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始终不由自主跟随着季彤的齐壅,当然看见了她求救的眼神,却故意视若无睹的别过头去。
胸口猛然加重的力道,拉回季彤的注意力,她低头手忙脚乱的想拉开小女娃,然而冷雪缇的小嘴却仍紧吸着不放,两只小手还紧抓着她的衣服。
她的慌张不免引起了注意,首先来搭救她的是心细的谌墨,但他一个大男人,对于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尴尬,就连目光也不知道该放哪儿。
不一会儿,齐熙跟黑匡阎也跟过来一探究竟,最后更惊动了冷徇急忙过来“收拾善后”。
“缇缇,来!爹地抱抱——”
冷徇在一旁卖力的逗弄女儿,孰料吸得正开心的冷雪缇只扫了他一眼,又抱着季彤的酥胸卖力吸吮起来。
几个大男人全围在一旁,看着冷雪缇吸着她的酥胸,季彤着实害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整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
情况确实有点失控,一群人七手八脚的设法想拉开冷雪缇,替季彤解围,齐壅却依然坐在角落里,冷眼看她出糗的模样,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最后,做爹的冷徇实在也拿爱吃的女儿没法子,只得赶快叫唐盼爱过来帮忙。
不愧是当母亲的,只见唐盼爱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拿来一个奶嘴,就把冷雪缇摆平。
“季彤,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唐盼爱一脸抱歉。
“不,不!没关系!”季彤红着脸,忙摇摇头。
好不容易脱了困,一身狼狈的季彤急忙穿过大厅,想到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脸上的红潮更是久久不褪。
一道深沉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
齐壅啜了口酒,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缓缓勾起一抹兴灾乐祸的笑,直到黑眸触及她的胸前的一片狼藉——他的眸光倏然暗了下来。
她的白色衬衫在胸前部位已染上一大块濡湿,连蕾丝胸罩也被浸湿,蓓蕾顶端就在那一块濡湿间傲然突起——
而她却依然一无所知的快步越过大厅,这副情景,也同时被齐熙发现了。
只见他两眼顿时睁得老大,就像看到蜜的苍蝇,紧盯着不放,嘴角还露出一丝邪恶的笑——
齐壅近乎生气的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她,抓起她的手臂就往外拉。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我还没有去——”
“去什么?你再走下去就全给人看光了!”齐壅火气不小的低吼道。
给人看光了?
“什么意思?”季彤一脸莫名其妙。
齐壅又恼又气的扫她一眼,随口丢下一句。
“你不适合照顾小孩!”
季彤以为他动了怒,紧跟在他身后忙想解释。
“对不起,我没有抱过小孩——”
脸色僵硬的齐壅仍一言不发,深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壅!我——”
“别说了!”齐壅将她推上车,声音紧绷的蓦然打断她。
季彤有些委屈。
她自认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可是她在意他的感觉,他脸上的冷淡与疏离,更让她莫名难受。
他外表看似玩世不恭,谈话时总是三句不离玩笑,但是反复无常、若即若离的态度,却让她益加不了解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男人。
她这么冲动的选择依靠这个男人,是正确的决定吗——她迷惘了!
看着季彤带着一丝受伤神情的美丽侧脸,齐壅恨恨低咒一声,蓦然别过视线不再看她。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是因为对她——一个他不应沾染的女人,起了不该有的欲望?!
尤其是,他此刻想听的不是解释,而是将她扑倒在座椅上,狠狠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更想循着方才小女娃含咬的位置,尽情的品尝她的酥胸。
随着司机平稳的将车开出辜独家,车子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子里,也突然变得异常狭窄。
他们分坐在座位的两端,身体跟眼神都尽量避免接触到对方。
只是坐在车内,季彤身上那股奇妙的香味,就扰乱他已够紊乱的心绪,想起刚才她性感的模样,更挑得他心痒难耐。
随着车于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下山,她的身体也不时的随着车子摇晃,及膝的裙摆竟不知不觉一寸寸往上滑,露出她匀称雪白的大腿。
他越是警告自己不该看她,目光就越是不听使唤的,直往她诱人的美腿飘去。
他可以感觉到浑身压抑的疼痛,脑子更是怎么也无法控制对那双美腿的遐思。
他想象自己的掌抚上她白膂修长的腿,顺着她柔嫩的肌肤,一路往上滑去——
“停车!”他遽然发出低吼。
不仅季彤吓了一大跳,就连司机也慌张得急忙停车,以为出了什么事。
她怔怔看着他遽然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她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一点也——不懂他!
