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少拿一个杯子了,我再去拿……」
「没关系,我不介意,就用这个吧,我们一起喝,嗯?」露着亲切的笑容,阎冠府征询她的意见。
「喔,好。」她当然是说好,虽然没设想到这个部分,但心想她有作业当免死金牌,犯不着多喝,每杯只少少喝一小口,应该不至于会怎样。
而确实,阎冠府并没让她多喝,每当她倒入新的酒的时候,只会先让她啜饮一小口,而后他再喝掉剩下的部分,之后,两人再确认酒的特性,让她做下笔记。
整个品酒的过程中,她是有一点小小的害羞,两人共用一个杯子的感觉,让她觉得亲密,跟他之间的关系很亲密,那让她不由自主觉得害羞了起来。
就在臊意当中,一种、二种、三种……她搬来的十二瓶酒很快的都喝过一遍,她觉得脸热热的,但是并没多想,只当是那份亲密感让她脸红心跳。
然后她暗暗观察着他,发现他好像没怎么受影响?
「我觉得……这种的好像还满好喝的。」她赶紧祭出B计划,这次用的是推荐的名义,所以可以倒上半杯,而不是品酒的四分之一杯。
「是吗?」对于她的推荐,阎冠府不置可否。
「真的,我觉得它甜甜的,特别好喝。」特地喝了一大口,好证明她的喜好。
「这种是水果酒类,味道会偏甜。」阎冠府顺着她的意,将残余的酒喝掉。
她用开水冲了下杯子,把水倒在事先准备好的小水桶中,又换了一款,用同样的手法再骗一杯,然后是第二、第三杯……
推荐的方法若不适用,那就稍稍变更,假装不确定口味,总之就是拐他再喝了。
对于她的热切,阎冠府无条件配合,不管是什么名目,她送上的酒他一概来者不拒。
即便事情诡异过了头,她的特别推荐搭配再确认的借口,已经又绕了整整一轮,把十二种酒都推荐跟确认过一次,他也二话不说的配合她,一一解决她倒出来的酒。
对此,娄显恭显得相当满意。
她曾听闻,喝混酒最容易让人醉倒,她一次混了十二种,而且还混了两轮,他一定很快就会醉了,是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她仔细的看着阎冠府的反应,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头好晕。
怎么会这样呢?
她觉得头好晕喔,真是奇怪了,那冠府是要醉了没啊?
「我还好,倒是你,你没事吧?」
一直到阎冠府回答她的问题了,她才发现她把内心的疑惑问出口。
「没事,我只是有点晕晕的。」她傻笑,拿出为了C计划所准备的第十三瓶酒。
开了那瓶据说已珍藏多年的洋酒,她为他倒上一大杯,继续劝酒。「听说这瓶是好东西喔,放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冠府你快喝喝看。」
说是这样说,但行动上却是习惯性的,而且是挺豪迈的那种惯性,自己先灌了一口,而且还是挺大的一口,几乎干了半杯,才将剩下的交给他。
阎冠府接过酒杯,却因为她直勾勾的看着,而没办法像先前几次那样,趁着她转身拿酒的时候将杯中物给倒掉。
「喝,冠府你快喝嘛,要喝多多才会醉啊。」她笑嘻嘻的,完全没发现她将她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醉?」
「是啊,喝醉,你要快点喝醉。」
扬眉,阎冠府不需动用脑力也能断定,她喝醉了。
「娃娃,你没事吧?」不动声色,先问问她的情况。
「没事,我很好,非常的好。」她吃吃的笑着,这样飘飘然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美妙,也是这阵子以来,她整个人最为放松的时候。
看着她神情轻松,娇颜绽着近期以来最放松的甜蜜微笑,阎冠府也笑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冠府问。」她一脸正经,乖乖坐好等他发问。
看她一板一眼的小动作,阎冠府想笑却也只能忍住,正色问:「作业是假的,对吧?」
他暗自希望,她是酒后吐真言的那种类型,这也是他发现不对劲时,决定将计就计的原因,而结果……是让人满意的那种!
