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华芳突然摇头。「我们不能太自私,把观娣硬推入弗灵武娶妻的诅咒中不顾她的生死,要观娣代嫁这件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没关系的。」观娣深吸一口气。「我不怕诅咒,我愿意代替沁芳格格嫁给弗灵武贝勒。」
华芳表情讶然,馨芳万分诧异,而沁芳则是欣喜若狂之极。
观娣静静地望着她们微笑。
她们忽然间发现,观娣的神情、声音和笑容,都变得很不一样了。
第三章
武肃亲王府排场盛大、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将北京城深秋的夜弄得热闹非凡,看热闹的人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诡异的流言也在人群的耳语中悄悄流散着,将喜洋洋的热闹气氛带入了令人颤栗的寒意。
「武肃亲王府的四贝勒又娶第三个福晋啦?」
「听说娶的前两位福晋死得离奇,谦郡王怎么还敢把女儿嫁过去呢?」
「可怜的沁芳格格,嫁过去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夭?」
观娣坐在八人抬的大红喜轿中,浑然不知外头漫流着什么不祥的传言,她紧张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鼓似的咚咚响。
在喜娘的牵引下,观娣像个傀儡般进行完了一连串繁复的婚俗仪式,最后终于被送进了洞房。
喜帕揭开后,她鼓起勇气微微抬起头,与弗灵武四目对望。
「果真是你。」他缓缓绽开神秘迷人的浅笑。
「是啊,要不……还能有谁?」观娣心虚地低下头。
弗灵武失声一笑。
「这是个好问题,既然我们已经拜堂完婚了,这位『沁芳格格』,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分是谁了吧?」
观娣惊愕地倒抽一口气。馨芳格格果然没有猜错,他早就识破她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沁芳格格?」她的手心冒出冷汗。
「难道你们觉得我是个笨到连你们在玩什么小骗局都看不透的人吗?」他不以为意地低声轻笑。
观娣胆怯地看着他,只见他笑得邪气,略带得意,却不像有发火的迹象。
「你……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还愿意与我拜堂成亲?」她不懂。面对这个偷窥了十二年的男人,她仍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因为你很有胆量。」他在她身旁坐下,倾身凝视着她。
「是……是这样吗?」不,她哪有什么胆量,光被他这样盯着看,她就紧张得快要窒息而死了。
「你一定听过关于我娶妻受到诅咒的种种传闻吧?」他一罪她更近,声音放得更轻更柔。
「听过。」他的呼息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左侧的脸颊,令她神魂荡漾。
「既然听过,还敢顶替沁芳格格嫁给我,你的胆量岂不是大得惊人?」他专注地盯着她颊边轻盈晃动的耳坠子。
「那是……因为……」她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诅咒」,可是却无法对他解释她为何会知道原因。
「还有,你敢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让你自己都觉得难堪的疤痕,这还不算有胆量吗?」他的低语浓腻得像枕边情话。
「那是因为……我已经答应沁芳格格要帮她这个忙了,所以……」而且对她来说,他不算是陌生人。但是,要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最丑的一面,确实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
「那你除了有胆量以外,还够讲义气。」他的指尖轻轻画过她柔嫩的面颊,惊叹传来的触感竟如婴儿般细腻。「你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柔弱,但是个性坚毅不屈,而且韧性十足,你真的很适合当我的妻子。」
他的触碰加上温柔的细语,令观娣心跳加剧,神思恍惚,几乎无力思考了。
「我没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下意识地逃避他的触摸。「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身上还带着丑陋的疤,而且还……」还偷窥了他十二年。他若是知道她日日伦窥着他,会不会气炸了?