这一夜,季彤失眠了!
心思纤细敏感的她,猜想自己定是惹恼了他,往后也不适合再继续打扰他了。
天色未亮,了无睡意的她已经起床,简单收拾他为她添购的几件衣服跟用品。
细想齐壅这些日子以来的帮忙,她明白自己欠他的,是个很大的人情。
坐在透光落地窗,洒落一地晨光的房间,她静静的等着一夜未归的齐壅。
孰料这一等,就是近大半个上午。
一听到楼下大门传来声响,季彤轻叹一口气,提起行李缓缓往搂下走。
在齐熙的高级公寓里,过了有史以来最混乱一夜的齐壅,一看见缓缓下楼的身影,不觉顿住了动作。
原本以为已经平息的欲望,再度在体内剧烈的汹涌起来。
晨光下的她,一双清澈的水眸明显带着些许红丝,看起来依然美得不可思议。
他惊讶于经过了一整夜,对她的渴望竟依然强烈。
看着站在门边的齐壅,季彤技巧的掩饰惊讶。
向来注重形象的齐壅,一身衣服皱得不像话,俊美的脸上也冒出了胡渣,犹带血丝的眼睛,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奇怪的是——如此狼狈不堪的他,看起来依旧俊美性感,尤其是紧紧凝视着她的暗沉眸光,更让他添了一分危险气息。
季彤脸红心跳的急忙低下头,却还是鼓起勇气,委婉的开口。
“齐壅,想了一夜,我决定——”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双有力的刚臂,倏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将她扯进怀里,迅速俯头吻住她的唇瓣。
她的味道,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令人惊叹,两片唇瓣柔柔软软带着几分冰凉,气息又是如此清新甜美,尝起来简直像清晨的朝露。
他吻她?为什么?
又惊又慌的季彤根本想不出理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紧靠他的胸膛,恍惚的仰头任他攫取。
他的攻势来势汹汹,吻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技巧娴熟的唇,也逗弄得她几乎招架不住。
两人的唇舌相互紧贴、纠缠,逐渐失控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遽升的温度让他们几乎冒出了火苗,直到刺耳的铃声,将两人濒临失控的理智及时拉回。
齐壅喘着气奋力抽开唇,凝视季彤双颊嫣红、星眼迷蒙的娇俏脸蛋,让他又想吻她。
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将自己抽离她柔软的身子。
深深看她最后一眼,齐壅一手捞起电话,就对着话筒狂吼道: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嘟——话筒中传来无节奏的单音。
齐壅蹙着眉,正纳闷电话那头没有半点声响,季彤却突然拉住他,红着脸指指大门。
“是门铃响了。”
真是见鬼了!在这种意乱情迷的当口,他竟然把门铃听成是电话声?他真是服了自己!
边走向大门,齐壅边羞恼的开始诅咒起门外的程咬金。
最好别是齐熙那不识相的臭小子,否则,他最好祈祷自己保了医疗险。
忿忿的一打开大门,出乎意外的,门外竟不是齐熙,而是素有工作狂之称,此刻早该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黑匡阎。
最让齐壅惊讶的,不是黑匡阎的突然出现,而是他一身的狼狈。
“阎,你怎么——”
黑匡合看也不看齐壅一眼,面色铁青的径自踏进大厅。
“那该死的女人!”
黑匡阎笔直往浴室走,边脱西装上衣边怒声低咒道。
齐壅关上门,看了眼站在玄关边的季彤一眼,迅速跟着黑匡阁进了浴室。
“我一定是惹上衰神了!”
“耽误我的公事不说,还把我好好一件衣服给泼得乱七八糟——”
浴室里不时传来黑匡阎如雷般的咆哮。
黑匡阎的嗓门向来就大,生起气来更像打雷。
“你知道吗?她闯了祸竟然还一脸无辜的说‘下次不会了’!简直气死我!”
黑匡阎忿忿的从鼻孔喷出气,再度骂道。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娇娇女,一出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季彤有些担心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只听见黑匡阎正猛打响雷,而一旁的齐壅也不时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