她绞着手指头,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怯生生的朝他笑一笑,那是她小时候做错事之后,讨好的、求和的笑容。
爱怜的摸摸她泛着粉红色泽的嫩颊,阎冠府轻问:「为什么要让我喝醉?」
「因为冠府喝醉了,我才可以对冠府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身为酒后吐真言型的标准范本,她笑嘻嘻的宣布答案。
他挑眉,因为她的答案。
「这样这样跟那样那样?」他很客气有礼的问。「到底是怎样呢?」
「就是这样啊。」她欺身,整个人钻进他的怀中,就像儿时那样的窝在他的身上,软软的手臂环着他,带着酒气的小脸朝他露出傻呼呼的笑,说道:「然后是这样。」
随着话语,混着酒香与少女馨香的气味入侵他的知觉,软软的唇覆上他的,用力的啵了好大一下,然后开心的格格直笑。
「娃娃?」即使是阎冠府,也让她这举动给震住了。
为了替她着想,多年来他一直谨守本分,迟迟不敢越过那道礼教的防线,倒没想到她这个小醉鬼冷不防的就飞越了过来?
「我还要那样那样喔!」不顾他的意外,她一脸得意的宣布,环在他肩上的小手拉下他,软软的唇瓣再次贴上他的,而后的行为因为笨拙,只能用啃咬形容,她很不得要领的啃咬着他。
只能称之为糟糕的吻技让阎冠府既好气又好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唇瓣会被当成糯米肠似的啃咬。
薄唇轻启,他回应着她,引领生疏又不得要领的她,进行糯米肠的反击……
浅浅的吻因为被诱发的欲念,转为深深的吻,胶着的唇瓣流转着他们对彼此的情意,但残余的理智拉回了阎冠府,在失控前,他导引一切,让深深的吻退回浅浅的吻,最后一下又一下的轻啄她绛红软软的嫩唇,直到放开她。
额顶着额,气喘吁吁的她眼神迷蒙,稚气的娇颜因为他的吻而染上些许情欲之色,让她的纯真显得异常的性感撩人。
「冠府……」
「嗯?」
她唤他,甜美的娇颜上绽着好满足、好满足的傻笑。
他暗自止息,不想乱了自制力,让她不配合的小手很彻底的考验着他。
「娃娃?」他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不让她继续解开他的扣子。
她困惑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问:「冠府不想跟我生baby吗?」
「baby?」历经今晚一连串的古怪,这个单字已然吓不到阎冠府了。
「我想要冠府的baby,好想好想。」她乖乖回答,却因为惦着方才亲吻的美妙感,忍不住倾身上前,朝他软软的唇上又偷偷亲了几下。
在星星小火撩拨成森林大火之前,阎冠府掌控住一切,轻捧住她的面颊,不让她的香吻分散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今晚的一切对阎冠府而言,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我喜欢冠府,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这里好痛。」她捂着心口,露出不适的表情,悲伤的说:「我发现喔,我爱上冠府了,好爱好爱,可是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等候着她,足足十多个年头了,阎冠府从没想过,他能这么早,又这么轻易的得到她的感情,她这番的告白,确实冲击到了他,但他试着理智处理……
想处理,却在接收到她悲惨的表情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爱我,是件那么悲伤的事情吗?」
娄显恭摇头,拉开他捧住颊面的手,用力的抱紧了他,喃道:「不悲伤,只是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太迟了……」
「说什么傻话,你还小,很多的感觉只是一时的,也许你现在自觉是喜欢,但并不表示那是你真实的感情……」
「那什么才是真实呢?」她只问他这一句。
阎冠府让她给问住。
第十章
「如果……如果这种在意到一颗心都要痛起来的感觉还不够真实,冠府,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的爱呢?」她真的不懂。
看着她的迷惘,阎冠府只觉一颗心变得柔软,当中混着让他心怜不已、浓浓不舍的情绪,可最终却也只能理智的说道:「也许你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但并不稳定。」
十多年来的守护,他有绝对的自信,对她,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放了那么深、那么重的感情。
但就是因为他放了所有的感情,所以她的幸福凌驾于一切,以这个为前提,他并不想自私的因为误导而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娃娃,你还小,连二十岁都不满,加上之前悲伤过度,那很容易影响你的感觉跟判断,让你误以为那样的倚赖就是爱。」因为珍视她,他并不想乘人之危、随随便便就占了她的便宜。
「反正……」她低语,有种快哭的感觉。