「你身上的疤一点儿也不丑,我不是普通的男人,并不在乎这个。」他亲住她极力闪躲的小脸,逼她侧转过来面对他。
「你那天只看到一小部分而已,事实上,我的背……」她神色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他动手卸下她的发饰,浓密的长发披散下来,如黑缎般光滑动人。
「弗灵武贝勒……」她紧张得扯紧自己的领口,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充满了畏惧和期待,身躯瑟瑟颤抖着。「我不会逃避和你圆房,可是……能不能请求你,不要看我的背?」
「你怕我看了你的背以后会对你『性』趣全失吗?」他不以为然地挑眉。
观娣点点头,未经人事的她,自然听不懂他的暗喻。
「别胡思乱想了,你以为的丑陋,说不定还能得到我对你更多的怜爱,用不着害怕。」
他俯在她耳边呢喃,嘴唇轻刷过她滚烫的面颊,来到她嫣红的双唇,细细吻吮、摩弄着那张柔软的小嘴。
观娣的心在胸腔里狂跳,又惊、又羞、又惧地接受他缠绵的吻。他似乎极有经验,知道抚摩她的下巴稍加施力,她就会自动张嘴迎接他唇舌的探索和侵略,她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彻底迷失在神秘妖异的晕眩感里。
从她青涩的颤抖、不知所措的笨拙反应中,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太急躁,免得惊吓了她而破坏洞房花烛夜的乐趣,尤其她对暴露自己身上烧伤的肌肤充满着极度畏怯,他只能慢慢引导她,瓦解她内心的防备和抗拒。
「你比我想象中甜美多了。」他在她唇中低语,专注地深吮其中的甜润,优闲地进行着一场火热而冗长的炽吻。
观娣在他唇舌温柔的撩拨挑逗下几乎无法喘息,她恍惚得没有察觉到弗灵武什么时候已解开她的衣扣,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被他压倒在喜床上,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舌尖炽热火辣的纠缠。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在她唇上喃喃轻问,手指层层解开她的衣衫,露出绣着桂花粉蝶的小肚兜。
「观娣……我叫柳观娣……」她星眸迷蒙,思绪涣散。
弗灵武怔了怔,瞳中扫过一阵困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你和谦王府有什么关系?」他把脸埋在她温软馨香的颈肩,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烙下吻印,手指忙着解开她肚兜上的系绳。
「没有关系。」她微微轻喘,眨着迷离失焦的双眸。「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谦王府里的女眷时常买我的绣品……只是这样而已。」
「绣品?莫非这也是你绣的?」他赞叹着手中肚兜精巧的绣工。
观娣只觉得胸前一凉,赫然发现身上的肚兜不知河时竟到了他的手中,她双手急乱地想遮掩袒露的酥胸。
「不要。」他右掌抓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头,牢牢扣在上方,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浑圆丰润的胸脯。「你很美,为什么要遮掩?」
她「美」吗?她从来不曾听任何一个人对她说过这个字。
「你真的很美。」他低下头。「我是你的丈夫,你应该用自己最美的地方来诱惑我、勾引我。」
观娣难以自禁地发出虚喘轻吟,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样,神智思绪都焚化成了灰。
弗灵武微眯双眸,欣赏着身下玉人儿的美妙反应。红艳艳的脸蛋,无措的氤氲水眸,一声声甜蜜的吟哦。他只是简单的撩拨,就将她释放到如此娇媚诱人的境地,她迷离无助的神态、单纯直接的反应,万分惹人怜爱,也勾起他体内前所未有的渴望。
「你今夜的表现出乎预料的好,为什么没有男人发现你这块宝呢?实在太暴殄天物了。」他贴在她耳畔沙哑魅惑地低笑,右掌松开制住的双腕,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的襟扣上。「观娣小美人,帮我脱衣服。」
观娣的双手早已虚软无力,手指颤抖得几乎解不开他衣上的盘扣,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完全解开来。
「等你脱光我的衣服,天可能都要亮了。」他忍不住轻笑,干脆自己动手卸下衣袍。
看见他坚实赤裸的胸膛,观娣倏地抽口气,羞得别开脸不敢直视。
「你也可以摸摸我,用不着害羞。」弗灵武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引导着她的手慢慢在赤裸的身上游移。「这是夫妻床第之间的乐趣,以后你得慢慢学会如何取悦我。」
观娣的心剧烈狂跳着,她的手怯生生地在他温暖坚硬的胸膛上游走探索,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妙触感。她不知道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坚实、贲张、充满力量,和她柔软的身躯截然不同。
「很好,就是这样。」他低哑地吻吮她的耳垂,大掌缓缓下移,握住她的膝盖轻轻推开。
他不想再压抑下腹几近爆炸的欲焰,灼热的亢奋迫切想深埋入她体内,渴望得到纡解……
『多闻天!毗沙门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