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争并未因黄家驹的离席而结束。
左夙汎用仇敌般的眼神盯著邵智军,而他含笑的眸子也瞧著她。
「看样子你这招赚到了一个心愿。」
她暗暗一惊,这个邵智军不仅有双精明的眼睛,更有—颗清明的心。「彼此、彼此。你也得到你的『要求』了吗?」
「尚待努力。」邵智军故意吊她胃口。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要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对症F药。
「你说呢?」他逗著她。
「看样子你是不肯说。」
「唔,有本事你去查出来呀!」他向地下挑战书。
左夙汎义无反顾的接下了他的挑战。说什么她都要弄明白邵智军跟黄家驹之间的关系,更要弄明白邵智军对他究竟有什么「要求」。
总之,黄家驹是她左夙汎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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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夙汎满意地看著这间办公室,前方那片大玻璃把外面的一切显示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说,黄家驹只要踏进公司,她就可以一览无遗的看清他的一举一动,更能将他的行踪去向掌握得清清楚楚,完全逃不出她的法眼。
谁教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当黄家驹到了公司,却发现他跟左夙汎之间的「一墙之隔」,让她给拆得七零八落的,不禁火冒三丈。气恼不已的他,立刻冲过去找她理论。
「为什么把墙给拆了?」他生气的指著原该是墙、而今只剩一地垃圾的地方,连声音都微微的发著抖呢!
「我哪有?」她倒是睁著眼说瞎话。
「还说没有!」他直接走到她的办公桌旁,—手拎起她,步向被拆得面目全非的墙。「请问这不是拆墙是什么?」
黄家驹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从来都不晓得女人中会有这么可恶透顶的一型。
头发弄得像庞克一样,不!应该说连庞克都要自叹不如。衣服穿得男不男、女不女,活像刚出炉的人妖。这不打紧,人矮就要有自知之明嘛,她耳上居然挂著—副长达十公分的耳环,简直碍眼极了。
每回一看见她,黄家驹就觉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当初怎么会被模样清纯的她给骗了呢?倘若那天她以这副德行来应征,他打死都不会录取她,更不会一副伯乐找到千里马似的知遇模样,连忙签定合约,将自己困得死死的。
每每想到他一生中唯一的败笔,黄家驹心中就燃起无名火。
「这哪是拆墙呀!」她仰起小脸抗议。
黄家驹一脸挫败的扶著头问:「那请问这是什么?」
「这个嘛……记不记得那张合约?」她好心的提醒他。
一提到合约,他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瞧他一副头痛的样子,左夙汎立刻很同情、很温柔的拉著他走到小沙发前坐下,还相当体贴的送上一杯茶,又变出一颗药丸来。
「来,吃一颗止痛药,你的头就不会那么痛了。」她柔柔的说。
黄家驹叹了口气,觉得头还真是隐隐的抽痛著,只好凑合著吃下药。「你哪来的止痛药?」
「哦,这个呀!我每天看你都好像很头痛的样子,所以昨天一下班就去帮你买药,一口气买了三盒。一盒放在你家里,痛的时候就可以吃;另外两盒我帮你收著,以后上班头痛时我马上帮你送药过去。」说到这儿,她连忙冲向办公桌,由抽屉中拿出—盒药。
一看到那盒药,黄家驹差点跌下椅子来。
他从来不头痛,只是每次一见著她之后,头就会莫名其妙的开始隐隐作痛,这全拜她所赐。但瞧她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就不忍心告诉她,他之所以会头痛全是因她而起。心想,她这么好心的替他买药,原谅她好了。
哪裹知道地所谓的一盒药足足有一本书的大小,他敢打赌少说也有一百颗。
天啊!他的头愈来愈痛了,左夙汎真是个魔女。
「怎么,头又痛了吗?我就知道你的头常常痛,所以买最大盒的,就算你天天吃,一年半载也吃不完。」
吃个一年半载他早就向阎王报到去了!他挥挥手,指著那面已不存在的墙说:「说吧!怎么回事?」
「合约里不是有提到,设计师如果想改变环境的话,可以自行装潢?」
「这叫装潢吗?我怎么觉得是在拆房子?」
「没有破坏哪来的建设。」她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把三民主义背得挺熟的嘛!」
「那当然,我是中华民国国民啊!」她得了便宜又卖乖。
「这面墙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弄好?」他只好认了。
「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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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黄家驹真是欲哭无泪。
他一直以为那面可以避开她的墙会回来,谁晓得是多了一样东西,却不是他想要的墙。气愤之余,他开始思量反击的方案。
隔壁办公室里的左夙汎可开心啦,她终于将那面碍手碍脚的墙给踢到一边凉快去,如今装上的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墙。这么一来,她可以整天都盯著黄家驹。整天看著他,还真是赏心悦目呀!
