩罚?
童舒冷眼看著眼前这场闹剧,更坚定她搬出去的决心。母亲到底是不幸还是解脱,现在连她都有点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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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这么专心。」
林梓铭从背後将童舒揽在怀中,他身上带著沐浴後的清新,令她忽然觉得一阵口乾舌燥。
他很细心,选择了一间离两人公司都不远的公寓,舒适而隐蔽。既可以避免无聊记者骚扰,也方便两人见面。然而,这样的後果就是,童舒每天都会很累,很累。
「不许想别人,我会生气。」他开著玩笑,顺著她白皙的颈子吻下去,他听见她的抽气声,不禁笑了。他对自己总能左右她的欲望,感到极为得意。
童舒双颊羞出两片红云,眼眸一转。
「当然在想人了,赵熹然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在他面前,家里那些烦恼似乎烟消云散,心情平静多了。
「哦?是吗?」他漫不经心地吻著她,烙印著属於自己的印记。「看来他满关心你的,人也不错。」
那当然!她刚想得意炫耀,此刻却如僵硬石头。他,他竟然……
林梓铭忽轻忽重揉捏著她胸前柔软,在耳边呢喃道:「花心的丫头。我是吃醋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童舒大气不敢喘,身体流窜著电流,深怕自己若是放松,便会瘫软在他怀里。
「小坏蛋。」他出其不意在她颈间咬了一口,童舒痛得叫了起来,挣开他,正好顺势打破刚才迷咒。
两人一阵笑闹後,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喘气。
「都是你!我累死了!」童舒不放弃地槌打他胸膛,虽然知道这点力道对他不算什么,反而像变相的按摩,不过她就是不死心。
「这就累了?後面还有更累的。」林梓铭魅惑地朝她一笑。「看来以後我要常带你去健身房练身体。」
「不要!别这样,我还没洗澡。」她羞涩地看著埋在胸前的黑发,欲拒还迎地挣扎著。
「你好香。」林梓铭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游走。「反正待会也还要洗,现在无所谓。」
他……他说什么呐!
不过童舒显然没办法拒绝他,随後便被他带入惊喜的巅峰……
一夜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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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童天病情好转,接手工作後,「海峰集团」已恢复往日水平,童舒庆幸自己终於可以放下这个重担。
她自问一向不是个懒散的人,可是和林梓铭在一起越久,就越不想离开他,连上班时短暂的分离都变成一种折磨。
因此,她给自己放长假了,待在家里等他回家,在家的每一秒都充满著幸福与思念。
童舒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与人未婚同居的一天。在她保守的观念里,这样是不对的。即便现代人观念开放,可是没有那一纸结婚证书,总让人心惊胆战。
好吧,她承认母亲灌输的观点,加上新闻里那么多负心汉、痴情女,她对这种没有保证的关系敬而远之。
可是对象是林梓铭……
她嗅了嗅手中晾乾的衬衫,上面仿佛还留有他的味道。
童舒想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她怎能那么轻易地爱上他,甚至交付自己、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她终究希望能名正言顺的与他在一起。可是,她没有把握浪子是否会为了她而驻足……
也许对他来说婚姻是种桎梏,只要他快乐就行!她深深叹了口气,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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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铭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啜饮杯中红酒,冷峻的双目直视窗外,外面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桌上电话依旧顽强地响著,他投降了。
「梓铭,好久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无波,带著顽皮的感觉。
「嗯,是『不久』吧,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有什么不可以,毕竟我们还是合作夥伴。」
「说吧,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和你聊天叙旧?」
「开门见山直说,我还不了解你吗?」林梓铭揉揉眉心,不知道这狐狸又有什么麻烦事。
「好。」电话里的声音收起了调侃,严肃道。「我怕你沉醉温柔乡,忘了重要的事。」对方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梓铭,我不希望你後悔,自己要考虑清楚。」
对方的语调虽与平常无异,却让林梓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的手紧紧地握住钢笔,仿佛要折断它一般。
终於,他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说:「放心,我不会。」
「可别怪我做坏人。」电话传来轻微叹息。「我会帮你这个忙,纯粹是友情赞助。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执著,这一点都不像你。」
「因为你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份痛楚,始终置身事外。」
「你不觉得,这样等同於古代的『连坐』?」
「凌扬,除却一开始,我并没有特别要求你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无论你赞成还是反对,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赵凌扬在电话那头做了个鬼脸,真是开不得玩笑!
「好啦,我只是帮你分析一下,决定权当然是在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不要到时候假戏真作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恐怕要做好失望的准备。」他嗤之以鼻。
「呵呵,这个就比较难说了。」他痞痞一笑。
「凌扬,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声很恐怖?」
「啊,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怎么别人都说很好听、很性感呢?」
又来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交这个损友。
「没事我挂了。」
「我想,你不需要我一再提醒吧,还是需要我再次出马?」
林梓铭不发一言。
「喂喂!你说话啊,别挂嘛!」电话里的声音继续做垂死挣扎。林梓铭静静挂上电话,注视著桌上的那张照片,良久不语。
半晌後,他按下另一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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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路灯散发柔和之光,照亮行色匆匆的夜归人。
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只有壁灯照映出高大身影。那抹身影缓缓移动到沙发边,凝视著童舒熟睡的脸庞。
电视节目依然在上演,遥控器已经掉落在地毯上。
童舒抱著大抱枕,靠在沙发上,还保持著看电视的姿态。
她在等他,可是还是挡不住睡意的侵扰,靠在沙发上睡著了。
林梓铭轻轻摸上她的脸颊,有些红晕,带著室内的温度。她脸上有著笑容,是不是正在做美梦?那么甜蜜,幸福得让人有些嫉妒。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设防。
「梓铭。」仿佛感受到触感,童舒呼唤他的名字,竭力睁开睡眼。
他的手僵住。
「梓铭?」她被酒气醺醒,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到朝思暮想之人就在身边,精神一下子好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睡迷糊了。你饿了吗?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她拿开抱枕站起来,把他按坐到沙发里帮他按摩。「喝了不少酒吧!早告诉你喝酒伤身体,还是不听,真拿你没办法。」
空气似乎被发酵,充斥了淡淡酒气。在这酒气中,又隐约有股香味——那是女人独有的香水味道。
童舒心念一动,按摩的手指不由僵硬起来。「我……你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她关掉电视,想逃避地躲回房间,拿被子把头蒙好,什么都不想看见,什么都不要听见。
她怕,怕看到什么蛛丝马迹,怕从他嘴里说出分手的话!
「小舒,你别走。」他拉住她的手,格外用力,低声说道:「我今天……」
「不要说!你不要说!」她突然神经质地挣脱他的手,捂住耳朵蜷缩在沙发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拜托不要说了。」
求求你,不要亲手打破我的好梦。你明明是那么宠爱我,我记得你是那么细心温柔,我记得你曾说要和最爱的人在夏威夷缠绵到天明,还有那些吻、那些爱……
童舒泪眼婆娑,在心里呐喊著,鸵鸟地拒绝接受事实。
林梓铭温柔而坚定地拉开她的双手。「要听,你一定要听。」
「我不要!」她拒绝,可无论语调还是气势都那么柔软无力,只能任凭宰割。
「我今天去做个了结,你知道的……」他苦笑。「以前我的绯闻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