可惜左夙汎过了三天再来上班时,那面玻璃墙已被厚重的窗帘给紧紧遮住了,一点缝隙也不留。但是,别以为左夙汎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其实她早在安装这面玻璃墙时,就预测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只不过比预期的来得快了些。
这也难怪,这几天来她实在是太不务正业了,只晓得盯著梦中情人看,全然忘了公司请她是做什么的。不过话说回来,打从地上班至今,从不曾见她务过什么业!
说来说去都是黄家驹的错,谁教他实在是长得太不安全了,教她怎么能够安心的在家工作,而不出来监视著他呢?尤其他是稀有动物,倘若不好好的加以保护,恐怕会很快就绝迹。
所以她只好放弃在家工作的计画,拼死都要来上班。目的之一是要就近监视他,再来就是看看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动她左夙汎管辖区内的东西。
可怜的黄家驹在她死瞪著不放的情况下,当然会受不了的装上这么大一片厚厚的窗帘。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一脸贼笑的走进另一扇门。
门口贴著好大的一张纸,上面的字不多,但是每个字差不多三十公分大——
灵感重地 入者杀无放
倘若有人看不懂这九个大字,最起码见著纸上画著一个恶心至极的骷髅头,也该懂了。
此外,她还安装了最新的防盗系统。进入者不但得将手指头放在一块透明板上验指纹,还得将一张特殊的卡放入透明板下的送卡孔,并且输入密码和声音后,才能打开这个秘密重地的门。
「左夙汎要求进入,请电脑检验声纹。」
「检查通过。」电脑确认后,便自动开启那扇门。她进入后,那扇门又自动关闭。
如此谨慎保密,其实室内没有什么机密要件。里面除了一套效果甚佳的视听设备,和九面二十九寸的萤光幕外,就是一堆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东西。
左夙汎坐上控制台,手指俐落的在一部电脑前操纵著,不到一分钟,那九面萤光幕同时播放著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一个人,就连声音都收录进来。这位当了私人展览会MODEL的人,正是黄家驹先生。
瞧!这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什么呢?
倘若有朝一日黄家驹发现了这间工作室的真正用途,铁定会气得脑溢血!
第二章
黄家驹在左夙汎的严密监控下,安然度过了一个半月。在她搅尽脑汁思量计书后,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以破坏邵智军的「好事」。
邵智军显然是个「同性恋」嫌疑犯,而他的目标又好死不死是她的如意郎君黄家驹,所以她不得不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可是她又不能牺牲自己,女扮男装去勾引邵智军,所以只好陷害别人了。
而这个牺牲者不做第二人想,自然是好友方红叶的弟弟方耀扬。这对姊弟俩向来是宝一对,意见绝对不一致,对付彼此的手段更是「特别得可以」。
况且方红叶早就宣告过,凡是有关整方耀扬的事她一律赞成兼帮忙,绝没有半句怨兰口。
左夙汎得意的拨了方耀扬的专线。「方弟弟,今天可好?」
「是左姊姊啊!有什么大事,居然有空拨电话给小弟?」方耀扬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将电脑资料拷贝一份,紧张万分的盯著萤光幕,预防她「放毒」过来。
「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好歹我跟你姊姊是好姊妹,爱屋及乌的拨个电话向你问声好,难道不行吗?」
「哈!哈!这句话别人来说我是肯定深信不疑,可是换成你说,干脆杀了我算了。老实说,是不是我那个宝贝老姊又说了我什么,所以你才来电指教我一下?」电脑萤光幕显示一切情况良好。可是就因情况良好,他的眉头才蹙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